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瞥了一眼,压根儿没理,顾自系上围裙开始刷洗锅碗瓢盆。
被无视,陆婆子居然没急,还恬着笑脸就走到季然面前,“这修房造屋最是磨人,瞧你这孩子,本来就身子骨单薄,眼下更是瘦了一大圈,看得娘都心疼。”季然不理她,她也不觉得尴尬,说着把篮子搁小桌上,“家里没什么好帮衬的,娘就给你凑了十来个jī蛋,早上煮了吃,好好补补身子,可别给累垮了。”
哟!这是疯魔不成改走怀柔策略了?
季然挑了挑眉,依旧不做搭理。这段时间的相处,单凭这婆子折腾的那些事儿就知道,这会儿笑得多大尾巴láng,心里没准儿就憋着多大的招呢。
没人搭理,陆婆子眼珠子滴溜一蹩摸,就笑了,“这么一大摊子你一个人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呢,还是我来帮你吧。”说着便开始捞衣挽袖,压根儿不给季然拒绝的机会,就自顾端着锅子刷洗开了,“这大热天儿的,忙活半天挺累的吧,瞧着一脑门子的汗,这里娘收拾,你赶紧进屋喝口水歇着去,可别给中暑了,哎,这天儿一旦立夏,就一天赶一天热,你这身子骨不行,再忙也要顾着点身体,要娘说啊,你这么一大摊子多折腾,你一个人忙活,还是太累了,要是多个人给分担一下就好多了。”
好吧,这打了半天亲qíng牌,敢qíng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季然心里好笑,面上却装着不懂,也没有硬和陆婆子抢活儿gān,去倒了碗凉水捧着喝,“还好,不是太累。”
陆婆子见季然终于肯接茬了,心里一喜,面上却愈发苦口婆心,“你这会儿不觉得累,回头生病就晚了,娘知道你是个能gān的,可也不能糟蹋自个儿的身体不是?”
季然就捧着那碗喝水,又不接茬了。
陆婆子心里那个郁闷劲儿啊,别提多糟心了。心里气闷得要死,却偏偏不能发作出来,之前吃了那么大亏,明知道这贱皮子是个硬茬还硬碰硬,那她就是傻。
“我看要不这样吧。”陆婆子暗暗运气,继续唱独角戏,“反正这段时间也没多少农活儿gān,我跟高氏都闲着,改明我叫上她一块儿来帮忙好了。”
“千万别!”季然一脸的敬谢不敏,“我这修房造屋是好事儿,我可不想再折腾些什么糟心事儿出来给旁人添笑料,上次只是编排我猥亵她,保不准这回就被倒霉催的捉jian在chuáng了呢,这被恶心是小,我还怕因此惊扰了我家臻哥呢。”
这话可真够难听的,陆婆子刷洗锅子的手一抖,有点装不下去了。
倒是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陆臻听到季然那声臻哥眉头一挑,眼睛下意识的打量着季然的后腰,指腹摩挲着上翘的唇角,一脸恨不得立即把我扔chuáng上来一个发的dàng漾表qíng,眼神放肆又露骨,那叫一个色气满满。
然而,正被某人臆想这各种XXOO姿势的季然却浑然不觉,看到陆婆子脸皮子绷不住的样子还憋着坏的在心里傻乐呢,正想在怼个两句呢,屁股就被某人的咸猪手偷袭了一把,冷不丁的被来这么一下,惊得他差点蹦起来。
季然心里没好气,当即就回头瞪了发骚的某人一眼,结果却被对方灼热的眼神烫的心肝儿一颤,嗖的红了脸。
“晚上磨合感qíng,我要听你叫臻哥。”陆臻心qíng愉悦的低笑一声,随即就飘到了陆婆子身后,“这婆子不安好心,你跟她嘀咕个什么劲儿,làng费唇舌,看我的。”
第40章 陆臻百期
季然眼睛微微睁大,满心好奇着陆臻到底要怎么憋着坏的折腾人,就见他凑到陆婆子后脖颈chuī了口yīn气,冻得陆婆子嘶的打了个激灵。陆婆子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结果就悲催了,脖子咔嚓一声,拧住不能动了。
“啊!我,我脖子!哎哟,我脖子动不了啦!”
好嘛,这是被鬼chuī气儿弄成偏颈了。
不过这折腾人的手段真不稀奇,季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冲陆婆子道,“老太太身体不好,还是别在我这cao劳了,回头你要有个闪失,我可赔不起,我这真没什么忙的,要不,你就先回去?”
“没事儿,没事儿。”陆婆子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走人,当下一手捂脖子揉着,一手伸向季然,“我就是脖子转急给拧了,这上了年纪都这样,季哥儿,你过来扶我一把,我过去坐会儿缓缓。”
季然这下是真忍不住乐了,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死心,也是蛮拼的。
“行吧。”季然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扶着陆婆子在一边的板凳那坐了下来,状似随意的问了句,“有些天没见到老四和陶公子,他们可是走了?”
提到陆长远,陆婆子脸色果然就是一僵,“这,老四他本来是书院放假回来的,昨儿个就和陶公子一起回书院去了。”
“哦?”季然意味不明的勾起唇角,却是斜眼瞅陆臻。
陆臻笑了一声,啪的打了个响指。
季然还盯着他手看呢,陆婆子啊一声尖叫就跳了起来,手一个劲儿的扒拉头。
“啊!鸟屎鸟屎!该死的畜生!啊!”
陆婆子在那又跳又扒拉,终于不再赖着了,偏着脖子就往家跑,刚跑到田埂那,陆臻突然化身黑猫,嗖的就朝她撞了过去。
噗通!
陆婆子整个四仰八叉的摔进了旁边的水田里。
水田的水不深,也不用担心会淹死人,陆婆子下去滚了一身泥就自个儿爬了起来,都没上岸,坐在田里哇的就哭了。
那黑猫却还不算完,后腿蹬岸嗖地把陆婆子再次仰面扑倒,再来了一招季然再熟悉不过的蹬鼻子上脸。
季然都没脸看,下意识的抬手捂眼睛。不过也不能真这么看着人在田里哭嚎不管,等陆臻变回来,季然忙招呼两个匠人去把陆婆子给拉了起来,直接给送了回去。
陆婆子这受的惊吓不小,还弄成这个鬼样子,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会儿心里憋屈又难受,也不作妖了,基本是一路哭回去的。
陆婆子这事儿不过是个小cha曲,但季然却知道,有了这开头,那边肯定又不会安分了。便多留了个心眼儿,一直防着对方没事儿找事儿。
然而这次并没有,倒是没几天,陆长远带着陶沅又回来了。据说这次回来,是因为陆臻的百期,不过季然就奇怪了,这种事外人在场不合适吧,那陶沅跟着凑合算怎么个事儿,就不信陶沅自己不知道这个理儿,那他还是来了,是为什么?
不过陶沅为什么会来,这跟季然没关系,他也就是心里犯那么点嘀咕,并没有给放在心上。
倒是陆长远,一到家就来找了季然。为的正是陆臻的百期,看他那上心的样,似乎真特别在乎陆臻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似的。
不管是真qíng还是假意,陆长远的确和陆家那一大家子是不一样的。或许是文人风骨使然,使他圆滑而内敛,他jiāo好季然,未必不是看在某些利益上,但同样的目的,他的表现显然更可圈可点,文质彬彬的气度让人拿捏不到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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