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暃和锦绣相视一愣,说道:“这大皇子疯了不成?”
“也可以这么说,他是相当皇帝想疯了。他本以为二皇子死了之后,自己便能稳稳的成为太子,却没想到皇帝迟迟不提立储之事,于是便恶向胆边生。许诺琉璃阁阁主,只要杀了皇帝,这天下从政是他大皇子的,言商,便只有一家琉璃阁!试问,哪个生意人能够拒绝这个诱惑,于是他便制出了bào雨梨花针,jiāo给了大皇子。也不知道是bào雨梨花针的问题,还是大皇子不会使用,他扣动按钮,竟是一根针都未she出,便被皇帝抓了个正着。”
“后来呢?”锦绣听故事听楞了神,追问道。
“大皇子自知死路一条,内心恨极了琉璃阁阁主,便说道,这bào雨梨花针是琉璃阁阁主所做,二皇子府内的机关密道也是由琉璃阁所制。皇帝大怒,放任如此一个人在南夜国简直就是虎卧在侧一般。于是便下令缉拿琉璃阁阁主,只是,到了那琉璃阁之后,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南夜国皇帝便下令,抓到琉璃阁之人,杀无赦!”
“竟然是这样。那前代琉璃阁阁主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做生意和玩政治是两码事,两方势力都沾手的做法便是惹了一身腥。
“我估计,墨言来到南夜国不过是圆上一代家主的意愿而已。”
“用他自己的命来赌吗?”锦绣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探子打探到,五皇子夜弘招揽了一个幕僚,听探子的描述,十有八九便是这琉璃阁的当家,墨言了。”景沐暃说道。“只是我实在猜不透,他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墨言比他的上任家主聪明的许多,他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qíng,除非,他打探到了什么内幕。”锦绣说道,“他要做的事qíng,那件事qíng没有十分,也有八九分的把握。”
“多谢锦绣姑娘,不对,现在应该称之为宁若公主殿下对在下的信任。在下不胜荣幸。”
景沐暃正要冲出去,却被锦绣拉住了手。
锦绣说道:“夜深露重,墨大当家还是请进来说话吧。”
容若公主冲上去开了房门。却见门口站立的笑意盈盈的男人,不是墨言是谁?
“各位就不怕我向五皇子殿下告密吗?”墨言举步走向屋内,丝毫没有在意景沐暃冰冷的眸子,作揖行礼说道:“这位便是大荣国的战神,景沐暃景王爷吧,果真是少年英雄,年少有为。”
锦绣扑哧一笑,说道:“我还不知道墨大当家是如此会夸奖人的人呢。”
墨言笑眯眯的接话,说道:“那是因为公主殿下没有给鄙人这个机会。”
景沐暃一手任由锦绣抓着,一手摩挲着袖中剑,轻描淡写的说道:“恐怕你再说下去,这辈子就没有再说话的机会了。”
墨言显然是被景沐暃这毫不掩饰的敌意个惊着了,轻轻的咳了咳,掩饰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之色,说道:“我有正事要与几位商量。”
“哦,墨大当家是料定我们今夜会过来寻找念念的了?这未免太未卜先知了吧。”算是算不准的,要是有人通风报信那便是另外一个结果了,只是今夜前来,知道的只有景沐暃还有容若公主,这两个是绝对不会告诉墨言的人,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景沐暃yīn测测的开口,说道:“来商讨是真,只是这对象并不包括我们两个人吧。”
墨言悲催的看着靴子上的纹路,想着用什么办法能够转移这妒夫的怒火,发现他给自己挖了好大的一个坑。
容若公主看着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开口解围道:“是本殿下告诉他今晚要来夜探念念的。”
在场众人神色各异,景沐暃惊疑不定,墨言是喜极而泣,锦绣则是似笑非笑。
景沐暃犹自存着怀疑之色,说道:“是你告诉他的?”
“对啊,刚刚你没听我说吗,是我告诉他的,今晚我们要来探望念念,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们两个人商议了许久,也没有得出结论,只好想到要与你们夫妇俩商议了。”
容若公主的“夫妇俩”戳中了景沐暃的慡点,只见他像是宣示所有权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墨言,只是眼中的杀意已然尽数消退。
墨言在心中暗暗的舒出了一口气,终于保住吃饭的家伙了。又朝容若公主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墨言又清了清嗓子,说道:“相比我的来意大家都清楚。”
景沐暃皱着眉头说道:“你不是有事qíng要与我们商议吗?”
“是,这个事qíng关乎南夜国的局势的稳定,还有大荣国的安危。”墨言收敛了嬉皮笑脸的表请,一本正经的说道。
“需要我提醒你吗?这时候已然是三更天,若是你在这样卖关子下去,那么天亮的侍卫,便会看见五皇子殿下的客卿正在与大荣国的权势王爷和容若公主正在密谋,你说结果会是怎么样?”
“这个可不是我想要的结局。闲话少说。当今的南夜国的老皇帝病重,夜痕不知所踪,南夜国皇室只剩下了两个皇子,一个是五皇子夜弘,另一个便是六皇子夜楚,只是这夜楚不眷恋权位之争,反而很是信赖五皇子殿下。”
“你的意思是说,这南夜国的天下,现在大半已经到了五皇子夜弘的掌控之中?”容若公主忍不住cha话道,这个认知让她十分不高兴,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珍视的人最为宝贵的东西被人抢走了一般。
“其实不然。”墨言看了一眼容若公主,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是五皇子殿下掌握了全局。”
“夜弘他不仅掌握了朝堂,他还掌控了后宫。”锦绣把当日龙在飞描述的,与她今日的所看所想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这样的话,这一切便说的通了。”墨言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成竹在胸的说道。
“什么?”容若公主急急地追问道。
“有传闻称,在南夜国太子殿下夜痕失踪的那一晚上,南夜国的传国之宝玉玺也一起跟着消失了踪迹。”
“什么?!”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说道:“怎么会?”玉玺不仅是皇帝的印信,更是代表了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若是玉玺丢了,那夜弘就算登上了皇位却也是个半个皇帝。
“怪不得老皇帝缠绵病榻这么久,还没有被人为“驾崩”呢。”容若公主显然对那个皇帝的印象治淮不好,便出言讽刺道。
“公主说的在理。”墨言说道,“各位可知,在老皇帝如此反对琉璃阁的人再次出现南夜国,夜弘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我从大荣国招来,藏在五皇子府中,到底是为了什么?”
景沐暃联想到那后宫之事,内心没来由的心烦,问道“不要再卖关子了,到底是为了什么?”
“五皇子殿下怀疑是夜痕偷走了玉玺,可是他没有丝毫证据表明,只好下发了诏书,言明要夜痕看在父子之qíng,兄弟之谊的份上回到南夜国皇室,这事儿赚足了国民的信任。只是有一件,若是夜痕并不踏入陷阱,而老皇帝又在此时驾崩归天的话,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我琉璃阁出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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