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毕竟是太后的儿子,那皇后想做的狠绝也要顾及父皇,但太后年纪大身子弱,恐折腾不起。”
柴湛多次探望太后都被拒绝,一早他便进宫,想在那魏云珠之前去看看。谁知魏云珠的人遍布太后宫中,早有设防,他未能得见。
三日太后病重轰然离去,成了楚国最大的一件事。
柴湛为太后守灵,太子称病不出,百姓议论纷纷,这不孝的未免猖狂。柴鸿陪在柴湛身边,可耳目众多,两人也多有jiāo谈。这都在太后那里下手了,魏家恐怕有些迫不及待了。
“深夜来此为何啊?”
“想松姐姐不行吗?”
“就属你嘴甜,来打探消息的吧?”
“云青王高深莫测,也不知他心为何?”
“太子柴曜背后有魏家惹不得,萧南王战功赫赫碰不得。”
“云青王准备隔岸观火了?”
“小丫头,姐姐今天就教教你在这乱世中的处世之道吧?”
“愿闻其详。”
“辽国两位王子有意两主,择良木而栖,但是太子的风光是一时的还是一世的,全在乎魏家。萧南王想力王狂澜反客为主,要看夏国实力如何,不过苻国从中作梗,未必能顺利,不如就从那苻国着手来的更为铤而走险。”
“姐姐这哪里是指明路,那苻国可是死路一条啊?”
“夏国公主已经回国,近两年婚事肯定不会提,要是以为太后守孝三年的话,你认为这三年萧南王除了征战沙场以外,朝堂能有所作为吗?若是查处魏家私通敌国的话,局势便明朗了。”
话虽有理,但琉鸢也明晓松菀湘其中意思,柴鸿不动声色,这种事查起来有困难重重,若是真的有此事,那扳倒柴曜指日可待,若是不成谁查便是谁的死期,柴鸿定不会如此愚蠢,而柴湛也不屑如此去做。
除了表面跟这些人毫无关系的琉鸢来查,还真的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为了柴湛她必定要去查,柴鸿想借柴湛之手除掉柴曜,必定也会暗中保护琉鸢,但若是说了,恐怕柴湛不会让琉鸢冒这个险。要做这件事,就要和柴湛撇清关系,将来东窗事发也不至于连累。
☆、远行
柴湛坐在房中,独自看兵书,琉鸢这边动静不敢大,悄悄的关上门。
“皇上有何事?”
“贪官污吏的事,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伸张正义,竟掀了郑家底,贪污枉法之事被摆上了台面,柴曜一直称病躲着,魏峰本想亲自悄办此事,却没成想竟然闹大了。”
“那郑家会如何?”
“自然是弃车保帅,父皇让魏峰亲自调查,想必也是对魏家的事了解清楚,这次不过是冰山一角,谁赢谁输也不说不定。”
“皇上怎会轻易与魏家翻脸?这江山可有一半是他魏家的。”
“这话可不能胡说。”
“皇上糊涂,连魏家的láng子野心都能包容。”
“陈年旧事一旦提出,必定牵扯深广,好在张大人提前跟我言语,不然我若牵连其中,必定会与郑家一同。”
“一箭双雕的事,怕也只有云青王想的出来?”
“这般夸奖听来很是不悦。”
“狠辣之事还要云青王才果断,萧南王虽征战沙场,但终归不够狠辣。”
“哦?看来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介武夫,无那智勇双全的意思?”
琉鸢低头浅笑。
柴湛牵起琉鸢的手,深沉道:“如今你在这萧南王府没有名分,定是多有不便,待事qíng过后我便向父皇提出娶你。”
“王爷万万不可,皇后必定那太后丧失为由阻挠皇族喜事,若是提出这个,必定要牵连公主,这边一动,那边也定不会消停。”
“但要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这萧南王府我最没规矩,还没人管,也没有由头管,挺好的。”
姚管家关上书房的门退了出来,柴湛已经两天没有出门,琉鸢学着烹茶,竟忽略了这些。还是赵桃音匆匆而来,详尽一番,琉鸢才赶过来问个明白。
姚管家支支吾吾也不肯明说,琉鸢只好推门而入,姚管家没拦住,低着头不敢看柴湛。柴湛挥挥手,并未责怪,他才敢出去。
看着桌上的奏折,琉鸢不禁好奇,拿起来才知道,原来魏家再次出手,对一向与柴湛jiāo好的几个大臣打压陷害,柴湛本在永阳就没有势力,云鹤军也只驻兵城外,贸然进城恐因慌乱。多年朝廷政事,一招不慎便万劫不复,想要保全他们,必须自己有站得住脚的立场。
柴鸿倒是与许多大臣jiāo好,也地位稳固,但他不会出手相助,若此次不能一举反击,那几个官员卸甲还乡便是最好的归宿。
一生为官,兢兢业业勤俭忠心,可惜还是因站错了队而搭上了一生荣耀。想来这也是柴湛最不愿看到的,再不济他还是皇族,即便削了王位,他还是皇族,他人自然是比不起,皇上再残bào为保帝位也不会轻易对儿子下手。柴曜的敌人越少,对柴宣烨越是不利,但一个知识依靠母家而非有真才实学的傀儡,总好过征战沙场威战天下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和一个表面风流却一心想要上位的功于心计高深莫测的儿子qiáng多了。
想要保住帝位就要懂得权衡,哪一方高了低了,失了平衡,损失的都不止是一点点。
柴湛的困境并不是要命的事,损失几个本来就没什么地位的官员也不打紧,但这是他在朝廷唯一的人脉,若是断了,再建肯定困难重重。前车之鉴在此谁敢效忠萧南王?虽为小事,却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要制衡柴曜,唯有拿到他心心念念的密录,还有一丝胜算。”
“那这密录,王爷可知道在哪儿?”
柴湛叹气摇头。
“柴忘倒是有意思,拿那密录耍了不知太子多少次,还差点就要了他的命,可见这东西对柴曜来说真的很重要!”
“不仅是柴曜,也许关乎的是整个魏家的势力。”
“那就更要得到手了。”
“可惜他那密录想jiāo给我却因我远在边关而未能成全。”
“那现在密录在哪儿?”
“他的一个死士手中,不过那人落在了苻国人手里,若是苻国拿到,要么联盟,要么威胁,柴曜都会答应,到时拱手相让的可就多了。”
“那何不就坐收渔翁之利?”
“万万不可,苻国本就军事qiáng劲,若是再如虎添翼,那楚国便成了他们唾手可得的玩物,到时楚国的百姓必定要水深火热。”
“如此说来,那必须要拿回来,但我还有疑问。”
“说。”
“既然在苻国,为何迟迟不见苻国的人出面?”
“魏家本就与苻国有些暗通关系,一时半会儿若是拿出此物,必定只有让魏家感到受到威胁,到时解了积攒下来的过往,恐怕对局势不利,至于具体也不过只能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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