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归桐_斑之【完结】(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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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将们都遣了出去,刘秀决意亲征。

  她愣了一下。

  这也实在太突然了吧。

  但很快她唇边又漫起笑来:“嗯,我知道了,你好好去吧。

  别担心家里,我会好好的,疆儿和辅儿也会好好的。”

  不舍吗?

  当然不舍。

  可也不能闹脾气不让他去啊。

  没有国,哪有家?

  刘秀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劝慰郭圣通,但没成想全用不上,心头的歉疚便更重了。

  “你两次生孩子,我都没能多陪陪你和孩子。

  这次去了,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

  她笑笑,那点最后的难过也淡去了,“你是去打仗,又不是去享福。”

  于是建武三年夏,帝率三万余人南击秦丰。

  ☆、第三百零五章 再纳?(两章)

  盛夏七月,闷热到了极点。

  暑气和晨光一起沁出来,热熏熏的扑人脸。

  等到正午时分,庭中花木早被晒的耷拉着了头。

  小huáng门们吭哧吭哧地拎来水,一瓢又一瓢透着凉气的井水浇在地上,热气哗啦一声就往上冒。

  郭圣通怕热,还未满百天的刘辅就更怕热了。

  母子俩个便做了伴缩在却非殿里哪也不去,只有别人来瞧他们的道理。

  刘疆每常下了学回来,把热汗浇透了的衣裳换了,再去母亲殿里喝酸梅汤看弟弟时,不是外祖母在就是大姑或小姑在。

  大姑来,必定就带着刘然那个小屁孩。

  他离念书还早着,每日里就是玩,入了夏没几天就晒的黝黑黑。

  大姑和母后抱怨:“一会要下池塘里去掏鱼,一会又闹着要上树去抓知了,就差把方顶掀了……”

  听着脚步声一抬眼见着刘疆来了,忙笑着招他近前来:“热坏了吧?这么大热天还起早贪黑地念书,多少大孩子都坚持不下来呢。”

  太傅说身为太子吃这点苦是应该的,刘疆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可大姑每回进来都要夸他,他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就低下头,正对上刘然灵动的笑眼。

  他晒的真黑……

  再一笑,那刚长出的十几颗rǔ牙白的有些晃眼。

  他奶声奶气地喊他:“大哥哥……”

  刘疆应了一声,趁着母后和大姑说话偷偷拧了下他的脸,“等你再大点,我就带着你念书。”

  他的亲弟弟太小了,成天不是吃就是睡,还是指望表弟来的实际点。

  刘然还不知道念书是什么,只知道咯咯直笑。

  等大姑和刘然走后,刘疆趴在摇车旁边看熟睡的刘辅。

  真是神奇。

  明明刚生下来那么丑,现在却是一天比一天好看。

  他再也不用担心他会有个丑弟弟了。

  他喜滋滋地跑过去把这个发现和母后说了。

  郭圣通听了笑着告诉他:“小孩子刚生出来都是这样,长上几天长开了就好看了。”

  她摸摸他的脸:“你刚生出来的时候和弟弟一样,也是红通通皱巴巴的。”

  刘疆表示不接受:“那刘然呢?他刚生出——”

  话说到一半忽地愣住了。

  不对啊。

  母后肚子大了那么久才生下弟弟来,怎么不见大姑大肚子?

  而且好像他第一次见刘然时他就挺大了。

  他满心疑惑,刚yù开口就听见母后笑道:“他是正月生的,你大姑怕把他冻病多久没进宫来你忘了?“

  还真是这样。

  他的疑惑放下了一重,可母后不等他再问就柔声催促他:“饿了吧?快去洗个手,然后我们就用膳。”

  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刘疆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应了声是去了。

  用过晚膳后,刘疆悬着腕写大字,郭圣通歪在枕头上看医书。

  殿里静谧的彷若沉进了水里般。

  忽地刘辅醒了,郭圣通忙跳下榻去了侧殿。

  等喂饱了刘辅把他抱进来,刘疆也写完了大字。

  殿里虽有冰山,但郭圣通还是折腾出了身汗,叫人把窗户支起来:“一天中也就这会能透点凉风。”

  刘疆有些想笑,他母后实在是太怕热了。

  他趴在软榻上摸了下刘辅的脸:“你也这么怕热吗?”

  刘辅鼓着嘴笑。

  刘疆念书写字时,郭圣通不叫阿宝进来。

  小狗黏人爱撒娇,总爱叫人抱着逗着。

  这会刘疆写完字了,阿宝终于被周海放开,撒着欢跑进来。

  刘疆立马顾不得弟弟了,一把抱起阿宝来不住地用脸蹭它:“阿宝,阿宝……”

  阿宝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声音回应他。

  他叫人拿了带银铃铛的球来逗阿宝玩,一人一狗闹的满殿都热闹起来。

  刘辅受了冷落,立马撅起嘴来要哭。

  郭圣通忙笑着抱起他,拿手指头轻轻点了点他额头:“这么点就知道吃醋了。”

  他被母亲一逗,很快就露出笑脸来。

  没多时,便又沉沉睡去了。

  刘疆要早起念书,和阿宝疯够了也去洗漱睡下了。

  郭圣通在他榻边坐了好一会见他睡的香甜才走出来。

  孩子们既都睡了,她便也叫人服侍她洗漱卸妆。

  一切都妥当后,宫人们低眉顺眼地退了下去,羽年却留了下来。

  这是有话说?

  郭圣通便没往榻上去,而是坐到了软榻上。

  羽年上前往玉杯里添了点热水给她润喉,“殿下,婢子查着当年二公子一家并不是去了蜀中,而是去了长安……”

  郭圣通抬起手腕来,纯白绸衣垂下来,“长安?去长安做什么?”

  羽年摇头:“好像是二公子做生意叫人坑了,背了一身的债,匆匆忙忙地从真定跑了。

  估摸是想着天子脚下债主家不好太过分吧……”

  郭圣通立时火冒三丈。

  郭氏祖先千辛万苦攒下来的百万家财就叫二叔这么糟蹋完了?

  真是败家子!

  她抬起眼来:“再之后呢?”

  羽年:“再没踪影了,只怕不是叫债主寻着了,就是隐姓埋名躲起来了。”

  她原来以为查探二公子一家的下落容易的很,但殿下jiāo代给她都多久了,到现在也还是没个准信,她脸上很有些过不去,又道:“殿下再给我些时日,一定查确实了。”

  郭圣通点头,“不用急,时日久远是不好查。”

  羽年便服侍着她上了榻,又给她落下了chuáng帐才蹑手蹑脚地退出去。

  殿里只留了一盏灯,再叫chuáng帐挡住漫进来的都是微弱的光影。

  她缩在被里,又有了种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的感觉。

  白日里歇午睡的久了,她有些睡不着。

  再把羽年的话一细想,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便愈发睡不着。

  二叔既去了长安,为什么母亲的人要回说他们去的是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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