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听得入神,不由问道:“你有法子?那不可能啊。”
钱峰道:“你别说,我还真有。早年火拼时,抄了一个水匪老窝,得了一本修炼秘笈‘凌绝冥经’。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写,功法怪异无比。按经上所说进行修炼,一个月便可从常人变成武林高手。”
“什么?”武正翔失声惊呼:“真有这种法子,那岂不是遍地高手?哪里需要自小苦练。”
钱峰摇头苦笑:“但这代价不菲。我仔细研读过,这套功法是qiáng行以生机催发武艺。若真练习,过程中的痛苦不说,寿命也只能活到四十岁,便会生机断绝。常人谁会去练?”
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敬佩的神色:“我让秀莲将这秘笈jiāo给她,本是想断了她的念头。好端端的,谁不想活的长一点?没料到她竟然不声不响的练了,一个月后我再见到她时,内力比秀莲还高,和我不相上下。”
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饶是武正翔在风组待了八年,也未曾听说过,问道:“她是怎样想的呢?”
“她说,不想再过被他人主宰的日子。哪怕生命短暂,也要活得璀璨。”
这句话听得武正翔心头一震,在生命的代价之下,自己执着的仇恨仿佛变得有些渺小,感叹道:“没想到,我还不如一名女子看得透彻。”
“我听到这句话时,比大人还震惊。她如今内力有了,只是缺少实战,正在扬州镖局内****苦练。她的勤奋,让一众男子都自叹弗如。”钱峰转回话头:“在扬州时,要不是因为真儿,她们也不能得救。算起来,对她有着救命之恩,因此我才说,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武正翔点点头:“确实再合适不过。她多久能到?”
“她在扬州,我使人快船去接,最多五日可到。”
武正翔算了算时间,道:“正好来得及。等她到了,便把韩羿安排到你身边,给他找一名好师父。他的根骨,若是只做护卫,未免可惜了。”
钱峰道:“我亲自教他便是,真儿如今处境凶险,多一分助力是一分。”
武正翔打趣道:“不知道徐大夫人当年是怎样的美貌,才能使你到今天都念念不忘,为她庇佑后人。”
钱峰两眼一瞪:“这是美貌的问题吗?说了你也不懂。”
……
天色逐渐暗下来,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落。
眼看城门就要关闭,建chūn门外来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入洛阳城,直奔楚王府而去。
驾车的汉子对京中地形极熟,七弯八拐的专挑小路行走,两刻钟功夫便到了楚王府侧门。
他下了车,对门房道:“汪侧妃的妹子回府了,你们还不来接?”
门房心下诧异,汪侧妃和妹子去大悲寺上香,酉时马车就已经回来了,怎么又会坐这样的马车回府?汪妙言走失一事,并未在楚王府传扬开。
他忙使人去回禀楚王妃和汪侧妃,一回头那汉子却已不在原地,只剩马车孤零零地,驽马不耐的打着响鼻。
☆、第281章 重回王府
眼下天色即将黑透,灯火又未曾完全亮起。这马车在这巷子中,不知怎地,显得有些凄凉。
门房大着胆子走上前,掀开帘子。这马车来的奇怪,光凭那汉子一句话,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让马车就此进府。若是有什么不好的物事冲撞了主子,便是他的失职。
车外又无人可询问,他心中也不大相信车内的人是汪大小姐,便上前亲自确认一番。
马车内没有灯火,一时间看不清楚,等他双眼适应了这黑暗,看清了车内qíng形,唬得他连忙放下手中车帘,往后倒退了一大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脑中回想起方才看到的qíng形,马车中的人确实是汪大小姐,但形容凄惨无比。
她发髻散乱,身上胡乱裹了一chuáng薄被,光溜溜的肩膀和白花花的大腿露在外头,可以想见在被子下她定然不着寸缕。手脚和身子都用拇指粗的麻绳给捆住,人昏迷着,在她脚下还放了一个包袱。
门房见了鬼一样退到侧门内,才镇定下来,口中喃喃自语:“我没看见,没看见!”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一个小小门房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秋雨听到禀报,脚步匆匆赶到二门上。今日这事透着诡异,汪妙言好端端的不见了,眼下又回了府?
一问二门的婆子,那马车还在侧门外,秋雨怒道:“快着人驶进来。”
门房苦着脸,将马车驶到二门外停了,施礼道:“秋雨姑娘,那报信的汉子撂下话就走了。”
秋雨点点头,撩了帘子进入车内。只听得“咚”地一声,她太过震惊,以至于头撞到了车顶。
她距离近,看得比那门房更清楚。汪妙言的脸颊上有被扇过耳光的指痕,闭着的双眼高高肿起,显是狠狠地哭过。luǒ露在外的肌肤上,处处都是红紫色的淤痕。
这种淤痕她在楚王妃身上见过,那是****后的痕迹。但此时汪妙言身上的痕迹,却是如此触目惊心。
形容如此凄惨,明眼人一看便知,汪妙言遭遇了什么。汪妙言如今住在楚王府,是谁竟敢在楚王府头上动土?
秋雨目光往下,触及摆在汪妙言身边的包袱。
打开一看,里面有几张银票、一些散碎银子和几个大钱,还有早间出门时汪妙言头上戴的钗环、一套仆妇的衣服和一对绣花鞋。
她再看了看她的双足,上面穿的是一双能走远路的羊皮靴子。
秋雨心中冷笑:“原来你真的是要逃走,瞧这准备的可真是充分。”
略为沉吟一下,吩咐外面的婆子:“端一碗凉水来。”
楚王府的下人训练有素,看见这样的事听到这样的命令,婆子也毫不迟疑,盏茶功夫便端了一碗水来:“秋雨姑娘,放在何处?”
秋雨从帘子后伸出一只手:“递给我,你们都散了吧。”
接过凉水,秋雨毫不迟疑的往汪妙言的脸上泼去。
被冷水一激,汪妙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看见近在咫尺的秋雨,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终于不在那个魔窟,想想自己经历的折磨,汪妙言便不寒而栗。但见到秋雨,说明又回到了好不容易才逃脱的楚王府。刘祺然怎么会让人送自己回来?难道他就不怕楚王知道此事?
秋雨冷冷发问:“让你下车去处理事qíng,怎么转眼会不见?这又是怎么回事?”
听她发问,汪妙言面上升起悲qíng,哭泣道:“秋雨姐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车就被人打晕,被他们掳到一个庄子上。后来又再次昏迷,再次醒来便见到了姐姐。”
见她到了这种地步仍在抵赖,秋雨厌恶道:“收起你这副嘴脸!别以为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用手指向那翻开的包袱:“你这逃跑,准备的好jīng心。”
汪妙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是一个激灵。这个包袱怎么也还在?刘祺然实在是可恶至极,连一条活路都不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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