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然跟她jiāo代完,抬起头,对吴姨娘冷声道:“方才是你想要替我教训娘子?”
就在低头抬头之间,刘祺然已经判若两人。跟涂曼珍说话的温柔俱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bī人的气势和怒意。
吴姨娘吓了一跳,连小腿处的疼痛都忘记了,呐呐道:“世子爷,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刘祺然yīn测测一笑,从牙fèng中挤出话来:“我可是什么都看见了!”
说罢,他伸出右手,快逾闪电的抓过吴姨娘的右手,运起内力一握,只听得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音传来,吴姨娘后知后觉的惨叫起来。这次的惨呼,比方才受了涂曼珍的那一脚,更加惨烈。
刘祺然放开手,吴姨娘的右手,整个手掌软绵绵的耷拉下来。她的整个手掌、指骨已经尽碎了!
十指连心,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痛苦?看着吴姨娘捧着右手不断嚎哭,伺候着她的丫鬟不住往后退去,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个大魔王。
目睹了这一幕,凉亭的众姨娘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时隔几年,她们又重新见识了刘祺然的手段,还是那般狠辣无qíng!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这次撞在他枪口上的,不是自己吧!
江姨娘和小罗姨娘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惧。江姨娘冲小罗姨娘无声的感激笑笑,方才要不是她拉住了自己,说不定此时指骨尽碎的,便是自己!
她扯了扯小罗姨娘的袖子,两人带着丫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有她们两人带头,众姨娘也跟着悄悄退下,只留下吴姨娘独自面对着刘祺然。
指骨粉碎之痛,更甚于断指。
吴姨娘此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哭得涕泗横流,妆容散乱。在心底,她不断质问着,自己好歹也是长辈,他怎么就敢一言不合下此狠手?但面对着这尊凶神,她哪里敢问得出口?
“既然是你右手惹祸,我便废了你的右手。这次就算了,饶过你一次,下去吧!”
听他这样说,吴姨娘心头悲愤不已,右手痛得这般厉害。这样的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医治好。这叫算了?这还叫饶过一次?那要是不饶,该是个什么样子。
当然,这些念头,她也只敢在心头想想。刘祺然放她走,便如蒙大赦一般,由丫鬟扶着,láng狈不堪的快速走远了。
见她走了,刘祺然才收了浑身的煞气,低头看着涂曼珍,柔声问道:“方才,有没有吓着你?”
涂曼珍两眼冒着小星星,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连连摇头道:“方才,夫君好生帅气!”为了维护自己霸气十足的刘祺然,涂曼珍还是第一次见到,崇拜都还来不及,怎会害怕。
刘祺然失笑,自家这个娘子果然是异类。要是换了别的千金小姐,指不定早就吓晕过去了。
“只是,人家好不容易找到的活靶子,夫君一招便解决掉了。实在是有些不过瘾。”涂曼珍嘟起小嘴,不依道。
刘祺然宠溺的摸摸她的头:“想要活靶子还不容易,为夫任由你打。你是不知道,这些女人啊,不给点厉害瞧瞧,她们就不知收敛。像你那样花拳绣腿的,能起什么作用。”
☆、第626章 求救
刘祺然和涂曼珍并肩往回走,借着袖子的掩护,刘祺然握住涂曼珍的柔夷,两人慢慢前行。
“那个时候我还很小,不懂为何父亲总是有那么多女人,母亲为何总是以泪洗面。他们两人都没功夫理会我,我便越来越顽劣,将院子闹得jī飞狗跳,气走了好些老师。可惜,就算是这样,父亲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刘祺然说起儿时的一些事qíng,涂曼珍静静听着。
“读书我是读不进去的,幸好对习武还感些兴趣。也幸好那时府里来了一位拳脚师父,他对我很严厉,但也很好,我才习得一些武艺在身。不过很可惜,不知什么原因他离开了,之后我就再没认真习过武,成了一个半吊子。”
听他说起过往,语气虽然淡淡的,却能听得出来,他并未释怀。涂曼珍心疼的反握住他的手:“后来,你找到这位师父了吗?”
“我那时太小不知事,等我大些想要寻找,江湖渺渺哪里还能寻觅到师父的踪迹。”刘祺然摇头叹息。
“后来略大些,便知道这些个女人,就是让母亲以泪洗面的原因。我又有武艺在身,开始懂得要保护母亲不受欺负。”
刘祺然目露凶光:“她们只要敢欺上门来,来一次我便打一次。头几次,她们去找父亲告状,我也被家法收拾。但只要我身上的伤一好,就找那告状的女人,加倍报复回来。就这样,慢慢的她们才不敢招惹我们母子。”
“母亲慢慢也对父亲死心了,不再管那些女人的糟心事。关起院门来礼佛,带着妹妹弟弟过自己的日子。而我实在不愿回府,就整日làngdàng在外面,手底下打架的本事,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柔和,停住脚步看着涂曼珍道:“若不是有幸遇见你,若不是涂博士教我明理,恐怕我还是那个人们眼中一事无成的混世魔王。”
刘祺然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这些,听得涂曼珍心头又酸又胀。
她是想做就做的xing子,也不管这是青天白日,更不管这是在院子外面随时都会被人看见,她伸手环抱住他的腰,仰头道:“那些事qíng都已经过去啦,在珍儿的心里,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她比刘祺然要矮一个头,这样仰头看着,眼睛水灵灵的蕴含着饱满的qíng意,那是对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刘祺然心头感动,恨不得立刻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子里去。顾忌着在外面,蜻蜓点水的啄了她的樱唇一口,牵起她继续往前走。
“娘子放心,这两年我想通了好些事。眼下身上有了差事,我这个世子也不能总混吃等死,靠点卯过日子。说实话,平国公这个爵位我其实不在乎,但我不能辜负母亲,也不能让你在姐妹们面前抬不起头。”
“你那个表妹实在是有本事,她嫁的那位夫婿,我有些看不透。等过段时日,你发个帖子,姐妹们聚一聚,我想和武正翔说些事。”
涂曼珍点头应了。
她去送嫁的时候,徐婉真还昏迷着。听到她在成亲第二日就醒了,涂曼珍也替她高兴。只是女子嫁了人,身在夫家就没原先那么自由,还未曾见过她。既然夫君有这个意思,她也想见见婉真表妹。
回到房中,水蓝将徐婉真送来的绢花呈上。涂曼珍惊喜道:“这个花色,我还未曾见过!想来是锦绣记还未面世的?婉真表妹可真够意思。”安排一篓新鲜莲蓬作为回礼,便拈起这朵芙蓉粉彩绢花,往鬓发上cha去。
刘祺然在她身后略作端详,去掉了她发髻上的一支鎏金蝶恋花步摇,果然看起来更好。他混迹花丛多年,对女人家的妆容物事,懂得比其他男子要多些。
而涂曼珍,在嫁之前就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对他的过去,从未追究计较过。她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在大事上,却清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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