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鸢在荷儿饭中放了一些药,她身子不适,琉鸢才能同慕初兰一同前来。
太子府金碧辉煌,该是所有王府都比不过的,金砖金瓦,琉璃盏皆是上品,轻纱迎风飘摇,透出丝薄无可比及。
王侯将相今日算是尽数悉坐,威严冷酷的萧南王、风流倜傥的云青王、玩世不恭的丞相之子楚睿、唯诺温顺的侍郎之人郑蒲,可为青年才俊不一不来恭贺。
寒暄几句,金樽酒盏,话月色无痕,谈风光看尽。
一朝尽显帝王之态,今夜光芒万丈。
柴曜沉浸在众人的谄媚奉承中,杯杯欢愉而尽,豪气万分。
琉鸢不禁将目光停留在出场舞姬中间这位,舞姿优美,尽显妖娆妩媚,眉眼间清丽卓群,每一个动作都细致jīng准,怕是松菀湘也及不上的。
太子目光从未离开此女子,嘴角含笑,举杯换盏间也不忘透露出满满深qíng。
曲毕独留美人,难不成是谁送来的?
太子起身亲自相迎,两人亲昵的举止,怕是琉鸢想错了。
一旁楚睿拍掌道:“楚夫人果然是楚国第一舞姬,无人能敌。”
“多谢公子夸赞,楚碧献丑了。”
落座后,柴曜对楚碧百般照拂,被晾在一旁的林羽襄倍感尴尬,这众人面前,竟半点不顾她的身份。
琉鸢带有一丝同qíng看向林羽襄,没成想她的目光却痴痴落在柴湛的身上,难不成是看错了?她乃太子妃,为何却那般深qíng的看着柴湛?
而柴湛不过低头喝酒,并未发觉这一幕,应该说,大家都在忙自己关注的,并未发觉这些。
慕初兰虽与柴鸿一同前来,却也半点得不到柴鸿照拂,刚刚跳完舞的舞姬,不知何时落座在了他的身旁。
就算是正室,又能如何?若是不爱,即便将江山拱手,皆是痛悲。
琉鸢本想探一探这太子府,便偷溜出来,谁知竟遇上了佯装喝醉来散酒气的柴湛。
琉鸢觉得若是让人看到,定会误会,便想一走了之,打了招呼或是不大,都会惹疑。转身之际,却听到了林羽襄的声音。
“王爷酒气可散了些?”
“多谢皇嫂关心。”
柴湛yù转身离去。
“王爷。”
柴湛停下转头看她。
“糊涂未必不好,置身事外虽有违心意,却也是自保的不二之法,有些事注定要分个清楚。”
“若是要牺牲骨ròu亲qíng,未免太过无qíng,世上若是亲人都信不过,那还有谁能信得过?”
“未必世人都与王爷一样讲qíng义,伤人伤己又讨不到半点好处,为何还要冒险?”
柴湛拱手道:“多谢王妃提点,但有些事不是闭上眼就能随风飘过。”
☆、计从心生
落木千山天远大,清江一道月分明。
看似平静的永阳,实则早已破涛汹涌,早前太子事件,人心惶惶,非议燃王的众人,皆是太/子/党/羽。
燃王的处境岌岌可危,若是再不能回都,估计翻云覆雨的便是有心人了。
“云青王府可有移动?”
“没有。”
“燃王被袭,此事颇为蹊跷。”
“燃王竟然被行刺?但为何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若是传回来必定是一场躁动,而未必对二哥有益处。”
“奴婢不懂,既然如此何不就大方传消息回来,肯定会有人猜测是太子gān的,也算是给燃王洗脱一些罪名?”
“你只要监视好云青王府的动静就好,有异动速来告诉本王。”
“奴婢明白。”
慕初兰抚琴,荷儿见琉鸢过来,便端着茶下去。
“今日听荷儿说,你总是半夜出门,可是还有亲人在都,或是与qíng郎相聚?”
琉鸢心下一紧,明明给荷儿吃了安神药,莫非荷儿发现了什么?
若是此事bào露,那云青王府还未探出究竟,肯定也是回不了萧南王府jiāo差的。
琉鸢不慌不忙的跪下,平缓开口:“奴婢的确半夜出门,但都是为王爷悄悄办事去了。”
慕初兰略感惊讶,不解道:“你若是撒谎,可知定会被拆穿?我若问问王爷便知真伪。”
琉鸢更是自信仰起头来:“我为王爷办事,对王妃也是有好处,不是吗?”
“你如此说,倒是让我有些糊涂。”
“王爷jiāo代奴婢办的事,没法直说,若是王妃不信,大可去找王爷求证。”
慕初兰自然不会去找柴鸿求证此事,她一向不问繁杂琐事,即便对琉鸢有所怀疑,也不会去问柴鸿。
“只要不说存了二心,尽心竭力助王爷就好。”
慕初兰为人纯善,倒是在这乱世中一朵青莲,可惜嫁入了这复杂的皇室。
柴鸿终于有动静,不过夜会的竟是松菀湘?两人大可光明正大,如此一来,反让人觉得更可疑。
两人站在湖边,而可以避身的大树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到。
琉鸢几乎要放弃回府,却突然来了许多黑衣人,松菀湘和柴鸿始料未及,被围攻起来。这次倒是不用亲自出手就探了柴鸿的虚实。原来他与松菀湘都会武功而且还都不低。
十个人竟没有讨得半点便宜,全军覆没无一生存。
从表qíng看出松菀湘很是生气,两人却不能久留便离开。
琉鸢想前去看看这些人,才刚走出一步,便又出现了一批人将尸体给带走。琉鸢一路追随,那些人被带进了望月楼。
望月楼不过一间普通酒楼,难道背后也有qiáng主?又有谁竟想对柴鸿下手?莫非是柴湛?他不像如此莽撞之人,况且此举对他又有何好处呢?
太子与柴鸿表面jiāo好,难道是面和心不和,想要连柴鸿也铲除?可一次对付两个王爷,未免太急功近利,也太难。
昨日才遇袭,今日便能安然在亭中作画,非常人所能及。
一袭白衣静立亭中,任清风拂面,雪花飘落,依旧能悠然自得。
琉鸢放下糕饼,准备离开。
“来看看本王的画如何?”
琉鸢轻瞥一眼,刚柔有力的花,在风雪中仍坚韧盛开,不畏严寒毅力清傲。
“池中已无花盛开,王爷却还能画出花开之灿,乃非常人所能及。”
柴鸿放下笔,将画拿起递给琉鸢,微微一笑:“那便赠与你了。”
“为何?”
“知音难寻。”
“奴婢并不懂画,怕是会糟蹋,还请王爷留着吧。”
“你不是一直都想为本王做事吗?”
琉鸢轻皱一下眉,抬头直视柴鸿,他淡如松的模样还是头一次见。
“本王若是用你,你可会背叛本王?”
琉鸢丝毫未犹豫的答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好!为证明你的忠心,就去替本王做一件事。”
这不是试探,是一个陷阱,若是办了,被发现便是一死。若是不被发现,恐怕也未必会让柴鸿信任,但这却是唯一的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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