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正冒火,然而还没等他出声,赵煜就冲过去直接一鞭子呼啦抽在了陆长庚身上,紧接着不给人回神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雨点般密集的鞭子炒ròu。
别看赵煜块头一个顶两,动作一点不受限制,鞭子给舞得虎虎生风。那陆长庚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就被打得嗷嗷惨叫着抱头鼠窜。而汪家那三人是早就见识过的了,早在看到两人进门就退到了一边,手中扁担棍棒的抄起家伙全神戒备着。
而季然也趁着这当口跑过去把陆子元给抱了起来,转身就朝门外跑。
汪家人见状面色一沉,下意识的想追,结果赵煜就跟后脑瓜长眼睛似的,转手一鞭子就抽在三人脸上,一鞭带出三道整齐划一的血痕,三人棍棒落地,捂着脸嗷的就叫了起来。
赵煜又发狠的各抽了几鞭子,见季然已经抱着孩子出了门,这才作罢,转身小跑着追了出去。那重量级的脚步声正是太有震撼力,每一脚都跟重重踩在心脏上似的,汪家那三人再不甘心,也腿软的暂时做了怂包。
一边被抽倒在地的陆长庚这会儿才坐起来,整个人都是懵bī的,连谁打的自己都没看清楚。
季然抱着孩子上了马车,等赵煜也上来,当即就给车夫喊了方向,掉头赶回了季宅。
来开门的是后来离开时新买的小厮,季然一时也叫不出名儿来,冲他抬了抬下巴,“快去请范大夫!”喊完抱着孩子就冲进了家门。
赵煜看着眼前这座与周遭农舍格格不入的大庄园很是惊叹,不过这会儿孩子伤势要紧,他便收起了欣赏一番的心思。从陆婉雪怀里接过季平安,赵煜示意对方先进去,这才一步一重锤似的跟在了后头。
开门小厮得了吩咐正要出门去请大夫,被赵煜那宽大高壮的体格惊得下意识腿软扶住了门框,等人从身边走过,这才跟跄出门,飞也似的跑了。
一行人刚进门没走多远,陈叔陈嫂就闻讯赶了过来。
看到两人,季然没等他们行礼,就吩咐道,“陈叔你来的正好,叫两个人,去把车上的菜种卸下来,顺便把我们行礼也拿进来。”
开门小厮很快就请来了范大夫,给陆子元一番政治下来,老大夫也禁不住抚须叹惋。陆子元被伤得不轻,除了身上青青紫紫的皮外伤,肋骨还没踹断了两根,好在古代有古代的接骨法,倒是不用担心因此丧命,不过这身伤,也够静养个一段时间的了。
如此一来,陆家姐弟俩也就跟随季然住了进来。
刚回来就一阵jī飞狗跳,等终于闲下来,季然整个都疲惫不堪。晚上回到房间,只简单的洗漱一番,季然就扑到了chuáng上,连打开包袱放陆镰刀透气的力气都没有,伸手划拉着将安放枕头上的包袱搂到怀里,就直接睡了过去。
然而,被紧紧抱着的包袱却并不安分。
“嗡!”陆镰刀发出了抗议,紧接着又是两声,“嗡嗡!”
季然被吵得不耐烦,迷糊中将包袱给团巴团巴,塞双腿间给夹住了,嘴中还嘟哝了句什么。
季然这一觉睡得很沉,可是恍惚间却又不是。潜意识里,他感到自己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着往下坠,想要挣扎,却动弹不得。
直到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低哑男音,“季哥儿……”
是陆臻。
季然惊惶的心一下就安定了下来,缓缓睁开眼,便见到迷蒙的白雾里,是他和陆臻赤果jiāo缠的身体。
“唔!”腾地一股邪火窜进身体,季然浑身一颤,抑制不住的发出一声闷哼。
陆臻却紧紧的抱着他仍在继续着最原始的动作,双唇贴在他耳畔喘着粗气,“季哥儿,又可以与你双修,真好。”
恍惚间,季然分不清这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第114章 任xing的镰刀君
第二天一早,季然是被尿憋醒的,正准备起chuáng,就差点一手掌按刀口上。被锋口龇得嘶了一声,送到眼前瞅了瞅,还好没受伤。
不过……
镰刀?
自己昨天有把镰刀拿出来吗?
看着枕头上锋芒大绽的镰刀大爷,又看看不知怎么被蹬到chuáng尾的散乱包袱,季然有点发懵,实在对包袱和镰刀都没什么印象。
季然只当是自己睡懵圈儿忘了,也没多纠结,便掀被下chuáng,却因为腿软屁蛋子酸,差点跪地上,反手撑着chuáng沿,才稳住了身体。这身体实诚的那啥那啥后反应教他有点纳闷儿,就做了个dàng漾的嘿咻梦而已,怎么感觉跟真那啥了一样啊?
没有多想,季然随手取下屏风上的厚棉袄子披上,就先跑去解决三急问题去了。然而,解决完回来一看,原本应该躺在枕头上的镰刀却突然不见了。
他纳闷儿的揉了揉眼,又搬动枕头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仍旧没有看到镰刀君。再去看包袱,还是散乱着,把里面的东西都抖搂gān净,也没找到镰刀君踪影,之前睁眼起来那一幕,就好像是自己幻觉似的。
季然想到镰刀君自己能蹦能跳,想着是不是自个儿蹦chuáng底下了,趴地上撅腚探头在chuáng下蹩摸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季然拍拍手站起身来,叉腰四顾,脸上的表qíng有点懵bī茫然。
“真是奇了怪了,就这么大个屋子,咋还就找不到把镰刀了?”季然皱着眉头,“不是,这陆臻gān嘛突然玩失踪?”
季然正纳闷儿着,房门就被咚咚敲响了,听声儿还挺急切。
季然只好先去开门,门一开,就见陈叔一脸纠结又着急的站在外面,不禁挑眉,“出什么事了?”如果不是有事非得找自己,一般qíng况下大早上的没谁会这么冒失的来敲门打扰,陈叔更是尤其注重规矩的人,能让他打破规矩,显然不是小事。
“回主子,门外倒着一人,浑身都僵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奴才没敢擅作主张,可那么个人倒在门外要是被别人看到……”
“人?”季然打断陈叔,“什么人?”
“不认识,穿一身黑色铠甲,看着应该是军人。”陈叔道,“奴才看他心口好像尚有起伏,不过没敢上去探气。”
军人?
季然不禁好奇了,就他们这犄角旯旮,居然还会有军人倒在自家门口?
不过他也没耽搁,都没顾上穿戴整齐,就那么披着袄子跟着陈叔一起出去了。
就陈叔来通报的这会儿功夫,家里下人都挤在了门口,看样子都挺着急的,但因为怕惹麻烦,所以一个个挤在门口却没人敢上前看个究竟。见季然过来,大家竟忽然松了口气,呼啦就自觉让出道来。
季然快步走出门去,一眼就看到陈叔口中的铠甲男子。男子头朝另一侧偏着看不清脸,且半个身子都埋进了积雪里,远远看着,的确是浑身僵硬,但心口却隐有缓慢起伏。
心口有动静,那就是没死透了。
季然直接走过去在那人身边蹲下,伸手在对方颈动脉探了探,确定还是活着的,当即便招了招手,“把人先抬进去。”
陈叔得了命令,立马叫上两人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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