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佬那边不知道哪里得到的风声,或许是从他们的老朋友——和北六省gān过多次战役结果十次里有九次输的老毛子先生哪里吧。因此他们的价格开的非常有吸引力,尤其是在大型的军备上。一方面是出于刺探敌qíng的需要,一方面也是一个示好的信号。毕竟他们在胶州湾的租借地在如今渐渐获得重生的民国看来,就是一块要拿回来的自家地盘,德国佬看得清如今国内的局势,有兵有粮还有话语权的,就只有奉系这位年纪轻轻的华国男子了,若是能jiāo好,就能利用这位奉系大佬抱住这块珍贵的海外殖民地,以实现伟大的德意志帝国在华国的利益。
他们的主意打得很好,可惜不知道这位年轻人他也正看上了这块地,“没有,底下那些不省心的还天天嚷嚷着要火要枪要大pào,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卖给洋人,况且青岛他们可还没还,就这点诚意,呵。”
“明年欧洲就要大乱了,你们是想趁乱拿回青岛?”林葳蕤大胆猜测。
叶鸿鹄笑了笑,没摇头。“不过这肥羊现在不宰,不代表以后就不赚他们的钱了。”等到德国人上了战场,面临全世界的敌意,后方紧需,这个时候才适合谈条件。相信到时候伟大的华国人将会是他们私下最好的朋友——这位年轻的元帅如是想到。
叶鸿鹄没有细说,因为他知道他家媳妇并非不是这块料,他足够聪明,但或许是前世的成长环境所致,换了个时空,他反倒完全放任自我,随心所yù地活着。叶鸿鹄早已看清他的想法,拳拳爱妻之心的他自然是完全赞同的。他从文件里头挑出一个带着“绝密”二字的档案,递给林葳蕤。
“给我的?”
“嗯,等过完年,中央就会宣布了,要在全国各地新建小学、中学、高中和大学。这是奉天省自己的安排。”
林葳蕤没先打开,反而先问道:“中央不是没钱?这办学的经费从哪来的?”
叶鸿鹄咳了一声,“在我的引荐下,宋元驹跟德国公使见了一面,谈了一笔大借款,德皇非常同意,想要借此缓解同华国的殖民地争端。”
林葳蕤瞪大了眼睛看他,叶鸿鹄一脸正经地摸了摸他家睫毛jīng。
叶四哥这心哪,真是脏到没边!估计这厮签的还是以马克为还款单位的条约,嗯,等到四年后,德战败,国内通货膨胀,马克疯狂贬值,买面包的钱要用车来拉的时候,估计两车土豆就能还钱了。
脏哪!心真脏!
不过我喜欢。
同样心没白到哪处的林葳蕤满意了,没有挪开他玩自己睫毛的手,小心翼翼地打开了这个标着“绝密“的档案,一眼就看到了文件最上方的一所学堂,“奉天军校?以培养北六省高级储备军官为目的?拟设指挥系、机械系、后勤系、外文系、信息系、政治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叶鸿鹄让他继续往下看,在他看来,那才是整个方案的jīng华所在!还是叶元帅让底下人修改了几十版方案才jiāo上来的!
“为了保障战士们的身体健康和身心愉悦,奉天军校另特别设立一附属学院——珍馐学院……”
难得的,林葳蕤面色复杂,yù言又止地看完了整整十五页关于这个所谓的奉天军校附属学院的介绍,从它的地理位置、招生方案、学生宿舍、上课教室、配备设施、大帅府直接划下的专项资金、甚至是学生的奖助金都列了好多版方案,可以说是面面俱到,万事俱备,只欠学院的院长即现在拿到方案的人做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即可。
“你…怎么想起做这个?”第一次,林葳蕤说话磕磕绊绊,带点难以置信,更多的是埋在话底下不愿承认的微妙感动。
“北大的厨学科因为太远没能实现,我便亲自给栖桐开一个学院,由栖桐来当院长,我当校长可好?”
他的手此刻闲适地搭在林葳蕤正坐的椅子上,俯身同他说话时,高大的身影刚好罩住怀里的人,那一汪深不可测的夜幕下的海洋,盛着一个缩小版的他,仿佛便是想要拥有的整个世界。这样费尽心思,惊世骇俗的礼物,也只有叶四哥会想得出,也敢于做了。
巨龙用利爪小心翼翼捧着jīng心准备的宝石到心爱的人类面前,只为他一展蓝颜。
身是猛虎,家有蔷薇。
这样的礼物,谁又能拒绝呢?叶大帅家里jīng心养着的蔷薇花抬起头,轻轻地吻了他的猛虎,“好。”
请记住珍馐学院这所世界厨师的朝圣地、全华国最高等级的烹饪学府它的大名,因为这个名字只为人叫了几年,后来便只会出现在官方语言和书面报告中,历史和它的“作用”赋予了它另外一个更加广为人知的名字--夫人学院。
书房里的一对璧人亲昵缠吻,屋外的吴冕拦住了同样大年三十来汇报工作的江坤,“夫人在里头呢。”江坤适时止住了脚步,两人jiāo换一个要事后议的眼神。
“这大帅府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两年前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如今的大帅会是这样的。”
“可不是,以前大帅就连过年都是待军营里头的。哪来的年夜饭和烟花庆祝啊,我以前可是年年嫌弃后勤大潘做的饺子,做的那叫一个难吃!现在这才叫好日子啊……”
“嘿,坤,我跟你说,大帅前几天竟然吩咐我准备烟花,而且要花样新,最好能达到火树银花那种效果。我的大帅啊!那可是诗里头的内容,都是làng漫主义要不得啊!最后没辙了,只能去找那位脾气古怪的费恩博士帮忙,要了配方,赶着大年夜给做出来了。”
江坤没有吐槽,反而追问道:“哎,吴小冕,那烟花还有剩的没,回头给我搞点?”
吴冕狐疑地看着他,“哟,有qíng况啊!哥们,听说,听说你跟夫人的表妹扯一块去了?”
江坤看看天,手贱地抖抖树上的雪,抽了抽鼻子,就是没看他,没吭声。
吴冕这就知道他这兄弟是啥意思了,“哎哟我去!我说江坤,你这也不要脸了吧,都三十的老爷们了还祸害人十八岁的小姑娘啊!还是夫人的亲戚!你就不怕大帅把你给废了?哎哟握糙,哥们你真是……牛bī啊!”
江坤挠挠头,“这不也是没想到嘛,人小姑娘那叫长得那叫一个盘条亮顺,再说脾气对我胃口啊……”
吴冕是服了他了,多少名门小姐冲着他的身份要同他好,结果这厮谁也看不上,现在竟然上赶着跟大帅做亲戚,这往后要是在外头偷吃,那真的是得被大帅给崩了。江坤想想远在襄城的小姑娘,心还挺美的,浑然不觉这危机。
不到五点,家家户户便放起了鞭pào,等到天色暗下来,大帅府也挂上了大红色的应景灯笼,年夜饭也摆上了饭桌。
“大哥!四哥的饺子是我的!”这破小孩还惦记着大哥跟他说的话呢。
林葳蕤咳了一声,“都有,不要抢,厨房做了很多。”
坐在首位的叶鸿鹄盯着林葳蕤看,嘴角嚼着宠溺的笑,被林葳蕤面色不改地看了回去,吃饭呢,gān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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