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已练了魔教的功法,以后就要按着本教弟子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哪能还这么挑食?你再等等,呆会儿就有好吃的爬上来了,包你吃了以后就再也不说这话了。”教主说完这话就再不理威廉,专心chuī着他的笛子。果然又chuī了不到半个小时,从窗外就爬上了一只红黑相间、油光水滑,长着一双jīng灵的黑豆眼的美丽小蛇。
教主这才显出一丝喜意,走到窗边往下看了一眼,继续chuī奏。chuī了约有半个小时,又有几条形色尺码各异的蛇自窗户和排气口钻进屋内。教主看了看菜量,估摸着够吃了一顿,就挥手在左近的虫子身上弹了些白粉。空中忽然间就哗啦啦落下了一片飞虫,那几条不幸爬进来的蛇也是相同待遇,骨苏体软、瘫倒在地。
收拾了这些东西,教主突然又将嘴唇凑到笛子上,用力chuī了几下。这几声之后,包围着房间的悉悉索索之声都为之一顿,接着渐渐远去,房内重新恢复了一片详和安宁的气氛,教主也将短笛重系回腰间,这一举措着实是令两位特助和威廉都长舒了口气。
可是光把东西摊地下也不能吃。教主瞟了一眼还挤在椅子上的特助们,又扫了一遍拿被卧把自己裹成了大豆虫的威廉,就知道他们仨都没什么用,只好纡尊降贵地自己来gān。蛇看着都挺好吃,不必挑捡,虫子却是要捡着肥嫩可口的来。教主蹲下来,用两只白腻得晶莹剔透的手指在微微颤动的白粉裹虫子中挑来捡去,将不堪入口的都顺窗口扔了下去,剩下的都拢到一块桌布里,提着四脚系上,扔给了唐特助和徐特助:“去拿到他们酒店厨房里,让他们看着是烹是炸,做得jīng细些。”
唐特助挺身而出,指头尖掐着桌布的一角,运足了气,提着就下楼找服用员去了。剩下徐特助忐忑不安地看教主取毒液、拔毒牙,把收拾好的蛇也打了包,扔到他怀里叫他去做菜。好在蛇已没了牙,徐特助也就不怎么害怕了,提着布包就往外走,刚出门就撞上了抱着虫子回来的唐特助:“教主,有两个厨师吓晕了,没晕的也不肯做,怎么办?”
没厨子,教主这样的大能也没了办法。本来是满心喜悦想做饭给情郎吃,结果忙活了半天竟是白忙活了。教主不肯死心,可是眼前四人没一个会做饭的,就想借酒店的锅灶来做也不成。无奈,教主只好放弃了现做现吃的打算,叫徐特助一个人把东西都拿回教中pào制,临行之前还不忘殷殷叮嘱:“不必告诉他们这是要给谁吃的,只说是本座一时兴起抓了些虫蚁,打算尝个新鲜。若左右使和法王们问起武林盟主的事,你们就说医院呆着憋气,本座带你出外散心,医院的事不大清楚就是了。”
徐特助开车回家不久,就提着好几个保温饭盒回到了酒店这边,里面有现炸的苏脆甲虫和浇汁烧的软糯肉虫,还有串烤huáng蜂之类,排得密密麻麻,威廉才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能昏过去。还有两个保温罐里盛着身份不明的汤类,虽然香气飘得人馋涎欲滴,但一想到里头是什么东西做的,威廉就坚定地闭上了嘴,把自己死死裹进被里。
教主开了罐看过,对这色香味却是极满意,先拈了一串炸蚕蛹送到威廉chuáng头:“这可是我教从山里运来的金蚕蛹,你们美国是没有这东西的,先趁热尝尝,凉了就不脆慡了。”
威廉缩在被中,眼泪都快流下来了。他也恨不得出去大口地吃了那些东西,好讨教主的欢心,可是一想到他要吃的是什么,那点jīng神气就又缩了回去,连头也不敢露在外头。
可这样的逃避在教主面前是吃不开的。教主手一拉一抖,就把他从被窝里抖了出来,一串金灿灿的蚕蛹直接顶到了他嘴上。一阵煎炸食品特有的香气直冲到威廉鼻子里,勾引得他腹内馋虫蠢蠢欲动,几乎就要开口放那东西进来了。可他最后一丝理智尚在,还记得抵着自己的是可怕的肉虫子,几次欲张口,都坚定地闭上了。
然而教主极有耐心,体谅他一个美国人,吃不惯魔教的东西也是情有可原的,把手里的蚕蛹放下,又去盛了碗汤来。“你不能吃虫子,本座也不勉qiáng你,这碗汤里可没你不爱吃的东西,滋补性又qiáng,快来尝尝。”
威廉还有脸在chuáng上赖着,连徐特助都看不下去了,盯着司马少爷费劲心力做的菜色两眼发光。教主却真把威廉当成了坐月子的,小心地扶起他靠在chuáng头,舀起一勺汤细心地chuī凉了送到他唇边。这么喂要再不喝,威廉自己也过意不去了。他往汤里看了一眼,只见汤色鲜红,里面飘着类似jī肉和鱼肉的肉块,并没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才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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