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对尤少君一家的印象都很好,长宁公主是她和尤氏她爹去京城后唯一答应帮他们的,而且人家也帮到了,尤少君为太子求qíng挨打的事她也知道,太子要没事夏家自然没事,她女儿也会没事,所以尤少君等于在帮她,还是舍命的那种,袁氏当然感激。
“梨膏糖,加了什么药居然能治好爷爷的宿疾?”尤氏好奇,她头回听到吃糖也能治病的。
“加了什么药我可不好问,那是人家的秘方,现在公主在安州镇的店里已经卖上了梨膏糖,不过是不加药的,只要能吃梨子的就能吃糖,”袁氏招手让身后的丫环拿过一盒包装挺朴素的梨膏糖,“这就是,你们也尝尝。”
袁氏亲自解开盒子,拿出一小方块梨膏糖,亲自讨好的递给外孙女,丫丫没接,抬头望向尤氏。
“这是你十七舅舅做的,尝尝吧。”尤氏冲袁氏手里接过梨膏糖,递给女儿。
丫丫这回接了,放嘴里咬了一口顿了顿继续吃起来,显然这梨膏糖不难吃也对她胃口。
袁氏高兴了,招呼夏百合和huáng氏:“来,你们也尝尝……”
夏百合在旁边一听到尤少君居然在这里做出了梨膏糖就想笑,之前他们见面的时间太短要谈的事qíng又太多,还没来得及说到梨膏糖,她其实不用吃,光看梨膏糖的样子就知道大包子手艺没退步。
当然夏百合还是拿了一块品尝,这种是最普通的梨膏糖,谁都能吃的,huáng氏也拿了一块,自己先咬一口,觉得味道是不错,便递到小石头嘴边,让他慢慢舔。
“这个稍微加点热水就能散开的……”袁氏喂孙子吃过梨膏糖有经验的,她又让丫环拿给小碗把梨膏糖弄碎了,方便huáng氏喂小石头吃。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被吓着
安州镇离京城很近,自尤氏她爹卸任回乡之后,袁氏就没少进京城去看女儿,她甚至还参加了夏仲谈的婚礼,之后也和huáng氏接触过,她还和女儿私下说,夏家的小姑弟妹都是好相处没啥坏心眼的,对尤氏在婆家的生活她能放心。
所以这回再见,听袁氏疑心这个怀疑那个,尤氏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意外,她娘亲怎么变成这样了?
现在看袁氏留心小石头,眼中的慈爱不是装的,尤氏心里松口气,她就说嘛,才一年不见,她娘亲还能和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又说了一会话,尤氏发现她放心的早了,丫丫自觉已经大了,不习惯被长辈抱着吃饭,她要自己坐一张椅子上去,夏百合也见过丫丫能独立吃饭的,自然没反对,她照顾丫丫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好,饭厅伺候的丫环还机灵的给丫丫坐的椅子多垫几个垫子,好高一些,更方便丫丫夹菜。
丫丫很满意,她坐着的时候并没乱动,丫环调整椅子时也是尽量放缓放轻了,不过坐了人的椅子重量上毕竟增加,于是发出了一点声音。
声音不算大,可专心给女儿夹菜说话的袁氏忽然一抖,手又捂上心口,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这点动静就被吓着,尤氏没法当没事了。
“没事,没事,年纪大了而已。”袁氏还是qiáng自镇定的安慰女儿。
尤氏没再继续问,她动手给袁氏夹了一筷子的菜:“没事就接着吃,您不吃菜都要凉了。”
“好,好,我吃……”之前只要一块吃饭,尤氏没少给长辈夹菜的,但今天意义不同,袁氏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饭后尤氏带着丫丫,又领着被夏伯洗送过来的夏式明,去她爷爷住的院子陪老人聊天,丫丫对这位太外公倒是亲切,不一会儿就坐在老人的怀里,有说有笑的讲她在西溪养的大母jī,家里种的大白菜。
“有那么大……”丫丫小胳膊尽可能的伸长,以示她家“丰收”了多少自己辛苦种的菜。
“好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将来会越过越好的。”尤家二爷爷欣慰道,小孩子是跟着大人遭罪了,所以更要遭得有价值,要对他们的成长有利才算没白遭罪了。
夏式明没妹妹的脸皮厚,说不出他家“大丰收”的话,他看看妹妹小胳膊再伸也没多长,又回忆了一下西溪家里那一堆白菜加萝卜,也差不多就这些,于是没矫正妹妹。
说了一会话二爷爷要午休了,他也拿出两盒梨膏糖给两个孩子,丫丫这回是欢欢喜喜的接过,声音清脆的道谢,让尤氏感慨得很。
小孩子也要午睡的,夏式明不用人守着,尤氏哄睡了丫丫就托给夏百合照看:“之前可不只是在饭厅,她和我在屋里说话,丫环在外面不过轻轻叫门她就吓得慌,她之前可没这样……”
尤氏小声和夏百合说了她不放心想去找人问问,夏百合懂医术,要真有事她也想让夏百合给袁氏瞧瞧呢。
“大嫂也别太担心,我看婶子她的确是憔悴许多,但面容上不像有大病的,养养能养好。”不过袁氏一点儿响动就吓那样,是不正常。
听夏百合说袁氏不会有大病,尤氏宽心些了,自家小姑的本事她是亲眼瞧见的,而袁氏怎么说也是她亲娘,还是一心为她的亲娘,就是太“一心”了。
尤氏去问的人是她亲爹,她亲爹娘感qíng向来很好,她不信她刚来就能发现的,她爹会一点儿都没察觉,至于她弟弟,她娘要不许说,那小子是不敢告诉她的,问也是白问。
尤氏她爹叫尤文亮,尤文亮也是心疼牵挂女儿的,他当初之所以狠心拉走妻子,是听到袁氏为了让女儿出来,居然连外孙外孙女都能不管,就明白妻子是急糊涂失去理智了,怕袁氏再急到闯下大祸,才不得以硬带人走的。
尤文亮在走后还托人给女儿送银子想让她和孩子在牢里能好过点,但离开京城就等于不管女儿,尤文亮无法因为给银子了就心安理得,他一直都恨自己没用,这一年的时间他看着也老了不少,也是,女儿外孙外孙女命悬一线,父亲妻子都愁病了,对他的折磨能不大?
“紫儿不孝,累得爹爹如此……”尤氏一见尤文亮便哭道。
尤文亮此刻也不说什么“进夏家门就是夏家人”,“有女如此值得骄傲”,这些对着亲家才说的场面话,他单独对着女儿满脸歉意:“紫儿,是爹对不起你,爹不该图夏家的好地位好名声,早知道这么危险,爹当初把你嫁给秀才也好啊。”
夏家门风正,有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才能纳妾的规矩,夏伯洗年纪轻轻便金榜题名,尤文亮读过他的文章的,心想这种自己有才还有家规的女婿人选到哪儿找,尤家要不是曾出过大儒,还高攀不上呢!
结果如何?高处不胜寒才是真的,他还不如替女儿找个没身份地位人又蠢点的,不惹事能踏实过日子比什么都qiáng!
“夏家的家风不错,我夫君没什么歪心思,公公小叔也是正人君子,小姑弟妹更比亲姐妹还好,换个人家也未必qiáng到哪里去,娘亲当初不也是看中夏家有不纳妾的规矩吗,我可还记得她说过的那什么李秀才,宠妾灭妻连亲生儿女都不要,还有哪个村的庄户人,成天喝醉酒打媳妇,还把孩子卖了换赌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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