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卫首领只觉得后背已经全湿了,突然,额头似乎被一个重物砸中,下一刻,一方砚台滚到了自己的脚边。
“若不想要惹来皇上雷霆大怒,接下来给本王好好守着城防,不得再放出一人去!”
皇晟樊看着眼前那静默无声的兵卫首领,怒火只觉得越发的腾腾上涌,终于一甩衣袖:“快去!”
“是,属下领命!”兵卫首领心qíng沉重地退出了这方yīn气森森的书房,抬头望了一眼苍穹,这眼下漫染天际的霞光,都快要退去了。
很显然,京都的夜,就要到来了。
隐约之间,那兵卫首领总觉得,似乎会发生些什么,正如这三天来的古怪事qíng原本就不少。
暗自嘀咕了一句,兵卫首领不做停留,快步地往府门之外而去。
书房之中,皇晟樊久久地站着,目光之中满是yīn霾。
他实在想不明白,景沐暃现在到底是在何处,而他没有想到,这已经是过去了近乎一个月的光景,他居然半点景沐暃的消息都不曾探知。
除却那之前的围杀,让景沐暃受了箭伤之后,一番的相府搜查无果。
然而现在,景沐暃就仿佛是在这大荣的京都之中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此守城的兵卫都是皇晟樊的心腹,每个城门更是安cha了自己亲手带出的暗卫,都是极为可信之人,皇帝也是下了严令。
偏偏,居然接连三日下来,丝毫的音讯全无!
全无!
这样的结果,根本无异于就是在嘲笑他淮王皇晟樊一般。
又是一个大力猛地拍在那桌案之上,皇晟樊脸色yīn沉的厉害,yīn狠道:“无论如何,不管你景王今日到底都筹谋了些什么,眼下就算找不到,本王也不会让你翻了天去!”
于皇晟樊来说,今日实在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皇帝的身体已经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甚至还开始迷信起道士所谓的丹药。
而这,只会加快皇帝的死亡罢了,这也是皇晟樊布下的一棋。
皇晟樊不得不多谢宁安郡主离间了皇帝和赵太后的关系,如今正好方便他周旋了皇帝和赵太后之间。
第二百零八章 盛宴伊始
而偏偏,皇帝和赵太后两人蠢得还是浑然无觉。
一个老女人坐着将来要垂帘听政的chūn秋大梦。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以为可以长生不死。
真是愚不可及!
江山又怎么能让这样的无能可笑之人拥在手里!
这天下和该就是他皇晟樊的!
而眼下,最为阻碍他的自然就是宁王皇景梧和景王景沐暃。
宁王那边,手里面根本就没有实权,最为该让皇晟樊顾忌的自然就是景沐暃了。
只是……
皇晟樊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如果皇宫之中,他早就已经布局严密的,就算是景沐暃再出现,顶多的变数,他也定然会化解的,景沐暃在京的那些兵卫可数而知。
而京郊之后的兵营之中,为首的将领,那些在京都之中的将领家眷今夜自然是会进宫赴宴,到时候,自然都是在他的禁锢之下,如何能翻出天去。
让那些将领受制与他,那么,怎么还能由景沐暃可以调动的兵卫。
想到这,皇晟樊的唇边闪出一抹诡谲的笑来,又是细细地思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皇晟樊压下心头将要呼之yù出的兴奋,神色之间也恢复了平静,目光扫了一眼桌案之上。
但见那延展而开的,正是整座大荣京都皇城的严密布防图,图上将各个关隘都仔仔细细地谋算清楚明白。
十面埋伏,皇晟樊可谓是用尽了心思!
成败,今夜在此一举!
……
淮王府的府门旁,管家也是正站在那儿,来回走着,这俨然是除却了那守着马车的车夫之外,另外一个焦急等待着淮王爷出现的人了。
看了眼天色,管家脸上的焦急神色越发的深了。
眼下天色显然是已经灰沉了一片,半点的霞光都褪去的一gān二净了。
偏偏,淮王爷还没出府啊,这是,这可是往年都不曾有的事呐。
正在管家焦急万分的时候,不知道多少次往淮王府府内那条唯一通往这方府门的径道看去,可算是出现了一抹修长的身影。
管家赶紧停了脚步,恭敬地站定等着淮王爷的到来。
皇晟樊神色淡淡地走来,管家当即躬身说道:“王爷,方才宫里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又来催了一回。”
“嗯。”皇晟樊这是淡淡地应了,对于皇帝这样焦急地等着他进宫,这究竟是何意思。
皇晟樊自然是心里明白的,如今这个时辰,宁王定然是早早就已经进宫了,而他淮王爷,在这宫外逗留的时间越长,皇帝是越后悔将城防的差事jiāo给他吧,生怕他动了什么歪心思吧。
只是,这样的心思,但凡是明眼人,谁人不知呢。
原本,就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他皇晟樊才有了这样的念头,眼下想要后悔,什么都来不及了!
这世间,只有qiáng者才有改变的可能!
心中冷嗤着,皇晟樊的步子到底是加快地往备好的马车走去。
那车夫看着淮王爷殿下上了马车,赶紧跳上车去。
“动身吧。”
车夫竖着耳朵,终于听到那车室之中,隔着帘布传来皇晟樊低沉的声音后,赶紧扬起手的马鞭,快速地驱动着马车,径直地往最近的宫门快速行驶而去。
看着没有了踪影的马车之后,管家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无人看见,管家此刻眼里闪过一抹极快的讽刺,转而快速进了淮王府之中。
不过才一刻钟的功夫过去,原本离开的管家再次匆匆地到了那淮王府的府门之外。
守着府门的护卫见到管家一副神色匆忙的样子,心里一阵的吃惊,其中一人不由问道:“管家这事有急事么?”
这一问,管家的神色变得愈加的凝重了,低声吩咐道:“你等且好好地守着淮王府,淮王爷落下了东西,我必须立即给淮王送去,你,快去备马!”
说着,管家指着其中一人,沉声吩咐道。
那人一听是自家王爷的要紧之物落下了,当即快步离去。
很快,那人就牵着骏马出现在淮王府的门前。
管家少不了又是一番谨慎地嘱咐千万要好好守着淮王府,这才从那一人手里接过了马鞭,翻身上马,正是朝着那皇晟樊离开的官道追去。
几个护卫看着很快就消失没影的管家,立马神色肃穆地,尽职尽责地守卫着淮王府。
只是众人却是不知,在拐过官道的巷口之后,管家已经起了马,反而是绕开了路子,往另外的一个巷子而去,而那巷子口,正停着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驻留的马车。
那车夫压低了帽檐,显然是察觉到了来人的脚步声,猛地一下子拉高了帽檐,在看见了来人是管家之后,顿时朝着身后的马车敲了敲。
只听见那马车之中传来男子低沉如金属抨击玉器一般醇润的声音:“青锋,你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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