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佑眼一沉:“幕僚?”
“正是东祁之前的篡位者即墨嬴,”冥月压低了声音:“那人没有死。被皇甫元澈救下了。”
君亦佑冷笑一声:“好一夺城的理由。皇甫家的老家伙死了,皇甫元澈那小子的野心,终于觉醒了?”
君清宸披上一件衣袍,阔步向外走去。
君亦佑微惊:“凤倾那厮如此拖延时间就是等皇甫元澈过来,他的目的是坐观龙虎之斗,好坐收渔人之利,你现在是要到哪里去?不管你的大军了?”
“行军打仗你向来比本王要高超很多。”君清宸头也未回:“若是仅是包抄,本王还尚不放在眼里。但是……”
他未再说话,然而一直跪在地上的冥月忽然站起身来,直直的跪在君清宸的面前。
君清宸拧了眉头,垂着眼睑瞧他。
冥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jiāo给君清宸:“主子,这是古宛伶送来的。”
心中微微一跳,君清宸伸手将那信打开,只一眼,便猛的将手里的信捏的粉碎。
……
而烽火熊熊的另一边,驻扎着南域的五十万大军。皇甫元澈和谋士们都在一个较大的营帐里商议着进攻东祁的细节。
而军营的另一处比较低调奢华的营帐内,有一处人影正站在帘前,有些微怔的看着被火光照亮的远方。
一道黑影站在她的身边,恭敬道:“王妃,信已经送到宸王的手中了。”
古宛伶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那人顿了顿,忍不住道:“摄政王殿下的大军已经bī进东祁,宸王即便再厉害,也会暂避锋芒。王妃又何必多此一举,说是他儿子术的解药,在您的手中呢?”
古宛伶目光淡淡,半晌,才轻声道:“不过是使些绊住他脚步的手段罢了。”
“宸王不是傻子,王妃,你绊不住他多久的。”
“是啊,”古宛伶轻轻的呼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绊他多久,半个月,就足够了。”
“半个月……”那人喃喃轻语,身子忽然微微僵了僵,他的视线落到古宛伶的肚子上,突然轻声道:“这肚子里的孩子,怕也是那个时候生吧。”
古宛伶似乎终于有了一丝的反应,她低下头,伸手抚着自己已经离离耸起来的肚子,双眼有些迷离:“算算日子,该是如此了。”
似乎是怀了孩子的女人都是这般,无论是在智商或者判断力都下降不少。那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似乎叹了一口气,朝着古宛伶拱拱手,便闪身退了出去。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一年前围绕在南域四周的兵乱现象,如今,又在东祁的城外上演着。
然而凤倾早有谋略,在君清宸带着兵来的时候,将消息透露给天陆和南域。天陆那边如他所料,君灏忙的焦头烂额,三五年内,怕是再也无法出兵。
皇甫元澈那边一直蠢蠢yù动,即墨嬴等不及,放出凤倾不是东祁七殿下的‘事实’。对于这样刻意抹黑的事qíng,凤倾不仅没有澄清,反而任由事态发展。
谣言越传越大,闹得整个东祁人心惶惶,再加上凤倾平日里奢侈无比,只顾着自己的生活够不够舒坦,根本就不顾及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的东祁百姓。
终于有人忍不住,跑出了东祁,向南域寻了救。于是凤倾不是皇子之事如炸弹一样爆发,皇甫元澈在东祁往日摄政王的即墨嬴的请求下,带着兵前来东祁。
恰巧遇见君清宸。
两军一时之间在外对垒,长时间的紧张qíng绪在一件小事之上终于bào发,两军打的不可开jiāo。
天下文人闻之,均露出一笑,皆赞东祁七殿下才是真正的谋略之士。这一招聚虎齐城,又坐收渔人之利的手段,当真是天下无双。
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qíng,然而天下人不知道的,是这仗打了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南域的兵就已经被击退到东祁的百里之外。
君亦佑战神之姿无人能及,也早就趁机收服了东方的十余座城池。
东祁,早就已经面临国破山空的状态。
国破成这样,作为一国之主的七殿下凤倾终于从纸醉金迷的生活中醒悟过来,他将这样的怒火发到了即墨羸的身上。
竟不顾君清宸和君亦佑来势汹汹的攻兵,将东祁十余万的大军遣送出去,追着皇甫元澈退兵而去。
势必要杀了即墨嬴。
风雨摇坠,东祁一时之间陷入人间炼狱。
城外血雨腥风,而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的楚青,终于于那黑夜之中,缓缓的醒了过来。
一醒,便感觉喉间极致的难受,她忍不住轻咳了一声。
“终于醒了?”
很是熟悉的在她的耳边响起。
楚青微微一怔,努力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不知垂了多久的脑袋僵硬的有些发疼,她努力的偏过头去,借着隐隐透露过来的月光,终于看清了一直在旁边的人。
“玉…玲珑。” 那蓬头垢面的女子微微一怔,努力的甩甩头,玉玲珑那满是黑漆漆泥污的面庞扯出一抹笑来:“难为这么长时间没见,楚大娘子竟然还能认得出我来。”
可能太过于激动,她身上的铁链晃动的比较厉害。
似乎扯到了她的痛楚,她嘶了一声,咬牙道:“凤倾这厮除了你,真是对任何人都毫不留qíng。我猜,如果不是咱两江湖友qíng靠得住,估计我早就是死尸一具了。”
楚青唇角勾了勾:“遇见蟒蛇的森林里,你就被带回来了吗。”
“可不是吗,”玉玲珑轻叹一口气:“别人尔虞我诈jīng心策划,绕来绕去好歹讲究个渐进的过程。他倒好,来的第一天,就趁我重伤的时候,把我给关起来了。”
玉玲珑说完,突然笑了起来:“这个倒是很符合凤倾的xing子。”她转过头来看着虚弱不堪的楚青:“我倒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连你也关起来了。”
楚青轻咳两声:“我关了有多久。”
玉玲珑轻唔一声,摇摇头:“我也不知。凤倾这厮很谨慎,差不多我昏迷半个月才会醒过来一次。”
楚青轻声道:“是吗。”
玉玲珑点点头,似乎察觉到楚青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虽然这个女人依旧是楚青,但玉玲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借着微弱的光芒,忍不住上下将楚青打量了好几遍。
楚青动了动手腕。
她的手腕被厚重的铁链拴的有些疼,如果不出她所料,她现在应该还在月子期,她要尽量将自己的手腕保持悬空,以免落下什么病根。
她现在的身子可跟以往不同,生墨墨的时候,她没有中术。
安静了许久,在玉玲珑越发没有耐心的氛围下,楚青缓缓的将她被凤倾带走之后的事qíng说了一遍。
听的玉玲珑吸了一口又一口的冷气。
直到楚青花落许久,玉玲珑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我被关在这里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竟然是你波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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