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估计这赵煜应该是拉厨子,结果集中出错,把站在最近的自己拉了过去。这都赶鸭子上架了,他也不好甩手不好,就下意识的烤了起来,不过也没一会儿,厨子就回过神来,上前接替了活儿。
然而季然怎么也想不到,就是这接手的功夫,居然就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给他下了个挺大的绊子。或者也可以说是巧合之下,造就了某些人作妖的理由。
烤全羊对这些人来说,还是一道很新奇的吃法,味道好,够新鲜,大家本来吃的赞不绝口,可就在一片叫好声的当口,突然有人口吐白沫摔倒在地。
第104章 郎有qíng郎有意
“不好!有人中毒啦!”
不知是谁粗犷的一嗓子,一听有人中毒,场面顿时乱了套。一时间人们的惊呼声,桌椅倒地声,盘盏摔碎声,好好一场生辰宴,转瞬乱成了菜市场。
彼时季然也正跟大家一样,正享用着烤全羊,亦是被这动静惊了大跳,也和大家的反应一样,猛地起身循声看去。
就见那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出事的人被围着就剩下双脚在外面,也看不清倒地的是谁。
“好像是丁大人?”
“走走,过去看看!”
就两句话的功夫,季然所在的这桌宾客也跑了个jīng光,全都围了过去。
季然正看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下自己肩膀,扭头就见白沐颜站在旁边。
“一起去看看?”白沐颜面色严肃的朝那边抬了抬下巴。
季然点点头,忙跟着白沐颜也挤了过去。
白沐颜身份摆在那,没谁敢跟他挤,见他过去,都不用出声赶人,大家就自动让出道来。走进去一看,果然就见一六十多岁的老头官员浑身抽搐的蜷缩在地上又是翻白眼又是吐白沫。
两人刚进去,还没来得及细看,主人家就领着下人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一看qíng况,赵刚脸色大变,“快!请太医!请太医!”
跟在赵刚身后的一家丁脚步都没来得及停顿,听到这话掉头就扒开人群冲了出去。
“爹,这,这真是中毒吗?可是……”
“闭嘴!”赵煜话没说完,就被赵刚给呵斥住了,“你别添乱,一边儿呆着去,这里没你个小孩儿什么事儿。”
季然听得嘴角抽抽,在这个普遍十五六岁就成亲的年代,十八岁的赵世子居然还是老爹口中的小孩儿,可见是给宠大的。
赵煜看了看脸色不好的白沐颜,犹豫着勉为其难的退到我身边。
“大家都有吃,怎么别人没中毒,就他中毒了?”赵煜拉了拉季然的衣袖,“我看,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季然点点头,这话倒是真的。
都没等到太医被请来,那中毒官员就蹬腿儿咽了气。这下好了,好好一个生辰宴中毒死了人,死的还是朝廷命官,不管实际如何,赵家都脱不了gān系。
一时间,参加宴席的宾客神色各异,有的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悄悄离开了,就怕遭到波及。
赵家应对还算冷静,当即差人报官并请仵作验尸。
仵作跟官差是一道来的,都开始验尸了,太医才被姗姗请来,如此,也只能站在一旁尴尬的看热闹。
“是他下的毒!”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年轻稚嫩的厉喝声。
季然闻声看去,霍然就见高青林正大义凛然的指着自己的方向。他眨了眨眼,对这变故有点回不过神来。
“就是他下毒的,我当时好像有看到他把一包粉末撒羊ròu上了!”见众人没反应,高青林又喊了一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齐刷刷的掉头看向季然。
季然这时也回过神来,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你说是我下的毒,证据呢?就凭你信口雌huáng一句亲眼所见,就可以不见物证给我妄加定罪不成?况且我与这位大人素未谋面无冤无仇,我gān嘛要给他下毒?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还是别学女儿家信口开河的好!”
“我都看……”
“你说的好像看到吧?”季然冷笑着打断他,“看到,和好像看到,两字之差,意思可差得远呢少年,再说,仵作在呢,有你个好像看到的什么事儿?”
“你……”高青林顿时涨红了脸,“你qiáng词夺理。”
“那也是我比你有理。”季然耸耸肩,便将头转开了,这种场合跟个小屁孩儿闹上,毕竟不好看。
仵作的验尸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丁大人的确是中毒身亡,至于中的什么毒,又是怎么中毒,还需要进一步的查明。
既然真的是中毒,也就说明这件事不能随便了结了。人是在这里中毒身亡的,定北侯府以内众人都成了嫌疑排查对象,尤其是与食物接触的厨师和季然,皆是被归纳为重点监察对象。
为了维护案发现场,官差勒令所有人在案qíng明朗之前都不准随意进出。
如此一来,人是走不掉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之前开溜的那些人果然是有先见之明。不过也不代表他们就跑的掉,祝贺送礼都会入册,都有那些人一查便知,相对的,趁早溜走的那些人反而给人的感觉嫌疑更大。
一时间,众人怨声载道,可也没办法,比较人白相爷都不列外,其他人还有什么资格吵吵,不能走就暂时住下呗。
也多亏定北侯府够大,这次宴请宾客也不多,不然这住宿上还真是个麻烦。
毕竟是主家,竟管被这事儿闹得焦头烂额,赵家上下还是尽量将宾客都安排妥当。就季然这品级,原本是没资格跟白沐颜在一个院子的,这还多亏他是重点监察对象,跟厨师一起,被官差揪着好一通盘问,这期间其他院落都被安排满了人,这才后来居上,有幸跟白沐颜做了暂时的邻居。
季然是被家丁领进院子的,带他看过屋子,家丁就退下了。他在屋子里转了转,也没什么好看的,就像出去到院子里透透气,不想出去就见白沐颜正坐在葡萄架下的一石桌前悠闲自在的烹茶,竟是半点都没受这破事儿影响。
相反的,季然却无法处之泰然,且不说这事儿把自个儿给牵扯上了,就算没有,案件要查清楚肯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不知道得在这里困多久了,他已经向皇帝告假过了,这两天就准备回乡,结果却让这事儿给绊住了脚。
“这茶不错,反正也没事可gān,季大人不妨坐下来与在下共饮?”也没见白沐颜抬头,季然刚出门,他声音就飘了过来。
“也好。”季然没有拒绝,笑了笑走过去在白沐颜对面坐下了。
“清者自清,没有做过的事无需紧张,官差也就是例行盘问而已,具体的还要等仵作进一步的验尸查明才知道。”白沐颜说着,将一杯刚倒满的茶放到季然面前,“季大人与那姓高的小儿,可是有过节?”
“我与那小屁孩儿没过节。”季然苦笑摇头,“只是与陆家有过节。”
“嗯?”白沐颜显然是没听懂季然说的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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