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捋着胡须,沉吟片刻方才点头,“全都附送的话,将来怕是会遭人闲话,这样吧,宅基地连带荒地一并写进地契里,收你五两银子,也就是走个虚头堵住悠悠众口,这样我好做,你也省去以后麻烦。”见季然沉默着没接腔,他又道,“我也知道你难处,你要没那么多钱,就赊着,修房造屋,简单一点的,也就三十两管够了,这钱你要没有,我也可以先借你。”
里正的话让季然又是感动又是受宠若惊,连连道谢后,便达成一致决定把那片地给买下来,至于借钱赊账,他给婉拒了。
两人回到里正家,就把地契的事给落实了,见李然没拖欠就把款子给付清了,里正还着实惊讶了一把,面上虽然没有多少,心下却对季然更加另眼相看了。
第29章 夫妻之道在于磨合
地是买下来了,但季然并不着急动工,修房造屋非一朝一夕,况且自己住的地方,当然要jīng心设计规划,怎么舒服怎么来。所以现在季然每天的日常基本没多大变化,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的上山挖糙药或者山货拿去镇上换钱,得空就关在屋里用烧黑的木炭在旧布上画画粗略的建筑图。
他不是学建筑的,对于这个基本算是门外汉,画的不过就是一份糙图构思,最终还得找专门专业对口的匠人看过商讨后才能定下来。
每当季然捣鼓这个的时候,陆臻就无声的陪在一边,闷声不响的他基本没什么存在感,只有季然想起来抬头看或者有问题问他的时候,才会意识到,并非自己一个人。
“弄一个冰窖,冬天储冰,夏天就正好可以使用,嗯,还有地龙也不能少,不然冬天齁冷,那就遭罪了。”
季然嘀嘀咕咕着,可手里的木炭比划了半天,也没找到下笔点,压根儿不知道冰窖地龙该怎么凸显出来。
陆臻看穿他的心思,轻笑了一下,提议道,“你可以备注在旁边,匠人自然知道该怎规划。”
“对啊!”季然闻言一喜,“嘿,我怎么就没想到?”
然而话音未落就又傻bī了,机械的抬起头,怔怔的看向陆臻。
陆臻被他看得眉头一挑,“怎么了?”
“那个……字,我不会写。”好吧,堂堂大学生,一朝穿越变文盲,季然简直yù哭无泪。
好在他这穷孤儿的人设文盲没什么不对,要真饱读诗书那才不正常呢。
所以陆臻听了也没觉得惊讶,而是起身走到季然身后,俯下身,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一手撑着桌,一手握住他拿着木炭的手,成半抱姿势,将他圈在了怀里。
“没关系,我会,为夫教你写。”陆臻说着,就真握着季然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季然被圈抱了个猝不及防,哪里还有心思写什么字,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看向陆臻英俊的侧脸,然后就看失了神。比起正面给人的硬朗刚毅,陆臻侧脸的轮廓却显得柔和jīng致一些,眉目沉敛,不禁温柔,颇有做儒雅将才之风,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两种矛盾的气质呢?
季然看的入神,什么时候被放开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一眼就和陆臻来了个四目相对。看到陆臻眼底不甚明显的清浅笑意,季然摸了摸鼻子,尴尬的刚想把脸转开,就被对方捏住了下颔,下一瞬,就被对方按在怀里吻了个天昏地暗。
人和鬼接吻,最大的差别就在,人肺活量有限,而鬼不需要这玩意儿,所以每次接吻,都是季然被吻得胸闷气短脑子浆糊。而这次也不列外,当他实在扛不住使劲推搡开陆臻时,才懵bī的发现,他们居然不知怎么给滚chuáng上了,而且衣衫尽褪赤身相呈。
眼看着陆臻压着他的腿就要提枪上阵,季然乱糟糟的大脑总算敲响了警钟,忙伸手抵住陆臻肌ròu扎结的胸膛,“那啥,白日宣yín不好,有,有rǔ斯文。”
“你现在这副模样给我讲斯文?”陆臻目光暧昧的扫视着季然白玉单薄的身体,自喉咙里发出一声促狭的轻笑,“夫妻之道在于磨合,咱们这样不是rǔ没斯文,而是磨合jiāo流,增进感qíng。”
磨合什么的,简直太形象了,季然大脑不受控制的就由文字演变成了动态,那没羞没臊的脑补画面,糊得他一脸热。某个不可言说的那啥,压根儿不受控制,猴急的就觉醒了。
然而,这样的后果就是,两人没羞没臊的大战好几回合,陆臻神清气慡,季然手软脚软下不来chuáng。
这样安宁的日子没过两天,好不容易被鬼吓得消停的陆家人就又作上了。为的还是分家那茬,不过这次不是不同意也不是纠结分家那点东西,而是冲着季然现在住着的房子来的。
不过这次陆家人改了乌烟瘴气的套路,居然没有打上门来也没有把既然喝来喝去,而是态度平和的叫了陆长庆家最小的么子陆子谦来叫他。
小家伙跟季然之前发生过那么一丢丢不愉快的小摩擦呢,不过孩子再顽劣,季然也不会没品的跟个孩子去计较,没有为难就答应过去了。当然,主要还是想看看,这陆家人又想玩儿什么花样,这见天一唱本,可真够闲的。
第30章 房子那些事儿
陆子谦小孩儿心xing闲不住,把话带到就撒丫跑了,是季然自己过去的老两口那边。当然,身边一如既往的跟着个隐形丈夫,陆臻。
到那边的时候,不出意料,果然大家都在场。就连头上还裹着绷带的陆长庆,都没因伤缺场。至于高慧,之前上门没得到好处,这会儿也是看季然各种不顺眼,见他进门,就委屈的撇开了脸去。
委屈……
季然嘴角有点抽,这女人表达嫌弃的方式是不是有点不大对?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就是了,径自看向上座的老两口,目光最终落在陆婆子身上。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季然只是和陆婆子对视着,没有先开口说话。
最后还是陆婆子假咳两声先开了口,“季哥儿来啦?坐吧,先坐下说。”
陆婆子居然这么客气?这可稀罕!
季然不动声色挑了挑眉,没有拒绝,随便找了个空位就坐下了。
“找你过来的事qíng,想必谦儿都给你说过了吧?”陆婆子见他坐下了,就问。
季然道,“提了一句,说是分家的事。”
“没错。”陆婆子点点头,“分家一事,我们尊重你的意见,该你的那一份,也不会短你的,就是吧,有件事你刚来可能不大明白,咱们这宅子呢,是后来扩建的,老大在的时候还没这么大,当初也不是独门独院,是一大家子窝在一起,老大从小脾气就倔,觉得我是续弦,遭她嫌弃,因此也看不上弟弟妹妹,所以一直不肯和我们住一块,当时他爹就把靠近猪圈的那间柴房收拾出来给他单住了,后来他离开家,一走多年没回来,那边也就一直空着,而你现在住的那院子,是后来老三去镇上做长工挣钱建的,本意呢,是想着子明大了,将来成家怕住不下,建来是要给他娶媳妇儿用的,不过老二家也出了点钱,两家因为这事儿起了嫌隙,那院子落实不下来,就一直给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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