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帮我?”
“不,是帮我自己。”
“那你说说看?”
“表面看来王爷将我安置府中是帮太子殿下,实则是想以后当做筹码,可太子殿下知道我有什么,便一定会怀疑云青王的别有用心,若是再加上jian人挑拨,即便现在不出手,但终归会耿耿于怀,将来除掉王爷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你想我放了你?”
“将我jiāo给太子,你们少了筹码,将来对付太子便会少一层利用。若是放了我,太子便可以直接问罪云青王。”
“这些我都清楚,那你不想我放了你?”
“当然不放,娘娘只要把我在云青王府的消息传出去,便可以了。”
“这是为何?”
“萧南王知道我在云青王府,必来要人,云青王大可假装惧怕萧南王的势力,而放了我给萧南王,太子殿下就不能怪罪云青王了。”
“可是你在这里是秘密,若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是云青王府传出去的,还不是王爷的罪?”
“当初跟我去绣望山的是风扬,我可没见过什么海泱。”
慕初兰心领神会,点点头,扬长而去。
慕初兰心思单纯,有一心想着柴鸿,若有一点能帮到他的,她都会竭尽全力。这次利用她也实乃迫不得已,本可以不卷入其中,但从慕初兰下手,才能更快的脱离柴鸿之手。
柴鸿一脚踹开了琉鸢的门,怒视琉鸢。
琉鸢怡然自得继续摆弄花糙。
“是你利用了初兰放出去的消息?”
“哦?王妃竟如此不谨慎,漏出了这么重要的事qíng出去?”
“别跟我装什么都不知道,柴曜将风扬毒打了一顿,虽如此,但他早晚会知道是从我府里传出去的消息。”
“早晚?既然不是现在,王爷就该做顺水人qíng不是吗?”
琉鸢挑眉眨眼示意了一下柴鸿身后。
王管家恭敬的等在身后。
“说!”
“萧南王来了。”
“你以为他能护得了你?在我云青王府,你尚且留条命,走出去可就未必了。”
“王爷这是威胁?”
“是不是威胁,要看他柴湛有没有本事在永阳闹事,别忘了太子才是这里的天!”
柴鸿甩袖离去,琉鸢已然没了刚刚听到消息时的振奋,说起来柴鸿不无道理,而今即便想的清楚也来不及了。跟着柴湛走势在必行,恐这萧南王府会成众矢之的了?
焦灼等待了整整五个时辰,柴鸿已看清形势,qiáng留琉鸢,也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他不该会这样傻的?可这么久了,为何还不放了她呢?
这雨下得突然,令人猝不及防。琉鸢转身刚想回房,便听了脚步声,心下微颤,是他吗?
琉鸢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转身,等来的却不说柴湛。
柴鸿抬手,王管家将伞jiāo于他手,带着人离开。
琉鸢微皱眉头,不知该松口气,还是感到一丝凄凉。
“他走了,没有提你,你们到底让人糊涂。”
“弃子何来的好命被想起。”
“你面前唯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听我的。”
琉鸢失声冷笑,转身走进雨中,想浇醒这个不知进退的自负。
柴鸿为琉鸢撑伞,不再说话。
琉鸢被吵闹声惊醒,起身走到门前,刚要开门这肩上被搭上一只手,琉鸢转身与那人打了起来。
“是我,念织。”
琉鸢这才停手,大步走到窗前,开了小fèng看看外面qíng况。
“你怎么来了?”
“这云青王府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外头的兵都是柴曜的。”
“所以……”
“若是王爷真的带着你出去,恐怕你早就死在乱箭之下了。”
“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为何那样吵闹?”
“密道。”
话不多说,两人齐齐从后窗跳出,一路跟着念织从密道离开。才到暗巷,顿感危机四伏,念织扔过来一件黑色斗篷,琉鸢劈在身上,挡住了了脸。念织一路打出出去,琉鸢紧跟其后,多番辗转竟来了凤舞楼。
“萧南王府外头都是柴曜的人,来我这凤舞楼便是最好不过。”
见了松菀湘,琉鸢喜笑颜开。
“都多久没见了,你倒成了风云人物了?”
两人进房间叙旧,松菀湘不该往日作风,上来就是一壶暖酒。琉鸢也好久没有畅快淋漓的喝一次了,竟都忘了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这萧南王要大婚,王爷是想转投了?”
琉鸢低头喝酒。
松菀湘看出她的心思,当初就知道那萧南王的英雄气概早就将这小丫头给收服了去,不然哪里来的不顾危险全力以赴?
“这大势已定,你可又什么打算?进萧南王府做妾?”
凭琉鸢的身份,也只能做妾。琉鸢虽对王妃之位无妄想,但也不屑做妾。举杯大口喝酒,这种心qíng,大概也只有松菀湘能懂。两人喝了一夜的酒,伶仃大醉,不知昼夜。
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要不是有酒有松菀湘相伴,也许这又是一个无眠凄冷的夜。
松菀湘正在剪花枝,琉鸢落座一旁,喝着清淡的茶。
“昨个云青王府可热闹了,不过那柴曜没有由头,也只好走了,他以为你还在那里。”
“论筹谋,还是云青王。”
“但魏家终归不好扳动,王爷也不会实在和萧南王联手,他的心思还很难猜。”
“你如此坦白,就不怕我告诉萧南王?”
“萧南王不傻,若不是为了你,他也不会接住云青王跑过来的枝,两人各怀心事罢了。”
“看样子,只有我最糊涂。”
“我们女人生在这乱世之中,本就不容易,还要屡屡被那些争权夺利的男人利用,挣脱不了也不愿放逐。”
离柴湛大婚之日还剩十天,不知他是真的要娶那位公主,还是有其他的策略,他不能来,琉鸢也不能去,两人只能靠着仅存的一丝信任。若柴湛娶了牧曼嫣,琉鸢只能远走楚国,这场纷争也真的就与自己毫无gān系,算起来倒也是件好事。可为何心如此痛,痛到夜里都会哭醒。
柴湛那句句真qíng,还在耳边回dàng,而如今却要看着他另娶他人。那赵桃音在前,琉鸢自问不可相比,但这牧曼嫣算什么意思?就在两人确认心意后,还娶别人,难免令人暗自神伤。
☆、婚事
雨晴烟晚,绿水新池满。双燕飞来垂柳院,小阁画帘高卷。huáng昏独倚朱阑,西南新月眉弯。砌下落花风起,罗衣特地chūn寒。
城外十里,牧曼嫣已经安营扎寨,不知是夏国的规矩,还是楚国颇为重视,要等五日之后,萧南王亲自迎接公主进城。
松菀湘提着酒前来,琉鸢还未等她开口,便拿过酒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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