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玉梅:“这就是我的事qíng了,你记住,往后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就别怪我把这封信寄给报社了。”
陆予夺在后台没有找到人,问了人才知道,原小岚早早走了,随即有些失望,人既然走了,那他也该走了。
他碰到二人的时候,只来得及听到柯玉梅最后一句话,还有原小岚白如雪的面色。
他走上前去,柯玉梅注意到他的到来,把信偷偷地收了起来,然后恭敬地同他打招呼,“六爷怎么到后台来了,是来找小岚的吧?”
陆予夺没有理会他,径直朝原小岚走去,“你不舒服吗?我送你去医院吧。”
原小岚没想到他们话里的另一位主人公这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眼角瞧见柯玉梅正朝他威胁地使眼色,还暗示xing地按着袖子里的书信,才深吸了口气开口,“谢谢六爷关心,我只是有些头晕罢了……这,这位是奉天的当家花旦柯玉梅。”
因为是原小岚介绍的人,陆予夺便朝他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又移开了。
“还有一个时辰你就要上台了,柯先生我们还是改日再聚吧。”原小岚心底巴不得他走的远远的,免得来荼毒人家正经人陆六爷。而柯玉梅自觉往后便拿捏住了原小岚,也不急于一时,哼着小曲走了。
陆予夺不放心,“他为难你了吗?”
原小岚没把家里头的丑事说出来的打算,只谨慎地回了一句:“无事,我们不过彼此探讨对戏的理解罢了。”
另外一头,已经拖到不能再拖的吴大小姐接过下人手中的信封,将奖学金转jiāo给了他真正的主人。
两人出门时候,正是大剧院散场的关头,人有些多,走在前头的吴璎容被人不慎踩到了鞋子,就要往后倒去,这一下下去估计得把脑袋给摔傻了。身后的林葳蕤这时再多的洁癖也没用,接了个正着。
吴璎容惊慌失措下,反应过来在他怀里羞红了一张脸,小声道:“谢谢林大哥。”
林葳蕤却是直接放开了她,不冷不热说了一句:“下次小心点。”
吴大小姐却是看着他,又听他担心自己的话,便痴痴着了魔,在进入车内时,竟然趁着林葳蕤不注意,猛一上前就亲在了他脸上,虽是亲的脸颊,但已经足够出格了。
不远处的车里,正巧路过大剧院的叶鸿鹄看着大剧院门前男才女貌的刺眼画面,面无表qíng地用手捏弯了椅子。坐在前头的吴冕瑟瑟发抖,和江坤互相望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读到了夫人这次要遭的危险信号。
第81章 癸丑年谷雨·椰子汁
吴璎容qíng倾已久, 一时冲动,而后才觉唐突, 面上醉红顷刻上涌。虽然可以以贴面告别礼做解释,但到底出格, 匆匆道了一声告别就钻进了车内走了。
林葳蕤:我有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被偷香的人完全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的旖旎想法, 只觉得浑身jī皮疙瘩皆起, qiáng忍着在女士面前擦脸的冲动,然后面无表qíng地将这个女流氓拉进了黑名单里。这年头都流行耍流氓吗?
“林少?我们接下来去哪?”前头开车的兵哥瞧了一眼后视镜里面色不虞的大少,轻轻地唤了一声。
林葳蕤说了四个字:“回大帅府。”轮值的兵哥莫名觉得林少此刻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咬牙切齿的感觉。
后座的林葳蕤此刻浑身散发着惹我者死的低气压。大少爷的洁癖不是说着笑的,吴璎容刚才靠的极近,两人的衣服都贴着了,亲密极了, 此刻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这些陌生人的气息令他有些烦躁,不过更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脸颊上的触感。
“开快点。”林葳蕤说。兵哥立马照做。
林葳蕤一回到小红楼,挥挥手将迎上来的其他人赶走, 直接进了沐浴室。水流哗啦啦地流,直到把身上的香水味洗刷gān净,确认没有陌生气息他才松了一口气, 忽略脸上被另一个人触及的不适感,披着浴袍出了浴室。
已经四月底了,屋内还有地暖, 地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 目及所处, 皆是jīng致繁复的家具,家具的边边角角都被围了包边,见微知著,可以想见这屋子的布置者对住在这里的人的呵护心思。此刻已是huáng昏时分,因为林葳蕤在沐浴室内呆了许久,出来天都黑了,屋内因为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厚厚的垂帘覆盖着,只余下一条细窄的fèng隙漏出些微光线,折she出一道高大的背影。他不知在窗边伫立了多久。
林葳蕤一开始没有发现,等到伸手要去够壁灯开关,却被地毯绊了一脚的时候,从旁边闪出了一个人接住了他。
林葳蕤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由一个坚定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变成了鬼神论的摇摆者,猛地一个人出现,后背的jī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害怕这种qíng绪显然有失大少爷的风度,他qiáng装镇定凶人:“叶鸿鹄,你下次要再敢一言不发出现在房间里,别怪我在你饭里下泻药。”
他凶完才发现今日的叶鸿鹄qíng绪有些不对劲。刚才扶住人之后,叶鸿鹄没有放开人,相反他顺势将人禁锢在怀里,除了微重的呼吸声,一言不发。所以两人的姿势便是林葳蕤后背贴着墙,眼前是一堵推不开的人墙的弱势姿态。
两人靠得很近,身体贴着身体,比白天吴璎容的接触还要近几分。奇异的是,林葳蕤却没有半分不适。透过厚重的窗帘fèng隙透进来的一缕光线,他看进对方的眼里,林葳蕤突然失神地想起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他的眼里有夜幕下的一片海,此刻这片世界上最深邃的海正在掀起滔天巨làng。
半饷他就被自己的比喻和想象给逗笑了,据说无人喂养的野猫对外界的qíng绪感知十分敏感,在面对比自己厉害得多的猎手面前,总能趋利避害地做出最佳的反应。
面对疑似qíng绪不佳的叶鸿鹄,林葳蕤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喂,说话?”
“叶鸿鹄你怎么了?”
“椰子汁?”
“四哥?”
“……哥?”
在小野猫的喵喵叫中,叶鸿鹄终于肯开尊口了,不过出口的话却是莫名其妙,“她亲你哪了?”
林葳蕤:“哈?”
下一秒,温热的触感落在白天被人触碰过的右侧脸颊,微热的呼吸打在眼睑下,林葳蕤下意识地闭了眼,被夜色掩盖的耳根子轰的一声染上了醉意。
“还是这里?”那肆无忌惮的采花贼这次移到了嘴角,这次甚至过分地用唇瓣抿了一下,留下淡淡的粉。
一天之内被两度偷袭的林葳蕤怒了,“叶鸿鹄!很好玩吗?这是我的事!”
他用尽全力,然而推拒的手却在半空中被人抓着,牢牢地压在了墙上,动弹不得,男人冷冷的声音在夜色里传来:“那就是这里了?”
被压在墙上的人双手被钳,以一种献祭的脆弱姿态,被人咬住了唇,仿佛随时要吐出拒绝话语的唇瓣开合间,被外来物qiáng势地闯入。林葳蕤的眼睛蓦地睁大,那滚烫柔软的外来物丝毫不客气,舔舐横扫毫无设防的口腔内里,随后缠上了节节后退的舌头,吸住不断吮吻,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邀他共舞。哪怕双唇之间尝到了淡淡的血气也绝不放手,仿佛吻不够一般,单手钳制住身下人,另一只大掌探入了宽松的浴袍中,粗鲁地揉捏,留下占有的痕迹。被占有的人手臂挣扎间不甚滑到军服上带着棱角的徽章,留下浅浅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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