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哲张了张嘴,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说!”秦政猛地一拍桌子。
顾明哲哆嗦了一下,师父复活的既视感又出现了,他手指颤抖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秦政看着心虚的顾明哲,冷笑道,“纵使朕如今不是活人,但依然掌控着生杀大权,欺君犯上,即便朕无法杀你,也可以让你在盛国没有立足之地。”
顾明哲抿了抿嘴道,“陛下,臣并非有意欺瞒,只是不想和陛下心生隔阂,臣希望日后陛下能如往日一般,不要将此事随意说出,虽然臣不是道士,但这世上是有真道士的。”
“朕自然明白。”秦政看着顾明哲道,“你懂得倒挺多,既然不是真道士,想必也不是凡人吧?”
顾明哲犹豫半晌点点头,道,“陛下,臣如今只想好好做个教书先生,其他的事qíng还请陛下不要继续追问,臣只想平平静静地做一个人。”
秦政站起身道,“你若是安分,朕自然不会继续追问。罢了,明日朕还有早朝,今夜暂且留宿在此处,你守夜。”
“……是。”
秦政走到chuáng边,拎起鬼叫的猫大爷,弹了一下它的脑袋道,“再鬼叫,就煮了你。”
“……”
顾明哲抱着被秦政吓得晕过去的猫大爷,坐在门口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秦政,脑子有点懵,他明明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最后怎么还会被小皇帝牵着鼻子走?
这一夜皇宫里过得十分惊悚,但紧闭的宫门却隔绝了外界。那道门外过着鬼节的活人,永远也不知道门里过着真正的鬼节。
活人过的中元节显然更有生气,他们除了祭祀先祖外,还会放河灯。街上也十分热闹,盛国没有宵禁,但晚上的街道正常时候是没有几个人的。除了各大酒楼和小摊财源广进,另一个地方更是人满为患——青楼。
陆柏把自己包成了一个球,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站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门口,左看看右瞄瞄,最后看着牌匾“鸳鸯楼”,咬咬牙走了进去。
迎客的姑娘看着陆柏奇特的造型,犹豫了半天,你推我我推你,最后一个穿着嫩绿色衣服的姑娘被推了出来。
嫩绿色的姑娘走到陆柏面前笑道,“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陆柏脸色爆红,他在江湖行走多年,遇到的也都是正道人士,哪里见过这么bào露的女人,他磕磕巴巴道,“我,我要找林长风。”
姑娘愣了一下,抿嘴笑道,“想不到消息传的这么快,您不是唯一一个要找他的人,今天晚上有很多人排着队在找他,能不能找到,就要看您的荷包了。”
“……”陆柏带着满脑袋问号,跟在姑娘身后,上了二楼,又通过了一道长廊,转了几圈来到了相通的另一座楼。
姑娘又带着陆柏下了一楼,她指着一堆人道,“呐,就在那儿呢,你自己去吧。我先回去了。”
与前楼相反的是,这座楼里没有一个女人,陆柏微微皱眉,暗道,难道这里是赌场?
陆柏不知道的是,鸳鸯楼一共有两座楼,前楼是鸯楼,做的是女娼生意,后楼是鸳楼,做的是男娼生意,两座楼之间用长廊相互联通,在外面看,就是一座建筑,如果不是常客,根本不会知道鸯楼后面还有一个鸳楼。
陆柏走到人堆里,用内力推开拥挤的人群,挤到了最前面,悄悄用内力把旁边的人推开,给自己留了一块儿空地。
人群中间,一个穿着红杉的男子,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男子的手,喊道,“林长风,你知不知道你欠了我鸳鸯楼多少钱?”
林长风慢悠悠地说道,“知道,我尽量还。”
红杉男子冷笑道,“你弹琴一天能赚几个钱?前两天居然还勾搭上我们鸳楼的头牌,看得起,你睡得起吗?”
林长风另一只手摇起了扇子道,“两qíng相悦而已,何必用银两权衡?”
红杉男子被噎了一下道,“你抬头看看,我这里是gān什么的地方?你今天拿不出钱,就把这卖身契签了,像你这么大岁数的人,我们鸳楼本来是不要的,但也有好这口儿的人。”
“快签吧,快签吧,”周围的人起哄道,“我们还等着呢。”
陆柏:“……”他握着拳头,手上青筋bào起,他再傻也明白了这里是男娼馆,陆柏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揍林长风,什么玩意儿!
林长风看了一圈众人,从容地摇着扇子道,“急什么,自然有人愿意帮我还债。”
红杉男子嗤笑道,“你看看,谁会帮你还?”
陆柏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走出去道,“我来还。”
“……”
陆柏几乎把全身的钱都赔了进去,才把林长风赎出来。他没好气地拉着林长风往外走。
林长风把散乱的头发往后理了理,随意拿起一根筷子cha上,露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他虽然四十岁,但看起来也只有三十岁,也难怪还会有人喜欢。
林长风反手拉着陆柏的手腕,笑道,“这里的路很复杂,我熟,我带路。”
陆柏瞪了他一眼,这是什么光荣的事qíng吗?
林长风拉着他兜兜转转走了很久,推开了一扇门道,“进去吧。”说着他揽住陆柏的腰。
陆柏一掌把林长风打飞,冷着脸道,“这是出去的路?”
林长风捂着胸口咳嗽了一阵,扶着墙站起来道,“方才我看你十分不耐,但却依然站在人堆里一直在看我,而且看我的眼神也是十分厌恶,我猜你并非喜好烟柳之地的人,但你出现在这里又一定有你必须出现的原因,看起来你和旁边的人也保持陌生的距离,所以不可能是跟随其他人来,恐怕是有人派你来找我吧。”
陆柏倚着门框撇撇嘴,没说话。
林长风继续说道,“这间屋子是这鸳鸯楼里最好的屋子,它的位置隐秘,隔音也很好,你有什么事qíng进来说吧。”
“……”不早说!陆柏没好气地走进去摔上门。
林长风摸了摸鼻子,推门走进去,轻轻把门掩上。
陆柏十分厌恶林长风,不想和他多谈,只是说了一句话,“圣上宣你进宫。”
林长风微微一怔,笑道,“我不过是一个庸俗的普通人,圣上宣我作什么?”
陆柏冷笑道。“圣上宣你自然有他的意思,宣不宣是圣上的事,但去不去可不是你的事,今天你安安分分地跟我去客栈住一夜,明天我带你进宫。”说着他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
“……”小狗腿。
陆柏突然回头看向林长风道,“你好男风?”
林长风笑道,“我这个人一向风流不下流,无论在哪方面都绝对是最完美的qíng人,要不咱们试试?”
“……”陆柏有些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和林长风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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