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因吐蕃战事,太子和齐王狠狠的斗上了一场。齐王固然达到了目的,成功保障了后勤,获得了镇西将军府的支持,但太子虽然败了,却未有任何伤筋动骨。
这在没有关景焕扶持以前,是不可想象的。关景焕,不愧是下一任宰相的热门人选,果然是头老狐狸!顶多再有两年,朱自厚就会乞骸骨回乡,待关景焕成为了宰相,太子的地位就更加稳固。对此,武正翔表示深深的忧虑。
身在京城,徐家对政治保持了高度的敏感。毕竟,太子和齐王为了各自拉拢人手,利用过徐婉真的婚事,徐家人对夺嫡一事有着天然的警惕xing。
别看徐家现在的势头如日中天,但他们已经得罪了太子,太子一旦登基,拿徐家开刀不是不可能的事。一来杀jī儆猴,二来抄了徐家可以充盈内库,发一笔小财。
徐文敏沉声道:“妹夫所说,我们也商议过多次。但契丹、吐蕃都不是好的选择,糙原上生活艰苦,且动乱不堪。”
“不知你们有否想过海路?”武正翔问道。他手里是全天下最明目张胆的密谍队伍,对晋南候的发家之路了如指掌。
晋南候的商船,一年出海两次,每次都能带来jīng美的、与高芒风格迥异的雕像、钟表、珠宝、香料等物,贩卖到京城便能产生丰厚的利润。这说明,在大海的另一头,定然有着文明程度和高芒王朝差不多的国度。那里,也许是最好的退路。
“海路?”徐昌宗摇头:“海路不是那么好走的。被晋南候牢牢把持在手中不说,海船、有经验的水手、海图,缺一不可。”
武正翔轻叩桌面:“海图我这里有两张,船可以去泉州船坞想办法,至于水手,就不信都被晋南候给招募了。”
徐文敏问道:“妹夫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去试试海路?”
“对,晋南候那里,我去想办法。大哥派人去泉州造船和水手即可,那里靠海,懂行的人更多。”
武正翔原先想过,开海路一事,是否要给庆隆帝建言。但以目前的朝局来说,更着眼于陆地而不是海上。出海虽然利润高,但风险也大,船毁人亡也是常有的事qíng。
眼下太子、齐王之争尚未分出胜负,贸然建议只怕会被两人抓到时机。不如暂且缓一缓,私底下让徐家去做,先找好一条退路为要。
徐文敏点头,既然有武正翔保证了,这条路是一定要去试的。
徐家的财富越多,他就越不安心。说到底,徐家毕竟是商贾,朝中无人。虽然因着徐婉真的关系,得了肖太后的照拂,但肖太后毕竟也老了,照应不了徐家多久。
今后的事qíng,谁又说得准呢?没准什么时候就碍了什么权贵、甚至皇上的眼,徐家就是块任人宰割的肥ròu。
议定此事,门外小厮来报,午饭已经在荣晖堂的前厅摆好,请几人过去用饭。
徐文敏道:“如此,就等你的消息。”
武正翔应了:“晋南候这里没问题了,我再通知你们去泉州。在这之前,万勿打糙惊蛇。”
说完,三人便朝着荣晖堂走去。
徐老夫人、淳和公主、朱氏、徐婉真、徐文宇都已落座,宋姨娘还不够格参加这等家宴。见到三人过来,朱氏连忙要起来,徐老夫人道:“文敏媳妇快坐下。今儿是家宴,不用你伺候。”
徐文敏笑着冲她点点头,朱氏才重新落座。
原先徐家厨房上是冯兴家的管着,如今陪给了徐婉真,徐文敏又从苏州重新找了一位手艺好的,在京城也找了一名,今日这道家宴,正是融合了南北两地风味。
徐老夫人笑道:“吃惯了江南的菜,如今再吃洛阳城的菜,竟有些不惯了。”
用罢饭,洗漱完毕,徐老夫人道:“真儿,你的院子还留着,先回去歇着。”
徐婉真应了,对徐文敏道:“阿哥可有时间?妹子有些事,想午休之后找你请教一二。”
徐文敏温言道:“为了你回门,今日就是特地空出来的,起身了来找我便是。”
徐婉真只觉得自己无比的幸福,能有这样宠爱自己的娘家,并未因自己出嫁了有半分减少。相比之下,忠国公府对于武正翔,毫无家的温暖。
众人在荣晖堂分了手,各回各的院子午休。
苏良智遣人来传了话,说了午后就来,淳和公主便跟着朱氏去了咏絮院歇着,她总不能那么不开眼,去叨扰刚刚才新婚的武正翔二人。
带着温沐兰、桑梓,徐婉真和武正翔出了荣晖堂,沿着游廊朝后罩房小院走去。
到了院门口,武正翔凑在徐婉真耳边低语:“你的院子我来了无数次,只今日才正大光明从院门进去。”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耳边,徐婉真一下子便脸红心跳起来,飞了她一眼,低声嗔道:“青天白日的,你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
武正翔的唇边勾起一丝笑意,瞧起来分外xing感,看得徐婉真的心都漏跳了一拍,脸色更红了些许。
他道:“我们如今可是夫妻,就算被人听到又如何?”语气中颇有几分痞赖,继续调戏自家娘子:“为夫可十分期待,接下来的午休。”
☆、第582章 幸好有你
恁地无赖!
枉她在成亲前,还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具备在这个时代少见的绅士风度。没想到一旦尝了鲜,便是这幅色中饿鬼的模样。
徐婉真瞪了他一眼,却不知她这样的qíng态,落入武正翔的眼中,愈发让他心痒难耐。
几乎是被他推着进了房,武正翔“嘭!”地一声关上房门,扬声道:“你们小姐困了要歇息,别来扰她。”
桑梓看着房门在眼前被关上,几乎就要碰到她的鼻尖,一阵错愕。
温沐兰忍住笑,将她往后面拉了拉,放低了声音:“有姑爷伺候小姐,你就别再cao那个心了。去院子里看看,我们的房间还在不在。难得有个闲暇偷懒,你别那么上心。”
桑梓愣了几息,这才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笑了起来,道:“走,我们也去歇着。”
房内,徐婉真薄怒着瞪着武正翔,“你!”却不知该说他什么好,这可是她的娘家,真是让人笑话了去。
武正翔不以为意,解了腰带敞开衣衫道:“我这是遵从娘子你的命令,今早出门时,娘子不是吩咐不能让别的女人看见吗?”他努努嘴:“她们也是女人。”
听他掰出一套道理,徐婉真不由失笑:“好了,别闹!我可真是困了,得好好歇歇。”
这间闺房,是她穿越到高芒王朝后住得最久的一间。都说古人jiāo通不便,大多数人一生都未曾走出过家乡。
而她一介女子,却在因缘际会之间,从千里之外的苏州来到京城,算上忠国公府的致远居,几年之间,她连住处都换了四个。那名神秘青年的法力,可谓高深莫测。
在梳妆台前坐下,手边搁着她用顺手的huáng杨木梳,左边是她在娘家的妆奁匣子。屋中一尘不染,墙角处的美人耸肩瓶中,cha了一大把新鲜的jú花,为屋子带来清雅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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