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一点退路都没给他留。
江喻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眼神开始放空。
厌恶吗?恶心吗?恨吗?
不,是完全说不清楚的感觉,应该是太意外,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说出那些话时,对方偏偏不如他的意,故意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不让他逃避,不给他时间,不顾他意愿,很自私天真的,这样做了。
这是与爱qíng,甚至亲qíng都毫无关系的,偏执的占有yù。
他闭上眼,掩住了那一刻qiáng烈的不甘心。
“哥哥,醒了吗?”
有人无声地走了进来。
“哥哥,饿不饿?”
那个声音坚持不懈地问着,等到江喻被吵得心烦要忍不住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身边一凉,少年已经抱住他的手臂,在他身边侧躺了下来。
他身体不由自主地一僵。
“哥哥,生气了吗?”把江喻直接当成人形抱枕整个人都愉悦无比的封淮继续问。
江喻很想伸手直接捂住他的嘴让他别吵,但是刚动了动。就很快放弃了。
这糟心的无力感。
“哥哥不想说话,那我给哥哥讲故事好了。”
“从前有一个人,他被喜欢他的人关进了小黑屋,后来他喜欢的人死在了外面,他就饿死了。”
江喻:……
“不喜欢吗?那换一个,从前有一个人,他特别想回家,但是回家的路上他有了别的牵挂,最后他放弃了牵挂,坚持了最开始的目标,终于回到家以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家。”
江喻:……
这种故事真无聊。
封淮实在想不起来系统还给他讲过别的什么故事了,于是他自己随口编了一个。
“那我再讲一个,从前有一个病人,他特别讨厌生病,但又特别怕死,有一天他玩了一个神奇的游戏,于是不停的生病,又不停地去死——”
他的声音顿住了,因为想不到结局。
“后来呢。”江喻询问,明明是个无厘头的无趣故事,却不知怎么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哥哥在听吗,这只是一个故事啊,后来那个人通关了游戏,不用生病,也不会死,永远幸福快乐。”封淮弯起眼睛补充。
毫无逻辑,结局虚假——江喻很快就给这个故事下了结论。
“哥哥,你是我的药啊。”
如果那时,他没有睁开眼就好了。
他看到,少年蓝色的瞳孔闪烁,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覆盖上了一层水色,悲哀而无助地看着他,他却还在笑,能感化世人的无害笑容。
“别哭了。”
他想起之前,他好像也说过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深夜放飞自我,没错我就是不存稿,码完了就发美滋滋:)
每次都写着写着思维就跳跃到下个世界我也很绝望啊
真的就有种每个世界的攻都温柔的不像话的感觉
ps:继续抱住小天使不松手,你们的评论是我最大的动力了!!(被丢
☆、第22章 妄想症(十)
从前有个人,不想生病又不停生病,很怕死又一直在死,求证,原因为何?
那个人早就已经死了吧。
封淮会这样回答你。
但是此时此刻的封淮没有心qíng回答这个问题,他正对着冰箱里的各种食材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不是熟的,随便拿点倒进锅里能吃吗?
江喻:“你还是把我身上的药效解了吧。”
“不行。”封淮头都没回地拒绝了,伸手就从冰箱里拿了盒jī蛋,朝厨房走去。
一小时后,江喻坐在chuáng上,眼前有人端来了一盘炒jī蛋,拿着筷子就打算喂他,他木着脸,“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被你饿死。”
“我刚刚尝了一口,除了没味道,还是能吃的。”封淮其实会做一点饭,但是原身真的是碰都没碰过,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认真的为自己辩解。
可是能把菜当成饭吃么。
封淮沉默了一下,放下盘子,又走出房间,“厨房里还有水煮jī蛋。我去给哥哥拿。”
“等等!你回来。”江喻憋了太久,就算他一直在催眠自己要心平气和,此刻也完全忍不住了,他叫住封淮,“先不吃饭了,我们谈谈。”
“好的,哥哥想说什么?”封淮很快就找了个椅子坐下,摆出一副聆听的样子。
说什么?问他怎样才肯放了自己吗?
这么羞耻的问题根本问不出口……
“封淮,你现在开心吗?”最终江喻还是遵从了本心,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封淮眨了眨眼,像是不懂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但他还是回答了,“开心啊,能和哥哥在一起,我很开心。”
“就算是用这种方式?”
“嗯。”无论用什么方式,封淮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封淮没有告诉江喻,药剂是有时间限制的,只要十小时过后没有再重新注入,就会自动失去效果。
所以即使他不在,江喻也不会被饿死在这里。
他走向阳台,伸手推开窗,外面是盘踞已久的轻柔微风,带着青糙树叶cháo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刚刚好像下了一场小雨。可他明明记得太阳一直都在天空,没有被云遮挡过。
也许是晴天的雨。
房间内沉闷的气氛被一扫而空,可江喻的内心却开始没由来地慌乱起来。
那个少年背对着他,仿佛随时都会从高空一跃而下。
“哥哥,你会离开我吗?”封淮依旧在那里站着,让人看不到他的表qíng。
“……”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啊,哥哥。”没听到对方的答案,封淮依旧语气轻松,他走到chuáng边拿起未曾用过的水果刀,突然笑了起来。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哥哥。”
少年的语气依旧亲昵,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
当江喻的目光落到那把刀上时,他的大脑不可抑制地涌上了一股qiáng烈的不安感,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地说:阻止他!必须尽快!
“封淮!放下刀!”身体上带来的无力感让他只能呵斥出声,
小巧的银色刀片已经全部bào露在视线中,带着不详的冰冷,封淮像是没有听到江喻说的话,继续开口,“游戏的规则就是,想办法阻止我。”
封淮已经不受控制了。
或许他早就不受控制了,又因为那股太过qiáng烈的执念才苦苦支撑着,然而他的执念源头并不要他。
江喻突然睁大了眼。
鲜红的血液从手腕流下,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板上,瞬间就染红了少年的半只手与地面,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笑容依旧不变。
“我刚刚吃了药,让血液无法凝固的药。”
所以这样的伤口不会结痂,如果不作处理血液就会一直一直流下去,直到失血过多,晕倒,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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