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与不满。
周洁是她平日里很是喜欢的学生,但此刻瞧着对方唱念俱佳的柔弱样,不知为何,辅导员生出了一些厌烦,“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应该心里清楚,好在简攸宁这次没有把事qíng闹大,否则连学校也会被你连累的无法收场。”
想到她是周洁的辅导员,外人指不定还怎么想,辅导员的脸色又差了些,“我劝你最好去和简攸宁道歉。”
早日把处分消了,才能把影响降低到最小。
周洁猛地僵住。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居然是因为简攸宁一事。
可这件事明明才刚发生,退一万步,就算整件事qíng败露了,处分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
她的手微微颤抖,想解释一下,可想到内里的qíng况,喉咙像是被扼住,一句解释也说不出来。
好半天才挤出了三个字,“辅导员……”
她此刻无比的后悔。
后悔为什么没有听辅导员的话出去说,现在好了,直接在舍友的面前挑破。
周洁完全能够想象的到,这件事qíng会像风一般地被传出去,无论走到哪里,她以后会被人指指点点。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般,周洁勉力地靠在桌边上站住。
辅导员眼里淌出一抹怜悯,最后重复了一遍道,“我劝你最好去和简攸宁道歉。”
话音刚落,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周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她的心中快速地思索着应对的法子,思索着,如何才能第一时间消去这处分。
至于道歉,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宿舍内的气氛一度成冰。
周洁一口牙齿几乎被咬破,才忍住了身后三人投在她身上的莫名目光。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周洁连来电显示都没看,直接接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的简攸宁先是诧异了一番周洁接电话的速度,旋即微笑地开口道,“周洁,你送我一份大礼,我怎好不礼尚往来,怎么样,喜欢吗?”
简攸宁不费chuī灰之力就拿到了周洁的电话号码。
周洁瞳孔骤缩,心中喷薄的火气令她整个人灼烧的厉害。
果然,这都是简攸宁做的。
她被气的理智全无。
咬牙切齿道,“简攸宁。”
简攸宁仿佛还嫌给她的刺激不够,“看你激动的都说不出感谢的话,应该是喜欢我这份大礼的。”
周洁右手紧握成拳,bào起的青筋ròu眼可见,足以可见她的心qíng。
“简攸宁,我不会放过你的。”
简攸宁轻轻地哦了一声。
正在出租车上的她眼睑低垂,但透过那纤长的睫毛仍可以看出她眼底的灵动,“我等着,别让我太失望才好。不过还是先把你身上的烂摊子解决了再来说这种话吧。”
“不知道你再婚的父母、你后妈知道了这件事qíng,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气死人不偿命。
说完这话后,简攸宁直接挂了电话。
而周洁,也不管电话另一头的嘟嘟声,整张脸,苍白如纸。
显然是被简攸宁最后一句话吓到了。
第022章
周洁属再组家庭。
父母离婚后, 她选择了跟随经济条件更好的父亲生活。
可没想到, 父亲迅速二婚,给她娶了一位绵里藏针又jīng明无比的后妈。
若这件事qíng被后妈知晓, 枕头风一chuī,恐怕她平日里塑造的好形象坍塌的同时,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简攸宁怎么敢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
周洁心中不可遏制地产生了恐慌,整个人显得失魂落魄, 好半天,她才如提线木偶般拿起桌上的遮瑕继续遮黑眼圈,糙糙化完妆后,她拎着桌上的小挎包就消失在了宿舍。
用力带上的大门发出了‘砰’的声响,留下面面相觑的三人。
“受处分肯定是有缘由的, 搞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搞笑呢。”
许久,最靠近的门的一个女孩子刻薄道, 声音里带着讥讽与冷漠。
她早看不惯周洁装相的样子了。
*
电视台的人事部内, 气氛沉闷,硝烟骤起。
负责人事的职员脑袋瑟缩,不敢直视来人的目光, 声若蚊蝇, “张部长,这简攸宁是贺副台长亲自关照的人,我真的不能把她的名字划掉。”
此刻, 说话的职员心里发苦。
早就听说了贺玉兰、张凤琴关于新人的较劲,没想到这把火转眼就烧到了她的头上,眼下,帮谁都是错的。
张凤琴脸上泛起不悦,居高临下道,“这件事qíng我会亲自去和你们的贺副台长解释,现在,你只要听我的。”
小职员脑袋缩得更低,大气不敢喘,“张部长,我真的做不到。”
虽然张部长是台长的小姨子,可副台长是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上位的,该听谁的一目了然,她别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张凤琴冷笑一声。
正要说话之际,贺玉兰踩着高跟鞋走入办公室,接踵而至的是她不满的声音。
“张凤琴,我以为当初面试的时候我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简攸宁的表现在所有面试者中是最出彩的,而且五官姣好,专业对口,她究竟做了什么你这么容不下她?”
人事部所有的人都恨不得堵上耳朵。
虽然很想听八卦,但指不定将来会被穿小鞋。
不过这简攸宁是谁?还没进电视台就引起了此等争端。
张凤琴最心塞的地也在这里。
简攸宁若是平淡无奇,那直接刷下去也就完了,可偏偏简攸宁表现的十分出彩,这个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所以她也只能不顾面子直接来了人事部。
如今最不愿意见到的qíng形还是发生了。
“别为难人家一个小职员,有什么道理,可以和我来讲。”
贺玉兰微笑,在张凤琴一米远处站定,气场十足。
她曾经许诺过要帮简攸宁,就不会失言。
张凤琴怎么也不能说出‘我侄女看简攸宁不慡’这种荒诞不羁的解释来,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这是台长决定的。”
办公室内小声的哗然。
贺玉兰嘴角的笑意弧度半分未变,“原来是台长的意思。”说完这句话后,她偏头看向人事的职员,“等着,一会儿台长会亲自来告诉你,这简攸宁究竟是留还是不留。”
说完,贺玉兰就踩着高跟鞋径直离开。
连一丝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张凤琴。
张凤琴面色微边,但仍镇定地跟在贺玉兰的身边。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办公室内顿时变得嘈杂无比,讨论的,无一例外都是简攸宁,以及简攸宁的去留问题。
那瑟缩脑袋的小职员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台长的办公室内,贺玉兰的姿态微微收敛,但仍据理力争,“事qíng的经过就是这样。简攸宁优秀,毋庸置疑,我这也是为了台里考虑。”说话间,她的声音压低了些,“如果张部长又足够的理由说服我,那我可以选择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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