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着她的哭泣声,简攸宁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利刃刺穿般。
“别哭,先和我说说发生什么事qíng了。”
任佳琪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 哭声一下子变大,“两天前我舅舅、舅妈带着孙子来我们家做客,我带着小孩子去小区外的便利超市买零食, 结果从我的手里被拐了。”
“舅妈被刺激地喝了农药, 现在被送入医院抢救。我真该死,我真该死啊。”
任佳琪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她也不想的,谁会愿意这样的事qíng发生在她们的身上, 可如今就算她懊恼、悔恨, 也无济于事。
“攸宁,我求求你,你本事大, 你帮帮我吧。”
若是以往,她一定不会求到简攸宁的头上。
但如今的简攸宁不同了,她是简大师啊,如果她愿意出手,那她可怜的侄子是不是就能够找回来了?
那她也不用一辈子活在懊悔中。
简攸宁震惊,她竟不知任佳琪在暑假还发生了这么大的大事。
可上辈子回学校后,她也没有听任佳琪说起过。
“佳琪,你先别哭,你把事qíng具体和我说说,孩子究竟是怎么被拐的?小区门口的人应该很多才对。”
任佳琪听着安慰,眼泪簌簌而下。
整件事qíng都怪她,否则她也不会那么愧疚。
她带着侄子从便利店回家时,拗不过爱玩的小侄子,在小区的游乐设施上耽搁了一会儿。
当时与侄子一起玩的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眉眼清澈,一眼就令人心生好感。
谁能想到一个孩子还能骗人呢。
她一边哭一边jiāo代事qíng的经过,“那小女孩说她家里有许多玩具,邀请我侄子一起去玩。这时候,那大人就指着最近的小区楼告诉我,她们是这家的住户。”
任佳琪说到这儿,泣不成声,“也怪我傻,看着那小女孩和大人像个好人,就直接答应了。”
那时她手里还有便利店买回来的零食,想着先把零食放回家再陪着侄子一起。
结果再回来,人就找不着了。
“我去门口问过保安了,他说那对母女很眼生,并不是小区住户。攸宁,你帮帮我吧。”
说到最后,她的嗓音都变得沙哑。
简攸宁有些为难。
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只是她对自身的能力有自知之明,就算她答应了任佳琪,又能做什么?
微信朋友圈只能看附近的人,简攸宁真的无能为力。
可拒绝的话哽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迂回道,“佳琪,就算我有通天的能力也没办法算出你侄子具体的位置。”
任佳琪此刻就像溺水者,抓住求生的浮萍,怎么也不愿意撒手。
可她也知道简攸宁不会对她撒谎,说不出bī迫简攸宁一定要帮她的那种话,只能绝望地痛哭。
如果侄子找不回来,恐怕舅妈也活不下去了,更别提表哥、表嫂。
她就是千古罪人。
一声声哭泣声从电话中传来,简攸宁心疼极了,她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道,“你别哭,我尽力帮你就是,但你小侄子能不能找回来,我也不能保证。”
“你别抱太大的期望。”
任佳琪的心骤然暖了起来。
她的哭泣声逐渐变低,但眼里的泪珠却是越流越多,她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酸涩道,“谢谢你,谢谢你。”
真的感谢。
简攸宁对于朋友,向来都是慷慨无私的。
既然答应尽力帮忙,那她就会履行承诺,“把你家的地址发给我,我明天到。”
任佳琪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净,“攸宁,谢谢。”
除了感谢,她还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简攸宁心里没主意,打算询问一下袁大师,只安慰了一句后便挂了电话。
“放心,都会好起来的。”
*
离婚官司后,简从佑一下变得焦头烂额。
程素锦手中37%的股份令他如鲠在喉,不仅如此,因为分出去的股份,他与huáng雅的相处也变的火药味十足。
此刻二人正在酒店中收拾行李。
相比于来时的亲密无间,如今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一条巨大的鸿沟似的,同chuáng异梦。
简从佑瞧着huáng雅平静的姿态,心头无名火骤起,他把衣物塞入箱中,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下。
“我觉得咱们俩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夫妻俩离了心,恐怕公司很快就要易主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当初为了公司的发展,股份融出去了不少,但简从佑手中的51%加上huáng雅手中的35%,足以牢牢地掌控公司。
可如今他的51%,几乎被分割出去一大半,他的地位一下子变的岌岌可危。
更可怕的是,如果让向天东拿到程素锦手中的股权,公司会轻而易举地易主。
“你又不是不知,向天东早在私下里收购公司的股份,如今更是如虎添翼,咱们夫妻同体,你的股份如果不给我,谁都压制不了他。”
huáng雅动作一顿。
她直起背,转过身目不斜视地看向简从佑,“我的股份给你?你觉得这可能吗?既然你觉得夫妻同体,那你的股份为什么不转到我名下,这不也顺理成章吗?”
“因为程素锦的起诉,咱们俩损失了多少?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你想要我的股份,告诉你,没门。”
这些都是她辛辛苦苦拼搏得来的,没人能从她的手中抢走。
简从佑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当年huáng雅温柔小意的模样。
与如今锱铢必较的相差甚远。
他叹了一口气,“公司的股份给你不是不行,只是平时公司都是谁在管,我一个没有任何股份的人担任董事长,你觉得能服众吗?手底下的人愿意听我的吗?向天东不会找我的麻烦吗?”
“你只是为了你考虑,我是为了我们的家考虑,huáng雅,你太让我寒心了。”
说完后,简从佑不再说话。
huáng雅虽对简从佑有感qíng,但如今年岁增大,再也不是二十岁时憧憬未来的时候。
怀柔政策对她已经没用了。
只有牢牢攥在手里的钱才能给她安全感。
而且huáng雅相信,简从佑到最后一定会妥协。
二人不欢而散。
等行李收拾好后,各自带着行李下楼。
可刚走到酒店楼底下,就见到站在路边的简大山与葛芳。
简从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只觉的更加烦心,从小到大父母给他灌输的念头,就是要他好好孝顺长辈。
简从佑一直以来对这样的观念很是不耐烦。
在他眼里,父母与子女的相处应该和朋友般,不应该给一些额外的要求。
以往他只需要给一些赡养费,逢年过年走个场面嘘寒问暖,其余的一切都有程素锦替他照料,但如今不行了。
葛芳与简大山双双带着行李。
见到简从佑出现后,立马向他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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