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就瞥到桌子上的牌位,季然眼珠子转了转,想伸手拿过来仔细端详,又有点怂,就没敢伸手,对着牌位gān瞪眼。
说实话,季然虽然一道早被吓得够呛,可他还是抱着侥幸,期待那只是陆臻的恶作剧,并不是真的自己以为的那样。毕竟么,古文字太抽象,没准儿是自己蒙错了呢?这上面其实不是陆臻吧?可能真的不是!
怀着这样的心qíng,季然忽然就没先前那么怂了,双手合十的对着牌位拜了拜,说了声,“有怪莫怪。”就把牌位拿了过来,顺手把上面绑着的红绸给扯掉扔到一边,指腹摸着上面的刻字,季然那专注的表qíng比老学究都认真,“还是不认识啊,哎,早知道会被这么玩儿,当初就不该一心学农业,该选修古文字的,堂堂一个大学生,穿到古代成文盲,这也太心塞了,不过,你这到底是陆什么玩意儿啊?”
季然正抱着牌位摸来摸去呢,陆臻就从耳房那边过来了,看到季然的动作,脚步蓦地一顿,面瘫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羞涩尴尬。
“热水好了,我给你拿身gān净衣服,再抱你过去。”陆臻说着就径自走到了墙角的箱笼前,打开盖子从里面拿了套衣服出来。
那箱笼不小,是季然从季家带过来的,但是没有压箱底的嫁妆,只有半篓子破旧衣服而已,有的甚至已经穿着短小不合身了。陆臻拿出那身,和别的比起来,勉qiáng算是合身的,可就是打了好几个补丁,都洗的发了毛边。
不过陆臻并没有对衣服多加打量,而是提拎着亵裤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
季然将他这动作看在眼里,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你,你个死变态gān嘛呢?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居然提着别人那什么看得那么,那么……你,你这都什么恶趣味呢!”
陆臻倒是面不改色,转头瞥了季然依旧抱在手上的牌位,“你亵裤破了。”抖开裤子就展给季然看,“屁股的位置破了个dòng,不过挺好,这样方便。”
季然……季然简直恨不得挖个地dòng遁下去。还有那什么方便是什么意思啊?这人思想要不要这么龌龊啊?!顶着一张面瘫脸调戏人,真是够了!
陆臻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倒是懂得适可而止,把破的扔回箱笼,重新翻了一条出来,这才合上盖子,转身走到季然面前,拿掉他搂在怀里的牌位,把衣服往他怀里一塞,就作势要抱他起来,被季然急忙阻止了。
“别别别!”季然伸出一只手抵住陆臻胸膛,“就闪了一下腰而已,我,我自己能走,不要你抱!”
陆臻纵了纵肩,倒是没有坚持,不过看季然起身艰难,还是伸手给扶了一把,直到把人扶到耳房,剥衣服抱进浴桶后,这才退到了外面。
见他还算自觉,季然松了口气,随即想到什么又忙喊道,“哎!你别突然不见啊!等下我有话要问你!”
“好,我就在外面。”陆臻带着笑的声音响起。
这xing感堪比播音员的好听嗓音,猝不及防,又糊了季然一脸。
第7章 我是鬼
季然觉得吧,这陆臻虽然站在外面,可却跟长了透视眼似的,他这刚洗完,正试着自己出来呢,人就飘进来了。
可不是飘么?虽然看着是大步走过来的,可特么落地没声儿呢!
陆臻进来的时候,季然正两手撑着桶沿站起来,试图自己爬出去呢,结果看到陆臻,顿时就尴尬的僵住了。可都是男人,也不好扯块布条遮遮掩掩,那也太娘c了,于是,就成了光溜溜美男出浴和对方大眼瞪小眼。
季然觉得尴尬,陆臻可一点不觉得,视线在他上三路下三路溜达一圈,就面不改色的大步走了过去,招呼都没打,就一把将季然给抱了出来。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季然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想羞涩下,这哥们儿已经拿着衣服在帮他穿了。
“我,我可以自己来。”
季然还摸不准眼前这人到底是人是鬼呢,被这么伺候着非但不觉得享受,反而七上八下的。可是仔细一想,如果这人只是陆家人,和自己没关系,又怎么感这么明目张胆的这样那样?那是炸死?且不说说不通,皇帝也没那么傻缺吧?
季然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边伸手想要阻止陆臻的动作,结果却被对方抓住了手。
“你腰伤了,再说,丈夫照顾媳妇儿,不是天经地义么,抱都抱过了,你害什么臊?”陆臻刻意咬重了‘抱’这个字音,显然是此抱非彼抱。
季然又不是傻白甜,对这重音背后的深意,几乎是秒懂。也正因为这样,顿时给闹了个大红脸。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陆臻已经把人给拾缀妥当了。
陆臻看着季然身上这身旧到不能再旧的衣裳,目光闪了闪,但终究没有说什么,把人打横一抱就出了耳房。
“哎!”身子腾空,季然可算从羞涩中回过神来,双手慌忙抱住陆臻脖子的同时喊道,“我自己能走,你gān嘛抱来抱去的!”
陆臻就一句话,“腰不疼了。”
“那你可以扶着我啊,大男人这么抱来抱去的,像什么样儿?”季然嘟哝。
陆臻便露齿一笑,“屁股不痛了?”
季然……再次烧成了煮熟的虾子。
这混蛋是在调戏他吧?
是吧是吧?
卧槽!
季然就这么羞涩了一路,然后被陆臻给放到了chuáng上。
“身体不舒服就在房里好好休息。”陆臻说着在chuáng沿坐了下来,“你想问的,是关于陆家的事qíng吧?”
话都让他说了,季然就只剩下点头了。
“我们陆家……”
陆家虽然是个穷疙瘩,但人丁还算兴旺。陆老头和陆婆子并非原配夫妻,是续弦,而陆臻,也不是陆婆子所生,是陆老头原配李氏所生,当年生陆臻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陆婆子膝下有三儿两女,两个女儿大的叫陆淑清,小的叫陆淑倩,早年就已经出嫁。至于儿子,顺着陆臻往下排,老二陆长庚,老三陆长庆,老四陆长远。老二老三都已经成家,也就老四还在读书,是个能耐的,小小年纪就中了秀才,是陆家寄予厚望的存在。
“陆老二和陆老三福气不错,都是儿女成双,你今天遇到那小罗卜头就是老三家的,他最小的儿子陆子谦,虚岁六岁。”说到别人儿女成双,陆臻目视窗外,眼神有些幽远,但仔细了看就会发现,那是目空一切的冷漠。
“我之前还碰到个孕妇,她是什么人?”这古代人口可真够泛滥的,季然一边心里感叹一边问。
“那是冷香莲,老二家媳妇儿……”
说到这,陆臻就又继续分化细化的进行人物关系的科普。
比如说,陆长庚家一儿一女,大儿子陆子元,今年九岁,女儿陆婉雪,十一岁,差不多快到待嫁议亲的年纪,至于冷香莲,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差不多有六个月了。
再比如说陆长庆,和他妻子高慧育有三儿一女,女儿陆婉茹,基本和陆婉雪同岁,相差不过是点月份,三个儿子依次排行,分别叫陆子明,年初就过了十二,陆子平,得秋季末才满十岁,最小的那个,就是与季然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罗卜头陆子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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