李凌寒听得皱了眉,沈清便朝他道,“您还是去丽姨娘那里看看罢。”
“你不去?”李凌寒看她。
“这事有你们看着即可,我若去了,反倒不好。”沈清淡淡地道。
说来她不去也是好的,李凌寒长期住在她这,又带她回了半月娘家,怕是那姨娘的心里更难受。
“不去就不去罢,我去看看。”李凌寒听后也没为难她,扔下这句话,就领着大东他们走了。
他这一去,竞去了几天也未再来栖梧轩!应该是也出了公差,因为府上也并未见。
十日后,李凌寒回来了,晚上俩人睡在chuáng上,他与沈清道,“多亏了那老神医,孩子保住了!”
“嗯,这是您的第二个孩儿了,您取的什么名字?”沈清忍不住想到了寄住在书院上学的李恒,温和地回道。
“还没取,平安生下来再说。”李凌寒淡淡地道,仿若说得不是他亲儿的生死。沈清听罢不再吭声,李凌寒这时转头看了眼躺在他臂间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咱们的孩儿,以后就叫李恒,字子珍。”
“……”沈清骇然大惊。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怎么二人把儿子的名字都想成一样了……但看他对丽姨娘的态度,她有忍不住叹息……
男人的恩爱,镜中花水中月,他尝过他要的滋味即忘,女人要是也能像男人这般轻易说不要就不要才好,要是不能,这误一次,大概便是误了终生。
沈清见得听得多了,大概也是内心早麻木不堪了,听过李凌寒这话后,心中也只划过一道讽刺,随即便也无波无绪,心里平静得很。
这厢李凌寒不管府中的美妾有多盼望他回去,这天他似是因此想起了什么事,找来了那特意请来的神医给张小碗探脉。
大夫来的这天,沈清先是完全不知qíng,等到大夫被李凌寒领着进了后院的门,被她说这位老大夫是什么人后,她就差一点就僵住了身体。
她硬是qiáng忍住了qíng绪,即刻绷紧了神经,才没失常。“你快去坐着,让大夫看看。”李凌寒说着时目光柔和,伸出手,拂过了她颊边一络散下的头发,把它拔到了耳后。
沈清笑笑,yù要拒绝的话咽到嘴边,便也没再说出口。这种时候,说多,怕也只是错多罢了。待那大夫探过她的脉,左手换到右手,右手换到左手,那脉竟探了大半个时辰之久。
之后那大夫站起身,朝一直闷不吭声的李凌寒一躬腰,“李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沈清知道她大概是完了,她平静地看着李凌寒狐疑地看了那大夫一眼,又瞧她看了一眼,还安抚地朝她笑了笑。
她没有回他的笑,只是面容平静地看着他带着那大夫出了堂屋的门,转过了门廊,消失在了她的眼前。那一刻,她闭了闭眼,不知道呆会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她希望这是个庸医,可那大夫试探看着她的眼神里,写着他明显不是。她心急如焚,看来这回是死定了……
“她脉相虚寒,不易受孕?”李凌寒闻言笑了。他残bào中带着血腥的笑让大夫退了一步,硬着头皮再道,“大人,确是如此,还有一话,老朽不知当不当讲。”
“呵,”李凌寒轻笑了一声,闭了闭眼,大体也知晓了他的意思,“说吧,说吧。”“夫人那脉相不似是女子原体虚寒,似是一时之间……”
“似是短时间内吃寒药吃成的?”李凌寒听罢此言,竞是平静得不正常!
“两年前,她生产时,中过毒……”
“这个……”倒没看出来,但那神医却不敢多言,只得说:“那老夫再去看看……或许刚才……看差了……”
“那有劳神医了……”李凌寒淡淡的说,其实他从神医眼中看出了端倪,只是他实在不愿相信,他想欺瞒自己,也是不行了。他这般怜她惜她,可她呢……
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温柔体贴,她温暖的身躯,用力回抱着他的怀抱,都是假的。说来也是,她连他的孩子都不想生,有什么能是真的?
沈清在厅里静静的候着,等待着bào风雨的来临,没一会儿,那神医竞又折了回来,对门沈清鞠了一躬道:“老夫不才,请夫人再让老夫看看。”
沈清如遇救星,连忙轻声说:“大夫,医者父母心,请您务必看好我这病,我同我相公爱子心切,拜托您啦!”沈清的表qíng,诚挚无比,那大夫也迷惑了,难道真的看错了,还是位夫人是在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被别人陷害了?
于是老神医,严肃认真的时沈清道:“老夫自当尽力,请夫人再把手伸出来!”
这时,李凌寒也面目深沉的走了进来,大夫细致的把了脉,才对男人道:“李大人,尊夫人的病,也并无多大问题,老夫去开几副调理的药,只要定时服用,应该没有大碍!”
“那有劳神医了。”李凌寒又转身对门外的大东吩咐道:“随大夫去开方子。”
☆、第一百零二章 矛盾
尽管沈清心里纷繁复杂,但脸上依然面目沉静!她静静的看着男人……
四目相对,都同样深若古井,却暗流涌动!李凌寒仰头闭了闭眼,才道:“神医说没有大碍,那便是好事……你按时吃药,总会好的……”
李凌寒说这些话的时候神qíng无限疲惫,沈清原本打算说两句的,但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
后,她只吐出了一句:“……知道了……”
李凌寒握了握拳头,便转身出来了花厅……
沈清有些无助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想,这回怕是完蛋了,你这男人的个xing,定不会容许心中有任和疑惑……
她连忙起身,想把陶医婆给她的避孕药,好好的找个地方藏起来,否则,后果一定会很严重,然后又jiāo待了张妈老两口,若是二爷问起那夜起火的事,除了小少爷的事,别的如实回答就是……
接连两日没看到李凌寒,即便如此,那大东,却总是定时的把药熬好,端来给她喝。
由这一点可以看出,李凌寒已经不信任她了……
在无涯阁里, 李凌寒,沉默的听着黑风的禀报——他们已经找到了当年放火投毒的两人,其中一人的眼睛已经废掉了,另一人在张晃的钱庄里当打手……
经过黑风的一番审问,那两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jiāo代了个清楚……
照这样看来,那庄子上是早有防备了……
李凌寒又把张伯与张妈轮流叫进来问了话……
果然是这样……
李凌寒一人沉默的在书房里呆了一个上午,像一尊僵硬的石像,大东在门外直着急,但又没有那个胆量推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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