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天人似乎也不急,每天看着他偷懒,耍赖,笑容依旧。
偏偏这一次,凌祈月跳下来,非常不幸地砸到了轩辕墨身上。
轩辕墨身后四名黑衣侍卫,立刻一致拔剑。
云岫天人几乎是同时出手,将那四人定在了原地。
这时,凌祈月才尴尬地从轩辕墨身上爬了起来,小脸儿红彤彤的,颇觉丢脸!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这句俗话,用来形容曾经的凌祈月,一点也不过分!
正是淘气的年纪,十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一个同龄人,还是一个长得比他更好看的少年,凌祈月的叛逆心理作祟,内心极度不平!
可是——就算不服气,也不想在对方面前出丑啊!
此一时,凌祈月心情复杂又纠结,慌慌张张地爬起身,转身,逃进了竹屋。却没有发现,被他砸中的轩辕墨,两颊隐约一片绯红……云岫天人甚少收徒,亦或者说,他从不收徒。
当然,凌祈月是例外。
当小祈月刚会开口说话那时,曾经一度揪着云岫天人的袖子喊爹爹,后者羞涩难挡,最后才勉qiáng接受了“师父”一词。
而这一回,灵祁王族中,最具天赋,且最有希望成为灵祁王继承人的轩辕墨,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云岫天人明知对方的身份,也没给一丝好脸色,差点直接动武赶人……然而轩辕墨的执着却远远地超越了云岫天人的预料。
少年居然固执地在附近又搭了间竹屋,每一天,缠着云岫天人拜师……就连凌祈月都反常地替轩辕墨求情,恳求云岫天人收下这名弟子。
最终,云岫天人在凌祈月的聒噪声中,弃械投降。
轩辕墨为表诚意,将四名贴身侍卫赶了回去,孤身一人留在了雾山。
自此,轩辕墨和凌祈月的“孽缘”正式拉开了帷幕。
是夜,轩辕墨好奇地问凌祈月:为何你会替我求情?
凌祈月笑得像只狐狸般狡黠,却一言不发。
翌日,轩辕墨终于明了!
那“野猴子”岂会如此好心?分明是拿他当苦力!
三人住在雾山山顶,无粮、无水、无火……云岫天人又不肯轻易动用灵术取火、取水,所以每天日出之后,凌祈月便得挑着水桶到山腰的溪涧去接水,随后拣些gān柴回去……除了粳米和一些日常最基本的调料,每月月底云岫天人会下山一趟置办,其他的蔬果肉类,全部得自力更生……凌祈月说日子过得很清苦,确实一点也没错。相比之下,云岫天人的食量更小,反倒是他,有些羞赧。
如今,轩辕墨来了,这挑水、捡柴、种菜、狩猎之类的一琐事,自然就轮不到凌祈月来gān了。
难得享受一回奴役他人的滋味,凌祈月心情格外愉悦。
轩辕墨毕竟是灵祁王族出声,天纵奇才,从小被寄予厚望,这一次,他执意拜云岫天人为师,就是想修行传说中高深莫测的灵术。
至于武功方面,轩辕墨从五岁开始习武,剑术一流,如今这弱冠之年,身手却绝不比江湖一流高手弱。
面对凌祈月的刻意找茬,和那“小人得志”的嘴脸,轩辕墨好几次差点动手揍人!
要将这野猴子般撒泼的某人揍成猪头,其实并不是难事。
但是——轩辕墨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正哼着小曲,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一旁监视他劈柴的凌祈月,心跳突然漏了两拍。
这是怎么回事?
轩辕墨说不清,反倒是凌祈月突然发现某人不专心gān活,反而“贼眉鼠眼”地盯着自己瞧,立刻炸毛了,蹦起身,就跳到对方背上,恶狠狠地质问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少年温软香甜的吐息,暧昧地拍打着轩辕墨的耳垂,他持着柴刀的手突然僵住……“下去。”
轩辕墨冷着脸,沉声道。
凌祈月不悦地挑挑眉,冷哼哼:“不下去又怎么样?”
“这是你自找的!”
轩辕墨敛眉,一把扔了柴刀,伸手抓向背上的“野猴子”!
凌祈月见状,立刻化身为树袋熊,双手双脚并用,紧紧地抱着对方,一边洋洋得意地笑了出声。
然而,一个不懂武功的小毛孩,在一个同龄,却相对高大,且身手不凡的少年高手面前,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力。
轩辕墨反手揪住凌祈月的肩膀,轻轻一拽,就将人整个儿提起。再足下轻点,嗖地一声,提着人飞到了东边的歪脖子树上。
凌祈月后知后觉地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轩辕墨,望着少年俊美却冰冷如霜的脸庞,神情极度无辜地道:“好哥哥,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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