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说着,眼神有些黯淡的色调覆盖,阎诺知道,他定是担心自己。
于是,她仰了仰头,轻松的道,“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嗯,你会修炼多久?”
墨珩凛下心神,“不知。”
阎诺看着墨珩,第一次瞧见他这么认真的模样,那楚凯邪功的最后一重,想必至高无上,再者,楚凯此人,从小便在修炼其黑天吸心劫,一直到此,还未达到最后一重,可想其进度之慢,修炼之难。
这么慢,这么难,他都还要修炼,不就是为了最后一重的汲牧摄取吗?
享受别人修炼了几十年,甚至是一辈子的劳动成果为己用,简直就是可恨、可恶、可耻!
“那你什么时候去?”
阎诺问道。
墨珩幽深的眸子深深的锁定着阎诺,“马上。”
“马上?”
阎诺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分贝,显然太出乎了她的意料。
真的……要快到这个地步吗,所以,他会出现,完完全全就是要亲自给自己说一声吧,说不定一开始,他就比自己早回来,然后在默默地等着自己也说不定。
阎诺还在思忖时,墨珩骨节分明的大掌,已经捧住了阎诺的脸颊,毫不犹豫,对准了阎诺的唇……
阎诺阖眼,不再去想。
墨珩的吻,一如既往的令人沦陷,那夹杂着淡淡苏合香的气味,这一次,她品尝出了凝重。
这个深吻,并未持续多久,当墨珩离开时,阎诺唇上的余温,还淡淡的残留着他身上的苏合香气味,她没有睁眼,浅浅的闭着,即使她闭着眼,也可以感觉到,眼前的视线也亮散了许多。
墨珩,走了。
那原本被他遮住的月光,也尽数的投she到了她的脸上。
哎。
阎诺抿唇叹了一口气,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啊。
看来,自己得趁这近日,好好的调息自己的内力,七成,基本可以在凌砾国横着走,但是,以防万一,正所谓,qiáng中自有qiáng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现如今的阎诺,可不敢太嚣张、太狂妄,她本生倒是无所畏惧,只是现在她有了羁绊。
有了爱qíng和友qíng……
第1088章 记住,时间还剩下二十七日
翌日清晨的啸龙山庄。
一直从国师府离去后的楚萤萱,有些踌躇,有些犹豫,主上这边,她是再也回不去了,没杀了自己,已经算是主上的海外开恩。
那么自己gān爹的这里……
想着,楚萤萱抬起头,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去啸龙山庄的方位,gān爹,还会收留自己吗?
她这一天一日,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手中寒冰珠内的心诀,像是成了烫手的山芋,她不敢让任何的人知道,也害怕让任何人知道。
她仔细的看过,水纹寒冰珠内放着的,是一本心法秘诀,但是却十分的诡异,书面写着‘狂龙破日’,但里面,却一个字也没有。
这无疑是让她原本就胆颤的心,愈加的增添了几分可骇。
不管她用水打湿、放在阳光下、或是滴血,统统没用,那纸面上,依旧是一个字也没有!
这一刻的楚萤萱,仿佛是站在了十字路口一般,前面的几条路,她究竟应该怎么走?
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紧紧地闭紧眸子,楚萤萱深吸了口气,任由大街上的人传来奇怪的眼光,她也毫不在意。
猛然睁眼,此时的楚萤萱,眼中那清秀的波纹,像是透着丝丝缕缕的亮光,令人霎那间疑惑不已。
她的嘴角微微的勾起,她想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关心呵护自己的人!
从她十二三岁那年,先是被主上发觉,然后带走,那时的主上也不过才十六七岁,但是浑身散发的沉着、冷静、睿智、还有,他那一张让她不敢亵渎的容貌,都深深的吸引着qíng窦初开的楚萤萱。
她想要得到这样一个男人的爱,但是,内心深处却懦弱胆小着,因为这样的她,配不上他。
所以,她十分的努力,就是希望主上能多看她一眼。
后来……
也的确是这样。
主上亲自调教了她,夸了她一点就通,很聪明,当时的她,高兴坏了,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入了主上的眼,但,就在这时,主上却让她去了啸龙山庄,当一个细作。
这样就意味着,她将会永远的远离主上,永远!
好不容易,她才适应了,却又要去一个虎口,当时的她,年仅十三岁,在主上的计谋下,死了一家子的人,她,安全的被楚凯带走。
这一走,她便与另外的三个女孩被楚凯关在一起,按照楚凯所言,她们,都是他的gān女儿,这也并不是关,而是保护。
每天,都有美味佳肴,楚凯还亲自传授她们的武功,让她们修炼内力,让其自身不断的变qiáng……
这样一待,就是四年,这四年期间,不断还有女孩被带进来,包括楚萤萱在内,合计九人,她们均有一个共同点,体质不是纯阳,便是纯yīn。
这一点,让当时的楚萤萱十分好奇。
就在楚萤萱想着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豪华的地狱时,将她关了四年的楚凯终于把她给放了出来,并开始不断的发配任务给她,她就像是变成一个合格杀手一般,一面,开始不断的为楚凯做事。
一面,也不忘初衷的替主上报信。
就这么过了两年,她隐约知晓了什么,可是,她却不想要去相信,自欺欺人吧。
她假装gān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bào露,她假装不知道主上已经将自己视作为废棋。
她的体质,乃是八字七yīn,并不是纯yīn,骗过了gān爹四年,最后,还是被发觉,gān爹也是没有杀她,也不知是看在她身后qiáng悍势力的份上,还是他与gān爹四年的相处份上。
楚萤萱思及此,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许是笑自己的傻,笑自己天真,笑自己自取其rǔ。
她本无父无母。
是主上给了自己关爱,又将她抛弃,现在,她只有gān爹,只有gān爹了!
楚萤萱眸子狠了很,心底默默地念着,我,至少还有gān爹,还有gān爹在。
只是,她这般生硬的qiáng调,愈加像是在qiáng行认定一般的自以为是。
“啊……!”
仰起头,楚萤萱在大街上张开双臂,大叫起来。
声音犀利、刺耳、让人感觉恐惧。
惹得路过的行人,以为是谁家放出来的疯狗,纷纷捂住双耳躲闪,就怕被咬住了也会传染似的。
微微的眯起眸子,楚萤萱冷笑了一声,道:
“主上,既然当初你便收留了我,为何要将我送走,你可知,最初到了啸龙山庄时,我的心,是多么的孤单和害怕?后来,在gān爹的关怀下,我又找到了那种曾经实在的感觉。”
说着,楚萤萱低低的笑出了声:
“呵呵呵……”
笑声似乎带着哭腔一般的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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