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都上社会新闻_荀二【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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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你的钱都脏

  严沁的脖颈上,脆弱着薄薄的汗渍,贴了紧紧密密的一层黏膜。

  “让哥哥来鉴定下,你是不是处|女。”令人作呕的低贱的声音萦绕耳边,那个肮脏的男人咬了她一下耳垂。

  麻将馆顶部荧光灯的光亮那样刺眼,白白照耀几张苍白贪婪的面孔。为首的中年男人坐在藤椅上,不遮掩的眼神直勾勾盯着身穿及膝连衣裙的美丽少女。

  “你爸爸我们已经送到附近的小诊所里就诊了,他刚刚在这张麻将桌上输了五十万,这是他签字画押的欠条。”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我们已经送他去就诊,帮他出医药费,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要看严小姐你的表现了。”

  严沁遍体生寒,泫然yù倒,继父才从她的银|行|卡里,把她的最后一分钱取走,她真的连这个月的生活都难以为继了。即便如此,她仍撑着,维持自己体内那股不变傲然与硬气,“我会还。算好每个月的利息,我会力所能及地还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我爸爸。”

  中年男人支颐,如同打量一件待价可估的物品一样,一寸一寸爬过她紧致细白的肌肤,“严小姐,你打算还几年?五年,十年?”

  严沁被他的眼神激起了一股呕吐的yù望,她不自觉环抱双臂,低头躲避那视线,“只要我爸没事,我会想方设法尽快还。”

  她没注意到,麻将馆的门,不知不觉间已被人关了起来。

  “严小姐还没看过欠条吧,给你看看,上面写的以半年为期,半年之内五分利,半年之后嘛……”侧首一个尖嘴猴腮的卤蛋头男人走过来,笑嘻嘻拿着一张雪白条子,扇了扇严沁被吓得苍白无比的小脸,凑过去道,“老严的身体,我们就随意处置了。”

  扑面而来的是恶臭难闻的韭菜味,严沁伸手捂住鼻子,屏住呼吸。

  这个动作激怒了卤蛋头,他一个巴掌挥过去,结结实实打在严沁无可防备的小脸上,“少作这种高贵样,欠人|cao的婊|子。”

  严沁怒视,被左右上来的人擒住双手。

  卤蛋头见自己掌握了主动权,身板一直,白色欠条狠狠揉擦在严沁颧骨周围,“你到了这里,以为还比我们高贵得了哪里去?”

  “F大的高材生?可笑,不出三个月,你张开双腿求我上,我都嫌脏!”

  “阿辉,好了。”藤椅上的中年男人打住他,和煦地笑起来,“别让严小姐以为我们是坏人,咱们高利贷都是合法的。”

  “严小姐,刚刚阿辉给你开了个玩笑。咱们的利息并没有这么高,只是老严一而再再而三地欠钱不还,我们虽然良善,也是不能忍的。”

  “悉闻严小姐年轻漂亮,想必替父还钱,也比老严一个老年人打工还债来得轻松容易。”

  当那双肮脏的手,探进自己裙下的时候,严沁尖锐地呼吸,努力不要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贫瘠的想象力驰骋,尽量使自己回忆一些她短短人生里,能够使她开心的画面。

  她想起了那个木樨花迤逦的夜晚,那个有着婴儿肥小脸的少女。少女娇憨、任xing,却侠义满肠。明明满眼珠泪,还要义愤填膺地对她说,“你爸爸,真是个混蛋!”

  真可爱,奇奇还陪她一起吃了ròu夹馍,一起约定过,要做野生的罗曼罗兰,一起吃遍满城所有的苍蝇馆子,把每一个菜品都给吐槽一遍。

  那样的幸福而美好的少女,可能是她上辈子积了德,才会跟她成为朋友的吧。

  严沁大腿颤抖,男人的手伸了进去,撕裂的疼痛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拉扯出来。巴掌又落了下来,打得她头晕眼花,“烂货!果然不是处|女了。这烂货早被她赌鬼老爸卖了不止一次了!”

  矮小男人说着,一边把刚才伸进去的两根手指,放进嘴里不断舔舐。

  严沁不愿回忆的过去,随着这句话,从脑海里乍破开来。如同车轮碾过脑袋,她的眼前出现了无边无际地黑夜。

  妈妈姓吴,叫吴兰兰。以前的严沁随母,叫做吴沁。

  吴兰兰出生在一个小镇上的普通家庭,从小随意被父兄打骂,也养成了男人是天的xing格。十七岁那年,她大哥做主,把她嫁给了一个鳏夫屠户,这样一家人每个星期就能吃一斤猪ròu了

  严沁打记事起,就看见吴兰兰被男人打,打得浑身是血遍体鳞伤。

  吴兰兰总是忍耐着,她给严沁做夹了猪ròu碎的糯米丸子,教导她无论如何,都要听爸爸的话。

  “沁沁你看哦,多亏了爸爸,别人家都吃不起猪ròu,你这小东西居然有猪ròu丸子吃。”

  其实那些猪ròu,都是卖不出去的瘟猪ròu、臭猪ròu。吴兰兰依然把它们当宝,吃得无比幸福。

  可是吴兰兰的幸福没有持续多久,她男人在一次买卖中夹了瘟猪ròu给别人,那家人吃完孩子就病了,事qíng闹到了县里去。

  吴兰兰的第一个男人死在了去县里的路上,死因不明。严沁只记得他猥琐又懦弱,在外面受了欺负,只知道打妈妈。

  吴兰兰抱着严沁回了娘家,没过一年,吴兰兰大哥把她嫁给了另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更老了,本来五十出头,看起来有六十五。配上娇花一样二十余岁的吴兰兰,像乌皮疙瘩的老树攀附上羽毛丰沛的夜莺。

  第二个男人喜欢把吴兰兰压在身下重振雄风,严沁对他印象不深,她只记得隔着墙吴兰兰没日没夜的叫唤,和她浑身上下的青紫。

  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吴兰兰不结婚了,她的户口簿上的名字擦了一遍又一遍,纸都被擦烂了。

  她哀怨自己的命苦,连大哥夫妇也不肯卖她了,说她是煞星克夫。

  最后一个接盘的人,是严父。因为他太喜欢赌了,赌得妻离子散,吃了上顿没下顿。

  吴兰兰没日没夜地给人当钟点工赚钱,然后把钱全部奉上给严父。

  她感激他,让她又成了被需要的人。就连病死了,最后严父把她治病的钱拿去赌了,她依然拉着严沁的手,要她发誓一定要孝顺严父。

  “我就要走了,以后,你要和你爸爸相依为命了。沁沁,我苦命的孩子,你要听话,你要认命。”

  严沁不想认命,她厌恶男人,厌恶一个又一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她从没有说过,其实她也讨厌自己的妈妈。

  十二岁那年,少女初长成的严沁已然十分靓丽了。走在大街上有个男人一直跟踪她,她绕了三个小时,对方锲而不舍。最后那个年轻男人追上小姑娘,有些忐忑地问她,愿不愿意给商场的少女装当模特。

  严沁背着吴兰兰拍了三天的广告,赚了那时十分难得的五百块钱。

  当她把这沉甸甸的五百块钱给吴兰兰的时候,吴兰兰却生气了。

  吴兰兰很不满意严沁那日渐突出的胸部与如沉水一般宁静的眼瞳,她把这钱塞进严沁怀里,严词教导她,“沁沁,你哪里来的能力挣这么多钱?”

  “妈妈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挣这些钱,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把这些脏钱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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