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把他倦长的睫毛染成了金色,叠下麦làng般的影,勾勒他过于英俊的轮廓。
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年轻的朝气。
她的呼吸有点滞住,有点好看得过头了。
在她晃神之间,年轻男人也睁了眼,直直地看着她。
眉似瘦金,眼若流星。
“中午好。”年轻男人轻声说,唇角微微勾起。
“中午好。”周奇奇嗓子沙哑,估计是昨晚叫哑的。
她被这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盯着有点不好意思,他是那样专注,好像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
“还想睡吗?”年轻男人问。
周奇奇摇头。
“那饿了吗?”他又问,语气温柔。
“饿了。”周奇奇点头。
他浮起淡淡的微笑。
周奇奇心底一突,他不会把“饿”理解成那个意思吧。
现在的年轻人,双击666。
然后她感觉到不对了,抿了抿嘴,“嗯,那个……能从我身体里先出来么?”
“啪叽。”年轻人凑过来,在她唇上啵了个香,“嗯。”
“没漱口,别这样。”周奇奇说。
“香的。”他眼神清湛。
他从她身体里退了出来,她缓了一口气。
心想这年头年轻人玩得真疯,她虽然没了记忆,可怎么也不会有人喜欢在里面搁过夜吧,多不清慡啊。
“要一起洗澡吗?”年轻男人问,“其实早上我起来已经换了一次chuáng单了,你没醒,不敢叫你。”
“好吧。”周奇奇颔首。
打开chuáng被,她被公主抱了起来,余光瞥见上面点点污迹。
估计早上又做了一次,她思忖。
浴缸浴很舒服,这间浴室的浴缸很大,足以容得下两个人。
男孩子先接满了水,又放了一块垫头的小海绵让她枕着。
忙碌间她偷看年轻男人的身材,长腿公狗腰,腰腹之间的肌ròu长得尤其匀称。
身量尤其高,比185的宋觉止还要高点点。
还有那巨……巨……巨物……周奇奇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点佩服自己当真能屈能伸。
年轻男人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回头,她慌忙闭眼,闭眼前瞄到了他藏不住的笑意。
温热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男人搓了些沐浴露,给她按揉起来。
好舒服好舒服,舒服得快要飘起来了。
年轻男人问:“舒服吗?”
周奇奇:“嗯。”
像被伺候舒服了的小兔子,懒洋洋地竖起了耳朵。
年轻男人:“那我以后都这么伺候你好不好?”
周奇奇:“……?”
隔了半响,男孩子似鼓起了勇气:“昨晚,我的,第一次。”
周奇奇:“……”
“我们都喝醉了,那个……反正你都和宋……宋觉止分手了,和……和……我也可以的吧?”结结巴巴,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周奇奇睁开眼睛,看到了差点滴出水的双眼,和快要滴出血的脸颊。
那一刻,这个男人好看得让人发疯。
“奇奇,你得对我负责的,对吧?”说完,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鼓起了全天下的勇气。
他看着她,又向往,又胆怯,眉眼清绝。
周奇奇差点给他秀懵bī了。
她可能有点断片,或者她病又犯了,哪一段记忆又一次和她说了再见。
周奇奇记得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正在家里的浴室泡澡。
两个月来,左手腕莫名其妙多了几道伤疤,时不时渗血,疼得要命。
她去医院检查,医生怀疑她抑郁症自杀,把她闹得特别郁闷。
最近和小小生活得还蛮愉快的,突然之间成了大富婆,又没了宋家那些糟心事,开心得就如同一匹脱肛的野马。
小小上学的时候,她就在家里看电影追星,在网上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小姐姐。
这么有钱又这么年轻,还这么闲,她怎么可能得抑郁症。
有时候她真的觉得没有记忆也蛮好的,至少她不会因为过去而产生负担,连和宋觉止离婚,也没有过多地心痛。
那天她喝了点小酒,摇晃着红酒杯在半山别墅里乱走,感觉自己像个贵妇。
后来洗澡,不知怎么地就一头栽倒浴缸里,醒来时已经在眼前大帅哥chuáng上了。
周奇奇扶着脑袋,她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
当然也不会有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清清白白贴心贴意的大帅哥突然真qíng实感地来跟你告白。
所以周奇奇决定跟他说实话,“小兄弟,你不会是来碰瓷儿的吧?”
“!”大男孩脸上出现了难以言喻地表qíng。
用一个十几年前的流行语来说,就是被一道九天神雷劈得神志不清的那种表qíng。
周奇奇在这段这位小兄弟暂时僵直状态的时间里,彻底分析了一下包|养他的可能xing。
比如儿子宋小小会不会接受比他看起来只大不到十岁的哥哥来当后爸;
比如他chuáng上确实得劲,伺候人也很舒服,不知道下了chuáng其他事qíng办不办得好;
比如他要价贵不贵,会不会骗人,会不会把她和小小的钱都卷跑了……
“要不,你先来实习一下?”想了很久之后,周奇奇还是道。
“……”大男孩一言难尽地望着她,“这种事,也可以实习的吗?”
“可以呀!”周奇奇点头,她觉得这大男孩挺单纯的,“要不你先投个简历试试?”
大男孩这下真的要哭了,“奇奇,你别逗我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我真没生气啊,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电话。”周奇奇连忙摆手解释。
啪嗒……啪嗒……
男孩子长长卷睫,泪水一滴一滴往下落。
“奇奇,对不起,你别这样,我错了行不行。”他心里像被挖了一个dòng,周奇奇气得不认他了。
这两年他好不容易把两人从疏离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深谋远虑地潜伏在她身畔,哪怕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两个月前她和宋觉止闹分手,他趁机接近,一面想方设法彻底阻断她和宋觉止的联系,一面以无害的形象接近。
昨天是他算好了的她的排卵日,他带她去酒吧散心,把她和自己都灌得酩酊大醉,假意yīn错阳差成了事。
他jiāo付了自己的第一次,他得赖上她。
“不就说个名字吗,你哭什么,啧,你就这点诚意?”周奇奇有点不耐烦了,一个小qíng儿而已,还没成呢,就拿捏上了。
“荀清。”大男孩没法,怔怔看着她。
周奇奇乍闻这个名字一震,吓得从小海绵上扑棱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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