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归桐_斑之【完结】(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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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禹不肯,以为敌军虽众但统帅太多,无法做到令行禁止。

  于是,翌日再战时,邓禹趁王匡所部休整时,重新部署军阵。

  第三日,敌军倾巢而出。

  邓禹严令不许三军妄动,等敌军至营前后,猛然击鼓,全军出击。

  敌军慌乱之下,各将各有命令,由此大乱,遂大破敌军。

  王匡等人弃军而逃,邓禹领突骑追赶,俘杀刘均及河东太守杨宝﹑持节中郎将弭qiáng。

  收缴节六,印绶五百,兵器不可胜数,河东由此为归于我之手中……”

  郭圣通心不在焉地听着,他说的这些她前几天便知道了,只是没有他说的这么详细。

  何况邓禹英雄了得,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她默然听着,忽地开口问道:“那个窦融和孝文皇后有关系吗?”

  孝文皇后窦猗房历经三朝,一度把武帝压得只能去上林苑游猎,那是个和吕后只有半步之遥的权后。

  只是,那半步到底没有踏出。

  女人再qiáng,可天xing上到底没有那份为了权利舍弃一切的狠辣。

  她虽也曾失宠于文帝,但文帝到底没那般绝qíng,他宠爱慎夫人却也敬重窦皇后。

  于是,她的儿子和孙子都顺顺利利地做了皇帝。

  怨气没了,自然就能做个好母亲好祖母了。

  如今说起窦皇后,世人想起的也多是她对子孙后辈的慈爱,至于那一句“此yù复为新垣平邪”便把儒家打得她在世时都不敢冒头的威风倒渐渐为人忘却了。

  刘秀叫她这一问问楞了,“……有。”

  他有些想笑,她的反应也委实太慢了吧,多久之前提的窦融,这会才好奇上。

  关注的点也和常人有些不一样。

  但她肯说话就是好事,不是吗?

  “这个窦融,是窦广国的七世孙。

  他双亲去得早,很小时便挑起了一族重担。

  居摄年间,他被建兴帝任命为为qiáng弩将军司马,后又以军功封建武男。

  王匡东征时,他也在数。

  建兴帝死后,他投靠了赵萌,被任为钜鹿太守。

  这样在乱世中都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物聪明的不能再聪明,眼见更始帝成不了什么气候,而河西之地富饶,他手下又有数万jīng骑。

  于是,便从赵萌那求了张掖属国都尉。

  到任后,便来了个阳奉yīn违,做起了土皇帝。

  赵萌如今想处置他也难,他只要断了河津通道。便足可自保。

  不过这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短短一年多时间,听说已把河西之地治理的民庶殷富、兵qiáng马壮。”

  这话中的欣赏太明显了,郭圣通想如果窦融将来肯投靠刘秀,他必会倒履相迎。

  单论惜才上面,刘秀倒真有个明君样子。

  只是明君都都容不下自己的皇后,是吗?

  景帝废薄后,武帝废陈后,至于昭帝因着上官皇后是霍光孙女至死都对她厌恶至极。

  这般想来,汉室元后竟没有一个能和皇帝举案齐眉相伴至老的。

  这是个什么怪圈?

  她的心深陷泥潭,实在是没有力气挣扎出来。

  他眼见着她越来越低沉,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妹像她这般大时,即便有闷闷不乐的时候,也会很快被一枝珠钗一条漂亮襦裙哄笑了。

  年轻女孩子,心里哪积得住难过呢?

  他越和她相处,越觉得她心里藏着惊涛骇làng。

  她不愿与他道,他也不bī迫她,但时日久了到底又无奈又窝火。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走进她心里?

  她心里有人吗?

  可瞧着又实在不像。

  还是说十五年的年岁相差,会有如此大的鸿沟?

  他深吸了口气,把那无能为力的疲惫感咽下,继续笑着和她说话。

  “既说了窦融,便顺道也说说这张步吧。

  新室将亡时,他聚数千人攻下近傍县城,自封五威将军

  后归梁王刘永,被拜为辅汉大将军、忠节侯,督青、徐二州。

  这人虽是糙莽出身,但带兵打仗着实还行。

  他这些年一路打下了太山、东莱、城阳、胶东、北海、济南、刘诸郡,倒也是个可用之人。”

  八竿子都打不这的人,他就在计较能不能用。

  郭圣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忙道:“怎么了?”

  她还是懒得说话,抿着唇半响才道:“饿了。”

  晚膳布置好已经有半炷香的时间了,不过见里间说得热闹,又想着夫人这一阵子始终闷闷不乐,便都没敢进来催。

  当下听了她这句话,常夏忙在外间道晚膳好了。

  郭圣通嘴上说饿了,但坐到了食案前却又看什么都没食yù。

  她喝了半碗夜jiāo滕乌jī汤,又用了两口菜吃了小半碗饭便撂了筷子。

  刘秀见她这样,饭后又和她商量:“我知道你懂医,但还是看看吧,看了我们丢好安心不是?”

  她看他。

  他丰神俊朗的眉目在灯下熠熠生辉,她忽地想伸手去盖住他的脸。

  都是这张脸啊。

  前世的她一见倾心,从此万劫不复。

  而今生,似乎也没好太多。

  ☆、第两百三十四章 亲养

  她转过头去,望向rǔ母伸手。

  rǔ母忙把孩子递给她,她把孩子稳稳抱在怀里后方才缓缓开口:“我从小学医,我有没有病我自己知道。”

  刘秀不好和她当着满屋子伺候的人争执她有没有病,他深吸了口气挥手把人都赶下去后坐到郭圣通跟前来。

  血脉相连实在是件神奇的事qíng。

  孩子生下来到如今快两月了,郭圣通一次没喂过他,也没亲自带他睡过。

  但他每到她怀里来后,总不会闹,只睁着眼看着她笑。

  那满脸的天真无邪,足可以叫人忘记所有的烦心事。

  她的唇边渐渐漫起淡淡的笑意来,刘秀见状便又把话都吞了回去。

  他们俩一起逗了半天孩子,直到孩子困得眼皮都黏在一块了,刘秀才起身去洗漱。

  他回来时,本以为孩子叫rǔ母抱了回去,但不成想郭圣通叫人取来了孩子的小被子,就把他安置在了他们卧榻上。

  他讶然:“孩子今晚和我们一起睡吗?”

  郭圣通眼皮都没抬,“不行吗?”

  她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弄得他竟没话说。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上了榻,动都不敢动。

  孩子那么小,刘秀怕一翻身压着他。

  睡到半夜里,刘秀渐渐睡迷糊了,手不自觉地伸到郭圣通腰上。

  就这一下,便把孩子弄醒了。

  他哇哇大哭起来,郭圣通坐起来狠狠地瞪刘秀。

  幽微的光影中,儿子满脸无辜,夫人咬牙切齿,刘秀一时讪讪然说不出话来。

  等到郭圣通哄好了孩子,一家三口重新躺下后,刘秀半天都没没睡着。

  他也委屈啊!

  要那rǔ母gān什么,不就是带孩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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