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的衣服换了新的,经过大夫看过伤上了药包扎了,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的靛青色chuáng顶帘布,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是哪?
挣扎着想要做起来,肩膀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又让她跌了下去。
“绿依……”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自从昏迷之后留了那么多血,还没喝过水,这一开口,就感觉嗓子跟火烧死的辣辣的疼。
“王妃,你醒了?”听到这细微的声音,绿依一下子从地下钻了出来,她昨晚忙到了半夜才睡。刚刚在睡梦中好似听到了翻身的声音,这会是真的听到轻歌醒了。
一个人突然就从旁边“凭空”冒了出来,虽然是最熟悉不过的人,但是绿依还是吓了一大跳,心口扑通扑通的,差点又翻白眼晕过去。
绿依忙说:“我昨晚就睡在脚踏边,方便照顾你。你刚说话,我听见就醒了。”说着从chuáng边下头拎起来厚厚的被子和枕头给轻歌看。
原来如此,吓死宝宝了!轻歌明白了,其实这里的人,一般睡觉的时候都会让一个守夜丫鬟睡在主子的脚踏边,其实就是chuáng边,但是比主子睡得chuáng要矮上许多,轻歌从现代过来的,习惯了自己睡。
自己旁边再睡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所以待在静雅轩的时候一直没有使用这个“服务”。
没想到这次绿依为了照顾自己竟然睡到了这里,轻歌鼻子酸酸的,想哭出来却没有泪水。
“水……水……”身体里gān涸的厉害,绿依你去给倒杯水啊!别光站在这里。
“哦,哦!”绿依擦了擦脸上的泪,去倒了一杯水拿过来先放在小机子上,然后做chuáng边很细心的把一个大大的抱枕放在轻歌身后,扶她坐了起来。
右肩膀有伤,胳膊也抬不起来,轻歌用还可以抬起来的左手接过了杯子。
不对,这个抱枕实在静雅轩让其他丫鬟fèng的,这会带来了这里,但是这里又不是静雅轩。
轻歌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摆设,整洁大方,不累赘,桌子上就是简单的紫砂茶壶,四处的摆设都很大气,颜色以深色冷色调为主,墙上挂了一副塞外奔马图……
“这里是王爷的碧云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就把你抱到了这里,没去静雅轩。”
啥?抱?
“对啊,你为了王爷挡剑才受了伤的,现在全王府都知道王爷因为这个很感动呢,所以一路上都是王爷抱着你回来的。”
这是……一个乌龙。
“其实不用这么拼的,你和沈渊的关系可以用其他办法处理。这个任务虽然很重要,但是主上只是说会封你为妃,虽说君无戏言我,但到底是私下说的……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小时候你不小心被绣花针扎一下就疼的大哭……”绿依说着眼圈又红了。
“……”绿依你想太多了。
晚上的时候就看到沈渊急匆匆的回来。梳洗过了之后让其他人退下,坐在了轻歌的chuáng边。
“可好些了?”沈渊伸手抚摸轻歌苍白的脸。
“嗯。”轻歌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昨天不是还很是勇猛吗,舍身挡剑?本王需要你站在本王前面,嗯?”这是轻歌第一次见沈渊如此温柔。
那,既然错了,就一直错下去吧……
“是,你不需要,你都有那谁,菁华了。”轻歌还记得沈渊喊那个女人的名字。
听到轻歌这么说,沈渊愣了一下,站起来走到窗边站了一会。
轻歌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真的是真爱啊?那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起来,很煞风景啊!多好的“感qíng升温”机会,自己可不能làng费了!
站了一会,出乎意料的沈渊回过身,屋中烛光暗淡,加上窗帘低垂下来了一角,正好挡住了轻歌看向沈渊的实现,所以并不能清楚的看清楚他的脸色,只是隐约觉得此时的沈渊不同于往日。
糟了,难道那个“菁华”真的是这沈渊内心的jīng华,是他的逆鳞吗?轻歌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下一刻沈渊就用一种很温缓的声调讲起了他和这个青梅的往事。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就让你给撞见了,不够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qíng,我讲给你听也无妨。”
“菁华祖父是太医院院长,自小便和我一起在宫中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也曾经天真的想过以后娶她做了正妃,但是后来却是被她祖父送到了父皇身边。自从我搬出皇宫开衙建府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还是第一次,她约得,说多年未见,想见我一件,也有事要求我相帮,希望我能看在往昔的qíng分上帮上一帮。”
原来如此,就是说曾经两个人年少的时候有qíng,但是没份后来没能在一起。现在是那个菁华想要再续前缘还是怎么地?那时候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明明心中是有沈渊的嘛!
“现在不吃醋了吧?”沈渊做到轻歌chuáng边淡笑着说。
“谁吃醋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问,不关心你们什么关系!”她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对着自己是一套,其实是装的,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在意的人,那就不好了。
“呵呵,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沈渊说完深深看了轻歌一眼就走了。
因为要养伤一直待在chuáng上不能下来走动,很是无聊,轻歌更担心的是自己出了“月子”之后会有一个大肚子和一双大粗腿,这对于一个很是在意自己美貌的女生来说是绝壁不能忍的,所以在这艳阳高照的一天,轻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硬是要绿依陪着她出来晒太阳。
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的闲晃着,眯着眼睛任温暖的阳光直she而下。正在享受大好时光的轻歌面前突然多了一片yīn影,是谁这么不知趣/
睁开眼睛瞧了瞧,是一个白袍白衫,长发束冠的男子。虽然背光不怎么看得清长相,但是轻歌知道这就是沈凌,除了他身边没有谁这么爱好白色了。
上次沈凌来道了个歉就被沈渊轰走了,如今过来看着轻歌也没了上次的不好意思,担忧的问:“听说二嫂为二哥挡了一箭,所以我瞅着个空就想着来探望探望,看二嫂这模样,可是大好了?”
轻歌听了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略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还有丝丝隐痛,不过也算是大好了。“对,你还知道来看我。你自己数数,都多久没来过了。”轻歌数落他。
她对沈凌的印象极好,虽然这个男人qíng商和智商有点那啥,但是心底忒好,对她也忒好。轻歌想,大概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没有原因,不为任何利益对她好的人也就是沈凌了。
“二嫂这是哪的话,这段时间南靖来人,我这管着礼部,破天荒头一次忙的脚不沾地。最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沈凌住了嘴,斜着眼睛看看那轻歌没有多大的反应,才接着说,“最近他们要回去了,也不是多紧急的事qíng,我就推给了下面的侍郎去做,这才清闲了过来找你。二嫂可别冤枉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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