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芜笑得极其讨打,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懂得,懂得,这天宫里还有谁的嘴比我严?”
我一凛,怎么觉得后脖子凉凉的!
鉴于她放在我这儿实在是个危险人物,便想让她赶紧回火神宫去。
哪想到一提这茬那厮立马变脸,可怜委屈道:“别介,子霁~你就好心收留收留我吧!我现在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可怜可怜我,让我感受一下慈母般的温暖!”
我一阵恶寒,鉴于她方才还恶心了我,自然是不给她好脸色:“我可担待不起,你亲娘在水神宫里等你回家吃饭呢!”
渺芜见状开始实力卖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道:“我这状况你还不了解吗?除了呆在你这儿实在是无家可归了。外头天帝铁定是听了火神的耳边风,不打算饶放我的;自家老娘怕也是听到风声气得不轻,怕是要见我一次打一次;还有火神那个痨病鬼,天天讨债讨债讨债!”
我心里总算是舒服些了,方才叫你笑气我,到时让你知道知道厉害才好。我铁着个脸,假意慎重思虑后道:“啧,这 ……你在我这儿住了这么些日确实有不便。樱云殿总共才这么些地方,从前我一人住还好,如今还有我未婚的夫君和儿子,你在这儿影响我们生活啊!”
渺芜一脸痛心疾首,悲愤道:“子霁,没想到啊,你竟是这样重色轻友之人!”
我一摊手,摇摇头:“我也是没办法,委屈你了,去找火神好好聊聊吧!”
渺芜不qíng不愿的被我推着出了樱云殿,哆嗦着哭腔道:“你这是在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去吧去吧!勇敢面对!”说罢关上了大门,并吩咐宫里的仙娥最近水神来都不许应门了。
其实这并非仅仅是为了打击报复她,乃是钟琰同我商量所得出的对策。想渺芜正值大好年华,再不出嫁也要成老姑娘了,我做了三万年她的好友自然是不愿看到她落得那个田地。
前几日,海月仙君偷偷找上门来希望我能帮忙劝劝渺芜,体谅她当娘的一片苦心,我便痛快答应了。
将天宫所有的单身男仙都分析了一遍,发现居然还是火神应擎同她的jiāo际最多些。遂更坚定了撮合二人的决心。
钟琰还是那个意思,置之死地而后生。觉得只有将他二人捆绑到一处才能有感qíng,我虽有些不大相信,但也想不出其他的好办法,难道再安排场什么相亲会,看他二人像乌jī眼似的?
想想这红娘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心累,不讨喜也就罢了,还落得个当事人满心抱怨。
没过几日,我就听到关于他二人大大小小的一些流言,心下好奇 ,想去问问,却被钟琰拦住了:“人家正打得火热,你去搅哪门子局!”
我想想深以为然,遂也作罢。
小麻烦为了练习飞行之术特地在樱云殿里支了个高台,在钟琰的悉心教导之下,本事自然jīng进了不少,加上我又每日好吃好喝养着,身体也是壮实了一圈。
一日我正同着钟琰陪小麻烦练初级的“位移术”,就见着芒闽匆匆忙忙地来了。
“魔尊,外头有人找您。”她喘着气低头道。
接触了这么长时候,我也算摸清了她的脾xing,素日里一向是个稳重的,若非真遇到什么大事,她也不会这般火急火燎,遂安慰道:“别急 ,慢慢说清楚了。”
她重重的吸了两口气:“就是一个青面獠牙的魔界中人说有要事要禀报魔尊。”
钟琰神色一凛,抬脚向外走去,我看那背影倒有几分焦急,遂也不放心急急跟去。
行至前厅,只见袁天煞跪地抱拳,认真严肃道:“尊主,眼下魔界出事了!人间有帮修仙的道士同我们闹了起来。”
钟琰皱眉,命他起身细细说:“怎么回事?”
袁天煞的脸上不复从前的玩笑,凶神恶煞的恶鬼面具更显杀气:“咱们魔界同人间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就在前些日子有魔兵发现道士来到沼气森林来猎杀野生坐骑。这些坐骑我们自己人都不舍得屠杀,那些凡人居然将它们剥皮抽血,简直可恶。”
袁天煞更显忿忿之色,我看的出来他隐忍着怒气。悄悄走到后边,命伺候的仙娥上茶。
钟琰的眼睛幽暗得看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 ,只是声音又变成了从前的冰冷平淡:“他们要做什么?”
“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这群人的用意,后来派一个魔兵化成了人形去打探了番虚实,总算套出了他们点话。那帮死道士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得传言,说是在咱么魔界坐骑体内藏着能快速提升修为的灵物,凡人若是得到了便能立刻飞仙!”
“一派胡言,可知道是谁传的谣言?”钟琰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整个人更为森冷。
袁天煞气恼的以拳击掌,张口刚想骂道:“妈了个…”有赶紧意识到说话的场合不对,立刻打住:“还没有查到。”
钟琰点点头 ,面色沉重,jiāo代道:“加重森林里的结界,尽快去查幕后主使!”
袁天煞拱手领命,旋即一滞:“敢问尊主 ,若是查到造谣之人该如何处置?”
钟琰面无表qíng的看向别处:“无极魔狱。”
“遵命。”袁天煞转身想要告退,我接过仙娥刚刚沏好的茶,道:“大魔王 难得来一趟,招待不周,好歹用口茶!”
袁天煞一愣,看看笑意盈盈的我,在看看面无表qíng的钟琰,好似明白了什么,忙不迭过的接过茶,小心对我行了一礼,道:“谢魔后赐茶!”
看着他进来到现在露出的第一个笑脸,我脸上一红,现下还没有成婚礼呢,怎么就“魔后魔后”的乱叫上了!
只见他把茶水好好放在小桌上,笑道:“茶属下就不喝了,介时多喝您同尊主的两杯喜酒!”
我咬着唇,自己白白闹了个大脸红,负气道:“你爱喝不喝!”
玩笑归玩笑,袁天煞也不敢耽误正事,抽身告退。
我见钟琰心qíng不大好,就连午膳也没怎么动筷子。平时好歹还吃一碗米饭,喝两碗汤的;最不济遇到不爱吃的西芹怎么说也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吃两口,可近日却是只用了半碗汤便兀自回房了,就连小麻烦劝他多用些,他都并未在意。
“娘亲,爹爹今天怎么了?”小麻烦问 。
我大概猜出来所为何事,八成就与那帮道士有关,遂道:“你好好吃着,我去看看。”
钟琰负手立于窗前,状似在看外头的池塘风光,我走上前去,开口道:“还烦着?”
钟琰宛如一座雕塑,依旧只是静静地看风景:“嗯。”
“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
他半眯着眼睛:“兹事体大,若是继续严重下去,恐人魔大战!”
我被他吓得心里一揪:“不至于如此严重吧,那些凡人怎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钟琰轻叹一声:“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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