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已经堵死了所有的路。
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一力主导。太子的心头升起了疑心,但又觉得他不可能猜到自己的打算,从而将寒香和雷霸二人送作堆。
他在这里想着事qíng,房中众内侍已经将房间收拾好。将马车驶入了院子中,把寒香和雷霸两人都抬了上去。
“殿下,回太子府?”内侍请太子示下。
太子点点头,同时吩咐人去传唤晋南候,这件事qíng总是要解决的。
听香水榭早已约束好了店中的伙计,对这座院子里发生的事qíng敬而远之。待太子带着人离去,这间小院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幽雅致,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
忠国公府,致远居。
武正翔踏入房门后,紧紧绷着的脸便一下子放松下来,笑得格外开怀。
寒香不是很会演戏吗?他也会。
徐婉真站起来,看着他显得轻松的眉眼,笑问道:“解决了?”
武正翔笑着点点头,应道:“解决了。”
前几日他快速的处置了知柔和范芊芊,徐婉真没有问缘由,但也知道定然跟寒香一事有关。
这时见他一身轻松,那就是解决了寒香。
她没有问他的解决方式,既然他想让自己安心养胎,她就不再过问。
只是,她怎么能放心得下?
徐婉真的眼中浮上一层忧色,道:“这下,你算是彻底得罪了……”太子。后两个字,她没说出口,但两人也明白这说的是谁。
原本不必闹到如此地步,只要他装着糊涂娶了寒香公主,就万事大吉。从此之后,太子就能放心用他。等太子登基之后,骁骑卫指挥使不会换人,他的地位还会更进一步。
武正翔抚了抚她的长发,轻笑道:“不必担心,我心头有数。”
给予她的承诺,他就会做到。
不论是谁相bī,为了什么目的,他都绝不会妥协!
☆、第1004章 无一生还
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维护,还做什么男人。不要说因为什么而做不到,那些只是借口罢了。
徐婉真依偎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默默跟肚子里的宝宝说着话,“宝贝,你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父亲呢。”
……
这一夜,注定是不太平的。
借着夜色掩护,遮掩的的不仅仅是寒香这件丑事。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jiāo易,也在夜里发生着。
凝香楼中,正是歌声袅袅,宾客满座之时。
这里是买醉之地,也是卖chūn之地。谁知道,那些面容姣好的女子,藏了多少的痛苦泪水?
一名当红姑娘身边的丫鬟,端着托盘,穿过大堂,来到后院之中。后院里一座座独立的小楼,住着楼中最当红的姑娘们。
烟云早已不是什么清倌人,她今夜伺候着的客人也很奇怪。
出了五百两点她过夜,却将她赶了到外间抚琴唱曲,几个人在里间自行商议着什么。
见端着酒菜的丫鬟来了,烟云扬声道:“几位大爷,奴家送酒菜进来了?”
里面传出一个粗噶的男声,道:“进来。”
里间坐了三人,老态毕现的林兴朝,京畿大营的统领魏明和副统领路大海。
见烟云推开门进来,几人便停止了jiāo谈,视线都集中到了烟云身上。
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对襟百蝶襦裙,外面罩了一件如烟似雾的茜色轻纱。腰间系着一条如意纹丝绦,越发显得纤腰不盈一握。
饶是几人正在商议大事,也被她这样动人的美丽所吸引。
烟云眼波流转,素手纤纤的往案几上摆放着酒菜。魏明看得目不转睛,连呼吸都粗了许多。
她早已习惯了男人这样的打量,也看出魏明才是今天的主宾。烟云盈盈的看着他,娇嗔道:“爷这样看着奴奴,奴奴心都快跳出来了。”
这一声,几乎将魏明的魂魄都勾了去。
魏明不是那未经战阵的初哥,废太子还在时,极力拉拢京畿大营,下了不少本钱。那个时候,他也是凝香楼的常客。
那时,烟云还是未**的清倌人,他就是想也只能听听小曲,饮酒作乐而已。
自从废太子出事,京中形势逆转。齐王成了新的太子,京畿大营也变得边缘化。
他出身糙莽,不似京中那些权贵有着家族根基。就算是堂堂二品武将,除了手握军权之外,手头上的银钱并不多。
是以,他也好久都没来到凝香楼了。
这次林兴朝以废太子的名义相邀,他在心头斗争了许久,还是决定前来赴约。
倒不是思念温柔乡,只是因为心头的那份不甘和憋闷。
林兴朝身形有些佝偻,看着魏明直了眼,笑着咳嗽了几声,道:“长夜漫漫,chūn宵苦短。烟云姑娘仰慕英雄,也不用急于一刻。”
烟云俏脸一红,敛礼道:“几位爷还想听什么曲子,奴家去外面弹来。”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该知机的退下。
“什么都行,弹姑娘你自己喜欢的。”魏明道。
看着她袅娜的身形退了出去,魏明才收回了目光。他问道:“你说你是他遣来的,可有什么凭据?”
林兴朝微微一笑,拿出一块龙形玉佩。
魏明接过来看了看,递给路大海。
路大海点头道:“对,这是他时常佩戴之物。”他们和废太子亲近,见过这块玉佩。
“这下,你们该信我老夫了吧。”林兴朝笑道。
“信了又有何用?”魏明叹气道:“眼下的局势,回天乏术。”
林兴朝低声道:“不尽然。”
魏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沉声问道:“此话何解?”
林兴朝的声音越发低了,凑近魏明的耳朵,悄声道:“皇上恐怕已经不行了,顶多就在下个月。”
“什么?”魏明浑身一震。
猛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由不得他不吃惊。
“你怎么知道?”他不愧是京畿大营的统领,不擅长官场之道,却一下子就看出了关键点所在。
皇帝的生死,是宫中的绝密消息。如此隐秘的消息,一个废太子的军师,怎么会得知?
林兴朝神秘的一笑,道:“要是说别的,恐怕我不敢说。但在宫中,我们怎么可能没有眼线?”
魏明和路大海对视了一眼,认可了他的这个说法。
废太子在未被废之前,做了六七年的储君,是庆隆帝最疼爱的儿子。他在宫里布下眼线,是再轻易的事qíng。
魏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这种急促跟方才见到烟云的那种不同,是来自男人最原始的野望,对权利和控制yù的野心。
“你要我做什么?”他几乎是从喉咙深处问出这句话。
成功勾起了他的野心,林兴朝却不回答,端起桌上美酒品了一口,道:“来来来,不急。将军先饮酒吃菜,我们稍后再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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