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点了点头,将满腔疑问咽回心里,叫右使再说说那些出去打工的魔教子弟们的下落。他对这世道一无所知,再多问两句也未必能明白,反而引人生疑,来日方长,自己慢慢打听便是。但听右使的说法,他们魔教之败也不光是前任教主无能,多半还是那个“枪”有什么奇特之处。若真只是普通缨枪,以右使的武功根基,不至于把它看的这么重来。
教主这一沉默,左右使心里倒是安生了些,觉着教主毕竟年纪还小,拿警察一吓唬还能听话,不必他们太过担心。两人又jiāo换了个眼神,右使板着的脸渐渐舒开,把魔教现今的人员编制都说与教主。
为了广泛撒网,到处捞钱,他们魔教四大法王早年偷渡出国,在缅甸金三角一带倒卖枪支弹药;五行旗主带着各旗弟子,因为人数太多不好偷渡,就趁着改革开放的chūn风去了长三角、珠三角等地支援国家基础建设,顺带挖些社会主义墙角贴补本教;六大长老都还是党生教主在位时留下的老人,年纪大了,也就没出省,只在本省农林科技各部门颐养天年——
六位长老之中,林长老住得离村子最近,包了几片山林建木材厂;农长老承包了几顷实验田,又种菜又养鱼,解决教众们的衣食问题;车长老在省城弄了个出租车队,他们去看病时打的车都是车长老队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房长老几年前买了几片建设用地,现在趁着房子涨价也赚了不少;文长老早年留过洋,现在在省农科院研究杂jiāo水稻,据说还享受着国家什么津贴;唯有官长老不走寻常路,在省里当了个人大代表,在政府现在也能说上点话,这些年也帮着魔教行了不少方便,小教主的少数民族户口也是他办的。
听了这些人的下落之后,教主冷笑了几声,叫右使坐下,自己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巡视了几回:“好,好,好,好一群忠心爱教的教众;好一群官府的狗腿子!”他脸倏然一翻,俊秀的面容之上凭空浮起一层杀气:“前任教主之败,吓破了你们的胆子,让你们只敢窝在这小山沟里过活,本座也不怪你们。可我魔教的长老现在竟给官府gān活,魔教右使竟以教中出了朝廷鹰犬为荣,本座留你们这些忘本的东西有何用!”
说着话间,教主内力往脚下涌去,水泥地面被他生生踩出个坑来。
左右使和教众们都不敢再坐着,忙站起身来劝他息怒。教主怒气不止,吩咐左右使将那些在外地胡闹的教众都叫回来听他安排。左使忙挡在教主身前劝道:“教主息怒。咱们家电话不能打长途,就算要把各位法王和旗主召回来,也得等他们从外地打回电话来再让他们回来啊。”
他说着话,朝右使一打眼色,恭恭敬敬地带人把教主拥进了里屋。右使与左使一向心意相通,立刻一溜小跑到了自己屋里,把这些年买来的、用于教育狗剩教主不要自恃武力,像他爹一样反党反社会的光盘都拿了出来,想用这些充斥着血与火的电影和电视剧让教主明白他的想法有多么的不现实。
趁教主坐在沙发上喝茶静心之机,右使开了电视,插上DVD,把厚厚一摞盗版光盘都堆到旁边桌子上,从里面抽了一张杀人场面最真实血腥,看着就能让人对社会绝望的好莱坞大片放了出来。
电视声音一响,教主心里就是一惊。他抬眼往声音来处望去,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黑色方盒里光影闪动,一群小人儿正拿着黑色短棍互相远远地指着,空中“砰砰”作响,每有声音响起,就有许多人仰面倒地,身上还喷出一股股血流。
这是什么,难道是……左右使在给他展示教中隐藏的实力?这些小人儿莫非是教里养来要做成人蛊的?他们手上拿的那种暗器又是什么?威力看似不错,只是也太大太明了……他双眼盯紧了电视,再也移动不开,手里的茶杯不知不觉也落到了桌面上。
左右使看到教主这样投入的看着电视,心里都有一丝庆幸:好在教主还爱看电视。以后哪怕教主天天看电视不学习也不能管了,这万一再激得教主想起振兴魔教来,出点什么差池,他们九泉之下也没脸去见魔教的列祖列宗了。
这一看就看了三天三夜。期间教主也看见了左右使如何换碟片,也明白了他们教里什么隐藏实力都没有,他看的这些东西就是些玩物丧志的俳优戏曲之类。只是演的人都是些外国人,又用上了什么“高科技”,能把人物影象都刻在小圆盘上,搁到个DVD机里,接上电视机就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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