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是火光不够亮害怕吗?”
白富裕摇摇头,然后费劲的从袖中掏出了个几乎被压成饼的红薯。
本来简单的动作现在却跟个托马斯回旋一样艰难,让他出了满头的汗。
白富裕摸了那红薯拿出来一看险些气得背过气去。
有病吧?是不是有病?!
那疯女人打他就算了,居然还把他的红薯打碎了。
王叔显然是萧楚楚还有这一手,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捂着肚子笑了半天。
白富裕拿着个红薯饼尴尬的想要遁地,这也太寒碜了,怎么吃啊?
王叔走过来接过那红薯看了半天迟疑的问道“这是红薯饼?”
白富裕磨了磨牙“本来不是的,但是现在它是了。”
王叔捧着那红薯饼看了半天,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样。
白富裕挣扎着起身就想把那闹心的红薯饼夺回来,王叔却先他一步,皮都没剥一口就咬了下去。
白富裕的手僵在原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王叔三口两口的就把红薯饼吃完了,他擦了擦嘴,嘿嘿笑道“很甜,很好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甜的红薯了。”王叔将白富裕□□在外衫外面的胳膊重新塞回衣服里,然后又给她掖了掖衣角,尽可能的给她裹得严实点。
“我走了,明天我再来看你。”王叔说道。
白富裕的眼睛闪了闪,没说话。
王叔高大却有些微微佝偻的背影离火光越来越远,渐渐隐于黑暗之中。
“恩。”白富裕闭着眼轻轻的应了一声。
木门吱呀打开,又再次关上。
“一定…要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先nüè几章,yù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嘻嘻。
男主还在来的路上~~~~
☆、又来个妖怪
这一夜白富裕过得很煎熬。
他真的不知道原来深夜里的马圈居然会这么热闹,老鼠吱吱唱着不眠的歌,横行霸道的窜来窜去,圈外的蛐蛐也不甘示弱的跟着哼哼着,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白富裕抓狂的是住在隔壁的马大哥。
他活了十九年,直到这一夜才知道原来马睡觉的时候是会打呼噜的。
而且还是嘶鸣与呼噜jiāo叉着招呼,那声音就好像是在你耳边搬来了个装修队,电钻大锤一起飞,不把你耳朵凿个窟窿誓不罢休,叮咣声响了一宿,一刻未停。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棚顶上的窟窿直she进来时,忙活了一整夜的装修大队们终于收工了,白富裕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无奈的叹了声气。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自从到了这里后叹了多少气了,不知道如果收集起来的话能不能chuī起来个迎宾大气球。
活着真累啊。
白富裕尝试着半坐起来,僵硬的跟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弯都不敢回,就那样贴着地皮慢慢的挪,像个蠕动的虫子。折腾了半天,白富裕终于成功的——翻了个身。
得,还是躺着吧。
他翻了个白眼,就着侧躺的姿势开始艰难的掏昨夜王叔留给他的药出来,他的动作已经极其小心了,可是还是给他疼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他歪头咬住了王叔的衣服在嘴里,面目狰狞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了药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还是速战速决为好。
握了药瓶在手里的时候,他终于舒了口气,他将药瓶挪到嘴边用牙咬开了塞子,倒了些药在手上哆哆嗦嗦的抹到脸上,开始为自己上药。
一个被人打的半残的猪头焖子如今还要自qiáng自立,直面惨淡的人生,不抛弃不放弃的努力挽救自己的样貌。
多励志,完全可以出一本自传了。
书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我的挨揍人生》。
不过王叔拿来的药还真的是挺好用的,才涂了一点到脸上白富裕就感觉自己紧绷绷的脸变得松快了不少,那种被人呼了巴掌后的滚烫感觉也褪去了不少。
舒服。
他又抹了一些在身上,重症就得下猛药,这样好的兴许还能快一点。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白富裕发现自己身上还在向外渗着血的伤口似乎开始结痂了,也不知道是那药膏太凉把他的皮肤冰的麻木了,还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抽骨扒皮的疼,总之他能动了。虽然还是有点疼,但已经是在他承受范围之内了。
他迫不及待的半坐起来,应该是在地上躺的时间太长了,他这突然一起身身体还有些适应不了,直接在他眼前绽放出了一堆黑底白花,耳朵嗡嗡直响。他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那股让人恶心的眩晕才褪去。
太难受了。
躺着难受,坐着也难受,怎么的都是难受。
他揉了揉太阳xué,想要缓解一下脑袋似乎要炸裂般的疼痛。
但是还是要活下去,怎么难受都要活下去,那娘们不是说“生死由天”吗,我就得让她知道知道有些人是老天都会拒收的,比如你爷爷我。
都已经到了他老人家面前了不还是让人一脚给踹回来了么。
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像他这种祸害是会到哪哪拒收的。
他摸了红薯饼出来开始慢条斯理的吃着,其实他并不饿,但是他必须补充体力,他才不会相信这事就这么结了,如今萧楚楚没死,她那个变态姐姐是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保不齐又想出什么法子继续凌nüè她,所以他需要打起jīng神来,去应付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果然,他这面最后一口红薯刚咽下去,那面木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他不动声色往前倾了倾身体挡住了来人的视线,另一只手偷偷的把王叔留给他的外衣塞到了糙垛里面。
他藏好了衣服之后才龇牙咧嘴的装作很疼的样子抬起头望去。
靠,又是那个吊梢眼。
这么大的王府就没别的下人了是吗?
非得找跟他有仇的。
“嗨~”白富裕抬起手笑嘻嘻的跟那个吊梢眼打了声招呼。
那吊梢眼斜睨了他一眼,狠狠的咬了咬牙。
这疯丫头怎么还不死?昨天踹我的那一脚现在还疼着呢,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的鬼力气。
白富裕尴尬的放下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怒气冲冲的吊梢眼铁青着一张脸冲他奔过来。
“……轻点…啊!”吊梢眼一把拎起了他出了马圈,把他刚要说出口的哀求扼杀在喉咙里。
白富裕就跟个破麻袋一样在半空中左右晃dàng着悠出了好几里地,胃里的红薯也随着他的身体左右翻滚着。
白富裕终于觉得嘴里一酸,涨红了脸,拍了拍吊梢眼的肩膀。
吊梢眼瞪了他一眼喝道“gān什么?想死吗?”
白富裕摇摇头,又拍了拍他。
吊梢眼终于彻底怒了,拎着跟个纸片一样的白富裕到自己面前抬起了手就要给他几巴掌。
“哇。”白富裕一直鼓着的嘴终于喷了。
刚刚吃下的那点红薯全都跟出塞的将士一般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的全冲到了吊梢眼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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