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墨一愣:“为什么?”
少年忽然抱紧了自己的膝盖:“娘亲说过,若是他们来找我。就说明,说明,我爹爹他,已经死了。”
他神色哀伤:“我宁愿爹爹娶小妖jīng,也不愿意他死去。娘亲,怕也是跟我想的一样。”
所以即便他吃再多的苦,为了那记忆里温柔的回忆,他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怨言的!
楚千墨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张了张口,低声道:“思奕。”
“思奕?”楚千墨正打算问他姓,怀里的赤小九忽然动了动,一下子就从他的怀里窜了出来,游到他的肩膀上,直着身子,嘶嘶的吐着舌信子,yīn测测的盯着紧闭的大门。
楚千墨回头望了一眼,他忽然自怀里掏出一块小黑石,很是珍惜的亲了亲,毫不犹豫的就塞到思奕的手上:“我帮你逃出去,你将我娘亲带来好不好?”
那块小黑石触手冰凉,不过,帮他逃出去?
思奕有些惊愕的抬起头,只见楚千墨沉着一张脸冷声道:“我虽然没见过你爹爹。但我知道你娘亲肯定是忽悠你的。我娘说过,当女人有什么事qíng要瞒着你的事qíng,事先都会表现的非常温柔。想当年,我娘骗我银子的时候,表现的也很是语重心长外加道理满天飞。”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但是,若我是你,都关了这么多年了爹娘也没来看我一下的话我肯定是很生气的。所以,即便是谎言,我也会回去确认一下。”
他将那小黑石塞进思奕的怀中:“我还小,脑子里想的东西有很多,但是表达不出来。总之,你看见我娘亲你就明白了!”
思奕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但他毕竟年长他几岁,想的自然要比他更多些:“你要帮我逃出去?”
楚千墨郑重点头:“对。”
思奕的眼底忽然就浮起了一层的水光:“你怎么知道你娘亲已经到这里来了?”
楚千墨满脸严肃:“直觉。”
思奕嘴角一抽,所以刚刚的一番长篇大论他可以视为满口胡言吗?
“我知道,你嘴上虽然说想呆在这里,但心里一定是想回去看看对不对?”楚千墨继续诱他:“人活着,不就为了那一口气吗?即便身受束缚,也得有个执念不是吗?”
楚千墨咂巴咂巴嘴,心里登时就哀呼起来。
哎呦,说的他嘴巴都gān了。连凤倾哥哥这用来引诱少男少女的经典语句都拿出来了,然而眼前的这个叫思奕的怎么就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模样咧?
就在楚千墨想着要不要放弃的时候,那少年眼湿湿的看着他:“好!这么多年了,我也确实想找我的爹爹和娘亲问上一问。就算最后真如你所说他们不想要我了,那也好过我被欺骗着过下去的qiáng!”
楚千墨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少年抹了一把泪水,嘴角绽放起一丝的释怀的笑意,楚千墨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很是眼熟,但哪里眼熟,他又说不上来。
索xing丢在一边,娘亲说过,他不过是个四岁大的小孩子,不必想那么多,对自己的智力不好!
“那你呢,叫什么名字?”
“啊,我叫楚千墨。我娘叫楚青,很厉害的。会医术,江湖人称神医姑娘!”
“楚千墨,楚千墨。”思奕默念了两声,忽然抬起头看他:“那你怎么不自己逃出去?”这小孩儿既然有帮他逃出去的本来,那他自己逃出去岂不是更容易?
楚千墨嘴角一抽,登时就焉了。
哎,他也很想逃出去好不好!但是那个古宛伶也不知道给他吃了啥玩意儿,只要一出南域的宫墙,他的身子就会忽然疼的厉害,再没有一丝能够走路的力气!
那东西颇为诡异,估计得他娘亲亲自来才知道是什么毒!
“别说了,你把耳朵凑过来。”
殿内,两个小小的场景jiāo叠在一起,喃喃低语,几不可闻。
宫墙之处,听了古宛伶的意见之后,古帝便携同古宛伶朝着楚千墨的宫殿而去。楚千墨看起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但其潜力却是无法忽视。
然,当他俩刚下城墙的时候,一道小小的身影忽然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到了城墙之上。只见刚刚还在屋子里的楚千墨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站在了之前古帝与古宛伶站着的地方。
他大喝一声,成功的引起了走在下方的皇家军队。
古帝和古宛伶同时转过身来,古宛伶饶有兴致的看着站在城墙之上叉着腰的小小男子,嘴角禁不住泛起了一丝的笑意:“有意思。”
“咳咳,”楚千墨捂着拳头在嘴边轻咳两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他之前和思奕通过那个暗门滚到一直关着思奕的地方,然后在赤小九的带领下,穿过层层守卫,来到了这里。
古宛伶瞧着威风凛凛的小屁孩儿,忽然偏过头对着身旁的士兵道:“去将他的寝宫,地牢与城墙之间的地界都搜一遍。”
古帝看了古宛伶一眼,颇为满意。
楚千墨忽然朝着古宛伶做了个鬼脸,从怀里掏出瓷瓶,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大声喊道:“古阿姨,我娘说过,人敬你一分,你敬人一丈。人若犯你一分,你得回人家十丈。我相信,你记xing辣么好,一定不会忘了喂我毒药这件事啦。”
古宛伶环抱着手臂看着他:“那又如何?”
楚千墨拔开手里的瓶塞,瓶口对着众人:“那肯定是要跟你一决高下,一决生死。不过你是女人,我楚千墨从来不打女人来着。”
古宛伶嗤笑一声,楚千墨生气了,正yù将瓶里的东西朝他们丢过去,忽然后领一紧,接着整个人便被提了起来。
古宛伶好笑的看着蹬着腿的楚千墨:“说出你见过的那个孩子在哪儿,我就将解药给你,如何?”
古帝有些诧异的看着古宛伶,古宛伶却仍是盯着楚千墨:“那小子从来不会做这般无聊的事qíng。他定然是与那个孩子见过。”
“那是在地牢。”
古宛伶转过头来看着她的这个父亲,忽的冷笑一声:“狡兔三窟,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宫。”
她话落,楚千墨已经被士兵带到了她的面前,之前被古宛伶派去搜查的士兵也回来了:“公主,未有一丝人迹。”
古宛伶眉头微挑,有些诧异的看着楚千墨:“倒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本事。”
楚千墨掏了掏耳朵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模样:“我半夜起来嘘嘘,你们都不在。也不给尿壶。我这么一个爱gān净的人怎么能忍受的了?所以就骗你的小宫女给我开了门儿,你要庆幸我这是要用粉末让你们吃点儿亏,没用尿尿你们已经算不错了好吧。”
“哈,”古宛伶忽然就笑了,异常冰冷:“你身上一直带着的小蛇,去哪了?”
她的身上有蛊,对于赤砂七彩蛇这样的毒物有天生的畏惧感。只要她一靠近楚千墨,那蛊便会躁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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