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有再说话,望风的朝臣也不反对了,剩下一群冷眼旁观的人更不会多嘴,于是秦政便将指令下发下去。
第一次上朝的经历不太愉快,秦政夹着怒火回了后宫,没有注意到一个缩头缩脑的小胖子跟在后面。
秦政回屋喝了一碗茶冷静冷静。
赵国贤往门口瞥了一眼,小胖子站在门外对他龇牙咧嘴手舞足蹈。
赵国贤有些无奈地走到秦政身旁道,“陛下,廉王请见。”
秦政微微一怔道,“进来。”
先皇留下来儿子不多,廉王是就是其中一个,出生时先皇赐名俭,希望他能做个勤俭的人,但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享受,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没有他没吃过的、没玩过的,日子过得十分腐败。
也许是看到名字压制不了秦俭的奢侈,先皇又给了他“廉”这个封号,希望能双管齐下,让秦俭幡然悔悟,可是各位看到他的体型就知道,名字果然只是一个代号。
秦俭像个球似的挪进来,瞥了一眼秦政,抠着手道,“陛下。”
秦政看到秦俭就觉得热,他喝了口茶道,“廉王有何事?”
秦俭眨着一双小眼睛,半晌后道,“没事,就是多日未见陛下,很想念,于是来看看。”今天早朝他还以为皇帝在敲打他,让他节俭,所以他才会十分忐忑地来请罪,看来是他想多了。
秦俭有些吃力地将自己放进椅子里,然后笑道,“看来陛下恢复的不错。”
秦政十分担心椅子爆掉,于是站起来道,“也好,自朕登基以来,你我兄弟还未好好说过话,陪朕出去走走吧。”
“是。”秦俭幽怨地看了秦政一眼,十六变坏了,都不体谅我走路的困难。
秦政无视他的眼神,慢慢走在亭廊里道,“宫里的景色也不错。”
秦俭艰难地跟在后面,擦着汗道,“不错不错。”
“那最近又遇到什么有趣的玩意儿了吗?”
秦俭叹了口气道,“唉,好玩的都玩过了,也没什么稀奇的玩意儿。臣家中前两天丢了两只jī,到现在还没找到偷jī贼。”
秦政有些惊讶道,“你居然还会关注家中有几只jī?”
秦俭顾不得擦汗,小跑两步追上秦政道,“陛下有所不知,那两只jī长得很不一般,尾巴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是七彩的,十分好看,臣还给它们空了个院子专门样呢。”
彩红羽毛?秦政停下脚步,那还是jī了吗?秦俭扯起蛋来不打糙稿。
半晌后秦政走到花坛看着姹紫嫣红的花,目光顿住,他微微一怔,俯身从花丛里捡起一棵七彩的羽毛状的东西,看向秦俭,半开玩笑道,“这可是你的jī?”
秦俭一双豆大的小眼睛瞪得溜圆,他哆哆嗦嗦接过羽毛,道,“十,十六……这好像真的是我的jī。”他一紧张就把秦政的小名叫了出来。
秦政眉头轻挑道,“你的jī能自己跑进宫中?莫非朕的护卫不如jī?”
秦俭摇着脑袋,抖着腿道,“不可能,你不知道,这是只白jī,我找了好多染料,亲自染成这样的,这上面每一个颜色都是我的心血。”
“……”秦政对远处的赵国贤招招手道,“赵国贤,你查一下这根羽毛。”
“……是。”
皇帝突然指令去查一根羽毛,赵国贤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历。几个小内侍拿着工具,将那片花坛里的花拔下去,严格搜查了每一朵花,但是再也没有找到一根羽毛。
“呀!赵公公!”一个小内侍突然喊道,“地里埋了一根。”说着他从地里拽出来一根。
赵国贤瞪了他一眼,斥责道,“陛下在此,不得高呼。把那块地挖开。”
小内侍依言开始挖地,挖了半天挖到了一堆彩色的羽毛,还有一堆骨头,看上去不像是人类或者大型shòu类。
秦政沉下脸,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跑到廉王府偷jī然后埋在宫里?最重要的是他如何做到不伤害花根土壤的前提下,把jī埋进去?
“难……难道有鬼?”一个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小声道。
秦政忽然想起花坛旁边的那东西,可是他看见那东西的地方不是这个乾清宫的花坛,莫非那东西也会挪地方?甚至来到或来过这里?
秦政的背后忽然出了一层冷汗。
赵国忠看着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怒斥道,“放肆,陛下面前岂可胡言乱语,把他待下去杖刑二十。”
赵国忠转头看向秦政道,“臣管教不严,惊扰陛下,请陛下降罪。”
秦政摆摆手道,“罢了,你留下处理好这里,朕先回寝宫。”
“是。”
秦俭赶紧扔掉手里的羽毛,忐忑地扶着秦政往回走,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居然真的能找到jī的尸体,还是在皇宫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我可能不太擅长写正经的朝斗文,尽量……么么哒~
第5章 掉马甲
秦俭坐在秦政旁边,时不时地瞄秦政几眼。
秦政有些心烦道,“你先回去吧。”
“……是。”秦俭又瞄了他一眼,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他发誓以后绝对不养动物了!
偷jī贼十分高明,赵国贤将近几日值班的内侍审问了好几遍都没有线索,两个时辰后他只好暂时放下这件事,回去伺候小皇帝,想个办法找了个替死鬼,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谁?”秦政板着脸盯着赵国贤道,“你说何人偷了廉王的jī?”
不知为何被秦政一直盯着,赵国贤的后背就开始冷汗涔涔,他低下头道,“回陛下,宫中出入监管一向很严,能来去自如埋尸者恐非宫中之人。当年太-祖打下江山,曾借助江湖势力,平定天下后,与江湖中人欠下约定,非国家存亡,朝廷人不gān涉江湖之事,非重大之事,江湖人不得踏入京城半步。臣担心是有江湖人违反了约定。”
秦政轻轻敲着桌子道,“江湖人的武功很高?可以在这皇宫中来去自如?”
赵国贤道,“臣深居宫中并不了解江湖之事,不敢妄下定论,或许陛下可以询问定国候的小公子陆柏,听说他偶尔江湖行走。”
秦政思忖片刻道,“好,你出宫一趟,把陆柏传唤进来。”
“是。”
陆柏不常在家,先皇驾崩三月有余,虽然国丧已过,但定国候为了防止新皇盯上他们家,所以将陆柏关在家里,自己也称病告假,不踏出家门一步。赵国贤传旨的时候,也不用等陆柏千里迢迢赶回家中了。
赵国贤看了一眼跪在定国候旁边的年轻人,笑道,“既然小公子在家,现在就跟我进宫吧。”
定国候道,“小儿顽劣,不懂规矩,容我先叮嘱两句,赵公公先坐在客堂喝两杯茶。”
定国候带着陆柏去了书房,他让陆柏关上门,将宫里的规矩jiāo代了一遍,然后一脸凝重道,“你进宫后,尽量少说话,多恭维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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