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承锡蹙眉,“司蕊。”
余明志正准备向门外走去,听到这个名字后,他脚步一顿,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司蕊?”
完了。
也是一个不好惹的。
他得以晋升,还是借着司蕊亲爹的提携,余明志要是敢把司蕊从职务上捋下来,赶明儿他的位置就得换人坐。
这也忒惨了。
余明志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左边是个阎王爷,右边不逞多让,最后他还是把难题抛给了窦承锡,“窦委啊,不是我不愿意处理此事,着实是司蕊的来头太大了,你知道司书记吗?”
窦承锡:……
司书记不就是贪污受贿金额高达九位数、他即将要检举揭发的那人吗?!
这也太巧了!
窦承锡面无表qíng,态度坚决,“甭管是谁,就算是国家主席来了,也得给我按照规矩办事。别说司书记了,司蕊只是他的女儿,该严惩还是得严惩。”
余明志险些要哭晕在厕所。
窦承锡敢,他不敢啊。
这世道怎么就这么艰难呢?
余明志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窦委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回头等我把事qíng处理好了,再来向你告知结果。”
说完这话后,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向司蕊的办公室内走去。
司蕊仍在愤愤不平。
见余明志来了,脸上并无过多其他的qíng绪,只客套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显然是知道余明志究竟跟着谁混的。
余明志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态度,不置可否,他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道,“你立刻把简攸宁的文件全部批了,然后和对方好好的道个歉。”
司蕊第一反应就是,余明志究竟怎么会知道这件事qíng?
第二反应才是,道歉,根本就不可能。
这么想,她也笃定道,“我不管简攸宁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她的文件和手续我是绝对不会批的,还有,这辈子我也没道过歉,她凭什么?”
余明志呵呵一笑,如果不是看在她爹的份上,他早就把对方开除了,“窦承锡来了,他指名道姓,你自己看这件事qíng怎么处理吧?”
司蕊惊呆了。
她当然听过窦承锡的名字。
可他怎么可能和简攸宁搅和到一块去呢。
司蕊深呼吸了一口气,却也没有直接回答,她只道,“等我再想想。”
叫她低头,怎么可能呢。
好不容易可以拿捏郝薇,她哪愿意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余明志对司蕊无语了。
这个时候,有点眼色的人都知道应该主动站出来道歉,她倒好,还要再想想。
再想想能把窦承锡请走吗?
敢qíng面对窦承锡的人不是她!不知道其中的压力!!
余明志忍着心里的火气,又添了一句,“现如今他就在我办公室内坐着,什么时候结果出来了,什么时候才走。如果你想不好,我就打电话去问司书记,他会教你怎么做的。”
司书记虽然爱女儿,但也明事理,把事qíng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他一定不会怪罪。
司蕊眼睛瞪大,冷声道,“这么一点事qíng找我爸做什么?我说了再想想,那就再想想。”
“你要是敢找我爸,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她才是司书记的亲身女儿。
余明志算个什么东西?
余明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瞳孔幽深,看了司蕊好一会儿,就转身离开。
不过他并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想到还有一尊杀神等着结果,余明志就觉得头皮发麻,他通过先前录入的资料找到了简攸宁的长相,然后在大厅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对方。
简攸宁正在和郝薇聊天,完全没把刚刚发生的事儿放在心上。
郝薇问了一句,“找到的人办事靠谱吗?”
简攸宁正想要回答,冷不丁被打断,瞧见余明志,她的面上带着几分疑惑不解,“是,我就是简攸宁,你找我有什么事qíng吗?”
郝薇一眼就认出了余明志。
当即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简攸宁找的人也太有来头了,余明志都来了。
余明志看简攸宁如此年轻的模样,心中揣测着她与窦承锡的关系,可怎么也猜不出来,但只能陪着笑,“把你手里的文件都给我,我替你去把手续办了。”
“回头你若是还碰到了麻烦,只管直接来寻我便是。”
说话间他拿出一张名片,毕恭毕敬地递到简攸宁的面前。
朝中有人好办事。
简攸宁只是愣了一瞬,就立刻回过神,听话地把手中的文件全部jiāo给了对方,然后把余明志的名片给了郝薇,“以后有事,就直接找他。”
这都是窦承锡的作用。
简攸宁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郝薇只觉得手中的名片是一个烫手山芋,不过她见简攸宁依旧是淡然的模样,她又暗自吐槽自己没见过大世面。
虽然司蕊依旧不同意,可能办事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余明志亲自出马,还不等五分钟,所有的手续就已经全部办齐。
然后他又恭恭敬敬的把证件与凭证jiāo给了简攸宁。
直到余明志的背影消失在眼底,郝薇摸着手头新鲜出炉的证件,她才不可思议道,“就这么简单?全部办好了?”
简攸宁点了点头。
而后她又促狭道,“万事开头难,现在第一步做成了,但以后还有好多杂事需要你处理。”
郝薇神qíng复杂。
此刻她才意识到对方究竟有多大的能力,不过,如今她对简攸宁不单单只有敬畏,还有感激。
毕竟在司蕊的办公室内,简攸宁不假思索的就拒绝了对方的提议。
她qíng真意切道,“攸宁,你放心,我一定会把所有的事qíng都替你处理得井井有条。”
简攸宁眉眼弯弯,“求之不得。”
而余明志替简攸宁处理好事qíng后,不qíng不愿地回到了办公室,还没等窦承锡问话,他就主动把事qíngjiāo代清楚,“窦委,你要求办的事我都已经办好了,可司蕊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难处吧。”
他gān脆和窦承锡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但凡我能严惩司蕊,我也不会如此为难。”
窦承锡哪里不懂他的心思。
他没有为难对方,又喝了一口茶,“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些事qíng未办,就不在此地久留了,余明志,我瞧你是一个聪明的,一昧站队很有可能会yīn沟里失足。”
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后,窦承锡便站起了身,大步离开办公室。
他已经不准备再等了,夜长梦多,他这回势必要把司书记拉下马。
为民除害。
余明志脸色有些苍白。
他双手撑在红木桌上,眉头紧锁,不停回味着窦承锡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窦承锡的身份决定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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