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一瞥,果不其然,小麦肤色,双眸中的棱角依旧冷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此人,这么快便追了来。
或者,自己是一直都在被人跟踪?可是自己是一点都未察觉啊。
妈的,难道撞邪了不成?
迫不得已,顺手将靳珩骚包色的大氅裹在身上,马鞭抽去。
第168章 极不美丽
奈何身后的大众脸紧追不舍,可是似乎又有哪里不对劲?
阎诺驾着车侧身瞧去,这才真正的看清身后的qíng况——
那大众脸确确实实骑着一匹快马,尾随其自己身后。
可在他的身后,也有一辆辘辘的马车,马车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玄huáng色的绉纱遮挡,如此华丽,使人无法移眼不去瞧这绮丽、飞驰的良驹。
驾这马车之人,与那大众脸穿着相同的青服,头上也戴着青冠。显而易见,这大众脸是替轿中之人办事的奴才。
如此奢侈,想必轿中之人身份也不一般,难道……
阎诺垂首,往后挪了挪身子,难道轿中之人来自皇室不成?
是想,普天之下,谁人敢如此嚣张?用象征君权的玄huáng色作马车的帘幔?
“躲债呢?粗鲁。”
阎诺直接无视车内蛊惑无比的妖娆声,现在根本就毫无心qíng跟他斗嘴,凛下心神,阎诺暗自揣摩——
恰恰在这电光石火之际,那大众脸便超越了阎诺所驾之车,阎诺心底不禁一惊,不是在追自己?
微微挑眉,便见身后紧随着的那辆华丽马车,也如驽箭离弦,驾的飞快。
略显狭窄的山路,倒是变得愈加局促,就在与阎诺擦车而过之时,那马车的窗帘被风轻轻扫起,车内出现的一张闭目养神的脸,让阎诺眉头紧蹙。
虽然仅仅是一瞬间,可阎诺坚信自己没看花眼。
那人,正是太子,南皓辰。
这么看来,疑问也就连接上了,在大都府时,正是南皓辰派人来杀自己,她阎诺可没那么天真的以为,这南皓辰会留下自己活口。
可新的疑问又冒出,南皓辰出城去哪?这般奔逸绝尘,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想着南皓辰要去何处,接着也就又想到自己车内的这个骚包,莫名奇妙出城要去哪?
“哎呀……”
略带牢骚的揉了揉脑袋,阎诺一掌扔开裹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有些烦躁。
“说我粗鲁,你来驾车啊!”
阎诺扭头,冲着车帘不慡的嚷嚷道。
半晌,车内才响起淡淡的声音,“这么久才回本座的话,你活的不耐烦了?”
阎诺无力的睁着双死鱼眼,对于靳珩的话,明显嗤之以鼻,背对着靳珩吐了吐舌头。
“今日表现,令本座心qíng极不美丽,再罚。”
慵懒的声音,低沉响起。
阎诺嘴角一抽,能再假点?听这说话的语气,明明心qíng就好的要死,还极不美丽?
握糙!
咽了口唾沫,阎诺像是没听见般,晃了晃悬在车坐下的双腿,沙哑的声音有些缥缈:
“我还不知道你要去哪呢?”
车内靳珩手枕在太阳xué处,双眸轻合,似乎睡的死沉,纯净甜美的脸庞像是在母亲怀中酣睡一般,毫无防备。
未得到回应的阎诺,拉开两人所隔的帘幔,入眼,便是如此一幅“睡美人”图。
虽然见过这家伙数次,但此刻阎诺也忍不住遐想,不知他睁开那双瞳眸,是如何绝世姿容?
如何耀目纯美?
还是如仙一般的澄澈,迷惑世人?
或者令世间一切极美之物,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可是,她又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没由来的遐想是怎么回事?
就在阎诺眼睛看的发直之时,靳珩的声音,于阎诺而言,此刻算是魔音,凉凉响起:
“最近一家客栈,洗洗被你弄脏的一身。”
第169章 还伤心
阎诺一顿,刚好,自己与惜玉还有在客栈一约的协定。
不过,阎诺皱了皱眉,这骚包,洁癖病也太严重了吧,居然敢各种嫌弃自己。
显然阎诺已忘,上次在夙府后院,就因为十公主南心娅靠近了靳珩而已,便被他一掌险些丢了命,至今还在chuáng上调理身体,下不了chuáng呢。
-
“太子殿下,赶了这么久的路,您要喝些水吗?”
驾马车的青服男子,恭敬的垂首,说的小心翼翼。
自从南皓辰喉咙不能发声之后,xing格变得愈加bào躁,更是糙木皆兵,喜怒无常,疑心极重。
微闭的眸子缓缓打开,眼底一片寒气。
这青服男子也不愧为太子的心腹,南皓辰一个眼神,即刻明白了是何意。
“回太子,若照此番马不停蹄的赶路,最快也要在十五日后,才能抵达凌砾国。”
青服男子说完,主动的将水囊递进马车,可下一秒,一声惨叫如雷贯耳。
前方探路的旋日闻声,连忙调转马头,入眼便是青服男子抱着胳膊,疼的汗流浃背。
“旋月?”
旋日蹙眉,跳下马身,直奔太子马车,惊呼:“太子殿下,您无碍吧?”
可回答旋日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旋日也是急昏了头,太子殿下现在最min感的,便是谁问他的话,这一巴掌,打得值。
旋日咽下嘴里的腥味,一脸的恭敬,等待着南皓辰接下来的发落。
半晌,才从马车内递出一张宣纸,旋日接过一看,这才抱拳领命道:
“是,太子殿下。”
起身,冲着旋月低声道:“太子殿下有令,马不停蹄,直达凌砾国,不得有误。”
旋月颔首,忍住断膊之疼,规规矩矩的说道:“属下遵命。”
当阎诺慢悠悠驾着车驶来之时,正巧见到南皓辰的马车停在路中,眉头一蹙,这是在等自己?
又一想,不对啊,以这南皓辰的xing格,若是一早认出自己,只怕早就大打出手了。
自己现在是有伤在身,不想去节外生枝,也就故意躲着藏着而已,现在……
如果再理智些去深究,这南皓辰能成为太子,必定也是个聪明之人,丝蕴一段落,阎诺脑海构思出两个原因。
第一,这南皓辰早就认出了自己,但是他有一件比杀了自己还着急的事要办,也就暂时放了她。
第二,没认出自己。
但阎诺偏信于第一种可能,不是自找麻烦,而是方便再想出,以不变应万变的万全之策,好应付南皓辰的突袭。
正在推敲中的阎诺,余光瞟见太子的马车绝尘而去,便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思虑。
虽说伤太子一事,不是自己所为,但阎诺也认了,毕竟她还要在太子身上报复回来,这好心人替自己教训了他又如何,自己还未从折磨太子的ròu身中,得到乐趣呢,报仇这种事,还是要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那么,现在就只有一个疑问了,比立刻杀了自己,还重要的事,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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