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钱都不认得了,看来教主这病不是一般的严重啊!文长老跟左使蹲在院门口商量着:“要不咱带教主去北京看看病?省人民医院的大夫不给好好看,可能水平也不行,还是北京大医院多,好大夫多,万一能看好呢?”
“谁说不是啊!教主开了学就高二了,要照现在这样,将来上哪上大学去啊。好容易给他弄的艺术特长生,少数民族户口,再凭咱教主这长相;只要高考能考个二三百分的,正式大学进不去,上个艺校什么的还不是手拿把攥的?可是他这一失忆,外语跟数学可就全完了,高考占着三百分呢……”
左使哽咽得说不下去,文长老也仰望天空,沉默地吐着烟圈。两人都是老江湖,桥马扎实,蹲到晚饭时都没觉着腿麻,还是右使辅导完教主学习出来,才看到他们俩沉默凝滞的身影。
右使倒没左使那么悲观,他亲眼看见了如今教主好学不殆的jīng神,笑着给那两个人打起气来:“文长老,老花,你们俩也别想太多了。教主现在是失忆了,可他也懂事了啊。你看他跟我学了一下午的拼音,一回都没说过要看电视、要出去上网什么的。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他就会拼会写了。要照这速度下去,顶多休学一年补补课,照样回学校考大学啊。”
文长老眯了眯眼问道:“教主这回是真想学习了,不想玩了?”
“看意思像真的,我带了教主十六年,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地看书。也弄不好是失了忆,不记得以前玩的游戏机、电脑什么的了,就能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来了?”
文长老长出一口气,把手里早不冒烟的烟蒂狠狠扔到了地上,站起身来拍了右使一把:“要是教主有心学习,我倒有个主意,也能让教主上个好点儿的学校。就是原先怕教主自制力不够,咱们教里钱又不多,一直没跟你们提过。”
左右使知道文长老是在文化人圈里呆着的,比他们有见识得多,还认得许多大学老师,他想出这个主意必然是好主意。两人也跟着站起身来,问文长老是不是知道什么好学校能让教主转过去。这些年房长老开发的楼盘也赚了钱,只要教主学习能好,再多掏点赞助费教里也是掏得起的。
文长老细听了听教主的动静,确定了他正安心吃着饭,就把左右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说出了这个惊艳的主意:“要是教主从头学语数外,就是高二分了班学文科,学的也太多了,将来考试也考不出好分来。倒不如去北京上个牛东方的班,就那种从入门直接教到托福GRE的;咱们教主还是高中生,也不用考得太高,有个托福成绩应该就能考外国大学了。”
左右二使虽然听着心动,可也有些担心:“教主可连外语单词都不记得了,上完了牛东方,真能考过托福吗?万一真上不了外国大学,国内的也给耽误了……”
“实在不行还能自考呢,总比上艺校qiáng,出来也算正式大学生。拿了本儿之后再考个研究生,在职研究生也行,咱教主不就出息了吗?现在多少人都学外语出国呢,我认得的那些老教授也都叫自己的学生出国。反正教主现在什么都不会,要复学也得在家自学一年,不如去北京学学外语。没事去清华北大里头溜达溜达,也长长见识呗。”
眼看左右二使还在犹豫,年高德劭、资历又重的文长老语重心长地劝道:“咱再请多少大学生来,也是贵州的大学生,哪比得上北京的大学生?清华北大的家教,你到了那儿随便挑啊。先学着牛东方,再把各科的家教都请回来,再给教主上个好的钢琴舞蹈培训班,看哪个教主爱学就让他学哪个。这么过一年再回来,那跟在村里自学一年可就没法比了。”
文长老描述出的大好前景让左右使都脸红心跳,恨不得立刻就把教主带到那个学习的圣地。可教里的工作谁管,总坛这谁留守?他们总要派个人带教主出门,还得留个守在这边的。一想到要两下分离,花左使和叶右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看着左右使为难的样子,文老爷子也心里有数,把这事大包大揽了下来:“反正我这么大年纪了,在省里补差也补不来多少钱,图的就是教主学习上能方便点儿。你们俩gān脆一块儿跟教主出去,我就从农科院退下来,专心在教里盯着不就得了?”
三人商商量量的,私下就把这事定了下来。文长老回农科院正式辞职,左右使把游学的事跟教主一说,教主也就答应了。老教众们依依不舍地把教主跟他们俩的行李都收拾好,订了三张去北京的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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