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久伤久离也衣不解带地在旁伺候,随时听候她的吩咐。
“久伤,久离。”箫倚岸叫住了方要端汤药出去的二位兄弟,“对不起,我又把他害得差点儿丢了xing命。这次,你们二人是不是又想我离开他了?”她小心翼翼地问,眼里满是担忧。
久伤久离二人互看一眼,久伤一眼的无奈,久离便笑着答道,“夫人,如果公子醒来之时见不到您,估计走的是我们二人了。”说罢,二人便转身离开房间。
箫倚岸浅浅一笑,将目光转到chuáng榻上的男子,那张绝代的容颜,她一生也看不厌。
人生总会有一些漫长的,仿佛是无穷无尽的等待,如星子等待暮色,如樱花等待chūn光,在那样的等待中,倚靠的是什么力量呢?
你到底倚靠什么力量来等待我,丰折佛?
有些人的爱qíng来得激烈而迅速,如同chūn天的阳光下的冰花,薄脆玲珑,却很快就消融了。有些人的爱qíng,安静而缓慢,却像藏在深海的巨大冰山,从海面上无法测量它的坚硬与恒久。
他和她的爱qíng就是属于后者,她幸福地想着。
“娘亲。”箫衍的一声轻唤将她的思绪中拉回。
“身子方好,不好生躺着,跑来做什么?”嘴角似带有一丝疼惜与责备,却还是将他拥入怀中。
箫衍又摆出那张迷惑众人的笑脸,“娘亲,今夜我们一起陪爹爹睡吧。衍儿自小从未与你们同睡过呢。恐怕这次是唯一一次机会了。等某人醒了,便舍不得与他人共享娘亲的温暖了。”
箫倚岸被他的话逗笑,只好将他放在丰折佛的身旁,替他们父子俩盖好被子,自己起身去关上了门,将红烛换成光线微弱的小型夜明珠,如何自己也脱了外裙,睡在了箫衍的身旁。
箫衍此生唯一一次睡在双亲中间,幸福而无虑地很快熟睡了。
第二日,阳光暖暖地从窗□□入,照着神似的一大一小男子。
似乎真是又是心灵感应似的,二人一同睁开那双如出一辙的墨玉明眸,如何,相视一笑。
一个优雅而无害,一个可爱而略带邪气。
“你占了我三分之一的chuáng一夜,理应欠我一次。帮我一个忙,互不相欠,如何?!”丰折佛含笑说道,这语气完全不似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语气。
但箫衍也觉得一点也不怪异,同样含笑回应,“正好。我不想给七公子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欠人qíng这般举动不是我的作风。”
果然是他的儿子,丰折佛的笑容更深,附耳到箫衍的耳边。
箫倚岸端着她与箫衍的早膳步入房间之时,便看见箫衍在摇着丰折佛的身子,一脸的担忧,“爹爹,醒醒!”随后,又跳下chuáng,“娘亲,爹爹突然没了气息,我立即去找师父过来!”说罢,便飞快地闪出房间。
跑出房间后,箫衍后悔了,他这生恐这次最不优雅了,幸好只有他的双亲目见,不然他真无脸去见人了。
箫倚岸手中的膳食落地,她惊恐地飞奔过去,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身子,却不敢再向前。
“丰折佛,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回现代去了吧?”声音明明十分颤抖,却还在拼命忍住泪水,“可是老和尚回不去了,所以你怎么舍得离开?你怎么舍得……”她上前抓住他的双肩,使劲地摇晃。
谁知他长臂一伸,突然搂住她,笑道,“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一个人。”
箫倚岸突然发现眼下之人jīng神好得很,而且一脸的笑意,便不满地吼道,“丰折佛,你要我!”
“嘘……这不是丰夫人该有的举止。”他用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谁让你让那小子占了我三分之一的chuáng榻?七公子的chuáng榻,岂容他人堪睡?”
“咝……你连儿子的醋也吃。那你赶紧放开我,我也不应占了你的chuáng榻。”她笑着推开他。
他却反而搂的更紧,“你休想……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亦是你的。”
箫倚岸也不怕再听到更加ròu麻的甜言蜜语,“嗯,这话听着还不错。不过……七公子,您该起chuáng洗漱了。外边有很多人等着见您呢。”
箫倚岸终避开他的魔掌,换久言、久婷来服侍他起chuáng洗漱,可是有人却不乐意了,“女人,这些事qíng你也忍心假手他人……”丰折佛竟然十分委屈看着她。
她扑哧地笑出声来,“不然呢……七公子,我是永夜郡主,不是丰夫人。”话落,无比潇洒地转身离开。
久言、久婷闻言也忍不住发笑。
“你们说,她是在提醒我该向她求亲了?”丰折佛略带笑意饶有兴味地看着姐妹二人。
久言、久婷相视一笑,再一同看向他,不作回答。
箫倚岸从来没有想过会有那么恬淡的一天。箫恕陪着丰易夫妇天南地北地谈心,云川被她隐隐地安置在丰园别院里照顾楚轻云,箫衍一头扎进了丰园的藏书阁里,久言久婷被她派在落青依身边外出游玩,宫尘枫陪着被她禁止出房的丰折佛聊天下棋。而她,毫无忧虑地在花园的秋千上小憩。
正当她完全沉浸在花园的鸟语花香中时,便见那一抹熟悉的墨影从青石小道上缓缓向她走来。
她心里虽有埋怨,却不上前阻止他,不一会儿,他便走至她面前。
“谁许你出房门的?”她怒瞪他道。
“谁让你今早至今未来看过我的?我只好让枫出园去护着他娘子了。”他淡淡地笑着,优雅地看着她。
太阳从他身后投影光线,让她看见的他整个人全身布满光泽,有种仙人下凡的感觉。
“丰折佛,这十四年来,你有没有思念过我?”她突然冒出一句毫不相gān的话来,却是她一直想问的话,因为她这十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
他浅笑,那墨玉明眸有种动人心魄的魅力,“我并没有想念过你。这十四年来,我从来没有想念过你。我只是,没有办法把你忘记,一刻也不曾忘记。”
原来,“我想念你”这句话也是多余,如果从不曾忘记,又何须想起?
“这是我认识你十几年来,听过的最动人的话语了。”
“呵呵……十几年么?女人,你当真不记得了呀……”他垂首,眼里带有一丝失落,那目光停在手中的白玉折扇上。
她突然被他那一抹浅浅的失落刺痛了心,她从秋千架上站起来,走至他面前仅一尺处,有些愧疚地问道,“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不该忘的?”
他将她轻轻地拥入怀中,“无须自责。那些该记的事我记得便好。你只需记得那些令你开心的事就好。”他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有着无限的眷恋。
“丰折佛,你不怕我‘恃宠而骄’吗?”她笑得如此幸福。
“不怕。这天下,能让你‘恃宠而骄’的人唯我一人而已,我何其幸运。”你们霸道与狂妄,却又充满无限柔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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