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没去农教司了,这再不去有点说不过去,现在陆臻在手,他也终于能沉下心来,所以打算带着一起去上衙。
陆臻也就嗡嗡了两声表示不满,倒也没有多反对,安安分分的被季然包裹起来,贴身带着就出了门。
不想刚出门就跟迎面跳下马车移过来的山头,哦,不是,是赵世子撞了个正着,季然好险及时刹住脚,才没有‘以卵击石’的撞上去。
“季大人!”赵煜可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颠着一身肥ròu就跑了过来,要不是季然反应敏捷的侧身让开,这一下准得撞个四脚朝天,堪堪刹住脚步,赵煜这才喘着粗气问道,“小白哥,不是,白,白相爷可有来你这儿?”
季然嘴角抽了抽,但还是道,“不曾。”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危机解除,这两人是又开始展开你追我逃的戏码了?
“啊?”赵煜脸上的肥ròu都快挤成一团了,“没来吗?丞相府没人,宫里也没人,那他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
季然无法回答,所以只能沉默的看着。
“那行吧。”赵煜一下就变得垂头丧气,“那……我再去别处找找。”
季然看他这样子,禁不住生出同qíng,略微犹豫,才出声叫住了正要上马车的赵煜,斟酌了下语气,“那个世子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了白相……减肥?赵侯爷人到中年,仍旧风流倜傥器宇不凡,你是他儿子,要是能瘦下来,肯定也是一个美男子,说不定到时候,白相看傻眼儿,就倒追着你跑了。”
赵煜闻言,上马车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
季然远远看着,心里其实挺担心减肥会刺激到对方的自尊,虽然相处下来,他并没有觉得这赵煜品xing多么不堪,但外人既然都传言他脾气易燃不好相处,那肯定是无风不起làng,自己也顶多就是投机取巧,用吃的博得对方的好感,这要是秃噜嘴惹对方生气,对于后果,还真有点没底。
见赵煜一点点缓慢的转过身来,季然下意识的就冒出了后悔的念头。哎,不该多嘴的。
然而赵煜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没有生气。季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眯fèng得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眼睛里看出亮点的,反正就是觉得赵煜看自己的眼神比小狗狗还亮。
果然,赵煜肥ròu一颠就颤悠悠的跑了回来,双手一把抓住季然的肩膀,“你,你说真的?”
季然被他熊掌抓的肩膀一缩,僵硬的点了点头。
“那,季大人可有……”赵煜蹙着眉头想了半天,“即能一饱口福又能减肥的膳食良方?”
季然:“……”
说好的爱qíng力量大无穷呢?说好的男为悦己者容呢?为什么减肥还不忘吃?
“有没有?有吗?”见季然发愣不答,赵煜顿时着急起来,抓着他肩膀使劲摇晃。
“有!”季然大喊一声,扼制住某人对自己的摧残,然后道,“有减肥方法,也有辅助减肥的膳食,但,世子殿下得身体力行。”
赵煜顿住动作,却没有你放开季然,仍旧抓着他肩膀激动的问,“你说真的?”
季然点头。
“怎么个身体力行法?”赵煜忙追问道。
“就是……”季然示意的偏头看看肩膀的位置,“你先松手。”
赵煜闻言,立马松开的季然,还退后两步,一副虚心求教的虔诚模样。
季然看的好笑,但还是道,“运动。”
“啊?”赵煜一愣,“运动?”
“对。”季然点点头,“世子殿下要想减肥,就得少吃,多动。”
一听要少吃,赵煜当即面露失望,一脸的被季然耍后的恼怒和生无可恋。
季然就知道,当即使出杀手锏,“白相说,只喜欢世子小时候,可瘦,可漂亮,可好看了,现在他看着现在的你,总觉得小时候的美好时光,就像是huáng粱一梦,因为世子现在这重量,真的真的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赵煜脸色一沉,看着季然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不善。
“自古忠言逆耳,我也是拿世子当朋友,才说这些的,如果世子觉得刺耳不中听,那就当我没说过好了。”顿了顿,季然道,“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白相早已过了婚配年龄,为何始终独身一人,侯爷出事,他奔前忙后,又是为了谁,这么多年,你难道就看不到他的期望,他的等待吗?每个人的等待都不可能是无限期的,总有耐心全部用光的时候,到时候白相若是婚配他人,世子再醒悟,可就晚了。”
白沐颜婚配,果然是赵煜的软肋,他满腔愤怒瞬间就哑火了。但却有点拉不下面子来,所以还是瞪着季然。
季然看在眼里,也是好笑,都说这赵煜是个火爆脾气,果然是一点就炸,不过这赵煜要是烈火,那白沐颜就是甘泉,都说水火不容,但这两个却俨然成了互补。
“世子殿下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可以来找我,看在咱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会帮你的。”季然抬手本来想拍赵煜肩膀的,可是面对山头实在压力太大,遂收回来拱了拱手,“我这要去上衙了,失陪。”
过犹不及见好就收,季然不再废话,说完不等赵煜回神,绕开他就下了石阶,上了另一辆马车。
马车摇摇晃晃上路,季然撩开帘子探出窗口往后张望了一下,就见赵煜跟入定了似的,还杵在那一动不动。笑着摇了摇头,这才放下帘子转身做好。
贴身放着你的镰刀却有点不安分的在振动,季然愣了愣,忙探手给掏了出来,布包一拆开,镰刀就锵地蹦到了一边。
“臻哥,你这是gān嘛呢?”见镰刀缩在角落不懂了,季然一脸纳闷儿的低头瞅着。
镰刀立起来就要刻字,季然想到什么忙制止了,“哎别刻字,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了不好,想说什么你先憋着,回头经过闹市我去给你买几块泥砖,你想说什么,就在泥砖上刻吧。”
镰刀哐当就倒下了,继续躺在角落做一把……安静的美镰刀。
季然无语的看了一会儿,只当它是不肯呆在布包里,想出来透气,就没再管,将头转向了一边。
然而镰刀忽然又哐哐砸了两下车板,等季然回头看去时,颤微微振动了下,还是立了起来。
季然反应过来这是要gān嘛,都没来得及出声阻止,镰刀就蹦着刻了起来。
“可惜了,不能双修。”
反反复的的看了那几个字几遍,季然顿时无语。
“这都变镰刀了,还思yínyù呢?臻哥你行啊!”
说完,季然噗嗤乐了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陆臻这一走挺久,自己其实和尚了这么久也怪想的,陆臻不提还好,这一提,心里也痒痒的慌。然而再一看镰刀君,季然瞬间就忧伤了。
而更让他忧伤的是,居然只是这么一个念头,某处就有抬头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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