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来的东西,尤少君其实一眼就认出来了,不就是断成两截的象牙烟管嘛。
可这的确是天佑王朝不该有的,尤少君认出来也得当不认识。
“你们的二皇兄二表哥,朕打小便没亏待过他,他因为陈家对贵妃不好,更立志要争口气,他可从不是小家子气的,他用的珍贵物件不知有多少,往往没用旧没用坏就不要了,他怎么会把已经断成两截的象牙管子留着呢?”
永安帝在二皇子bào毙的第二天一早亲自到的陈王府,亲自监督搜查,他本希望找到的是书信,可整个陈王府唯一让他觉得可疑的就是这断成两截的象牙管子,因为这样已经坏了的东西,是不该被二皇子放在他书架的一角的。
可能父子间真的有感应,永安帝当时就觉得这是二皇子留给他的,知道这管子是做什么的,他就能知道二皇子是怎么没的了,二皇子留下它,是让父皇给其报仇的!
“你二皇嫂虽然出身不是大权贵之家,但很是娴淑,和你二皇兄感qíng极好,所以朕猜,老二是故意借着宠妾灭妻的由头,将妻儿送出陈王府避难的,那时候的陈王府已经没有能让他相信的人了,他就连只言片语的暗示都不敢给朕留!”事qíng越明了,永安帝越心如刀绞,到底是谁害了他的儿子!?
☆、第一百八十章 福寿膏现
许宏阳带了郑大人进宫,自然也查了郑家等在大理寺外的马车,守在张夫人马车旁的有八名下人,为首的正是郑书涛说的邓家媳妇。
马车里还查出一套张夫人所用的烟具,永安帝一看就咬牙切齿,那竹子做的烟管子和二皇子象牙的烟管子是一个模样的,果然两者是有关系的!
张夫人进宫被送到禁院后就被唤醒了,可她一醒就痛苦的满地打滚,一开始叫着:“我要回马车,让我回马车上去!”后来叫道,“给我抽一口,求求你们了,给我抽一口就好,让我gān什么都行,就一口!”
因为事和二皇子有关,永安帝还亲自带太子和尤少君去了禁院,结果才看张夫人一眼,永安帝转身就走!
郑大人怔怔的立在一边,皇帝进来出去他都没反应过来跪迎跪送,在张夫人刚哭闹时他是上前劝的,可被张夫人一把就推开了……他夫人的力气忽然变得好大,大得很吓人!
再听张夫人哭喊的话,他总算明白他夫人的确不正常了,没理智的那种不正常,所以他夫人要他小儿媳妇和孙子的命,是不是也与她的不正常有关,郑家被人利用了!
永安帝根本没注意郑大人也在场,他一瞧见张夫人láng狈不堪的样子,想到的是自己的二儿子,老二临死前是不是也这般痛苦,二皇儿那么骄傲的人,也曾发病在地上打滚吗?难怪那孩子不向他这个当皇帝的父亲求救了,老二是不想让朕看到如此惨不忍睹的一幕!
太子也不由得语颤:“那到底是什么,怎么能让一位有教养的命妇变成这样……这样……”
“不是说她身边的下人知道吗?带人来朕亲自问!”永安帝沉声道。
邓家媳妇是什么身份,还能真让皇帝亲自来问话?永安帝坐在珠帘后面,前面自有许宏阳来询问邓家媳妇。
被带进宫,邓家媳妇自然明白事发了,她当然害怕,然后烟瘾也犯了,她滩在地上如一堆乱泥,却在许宏阳让小太监捧来烟具问她这是何物时来了jīng神:“让我抽一口,就一口我什么都说!”
许宏阳不敢自己做主,转头等帘后的皇帝下旨,永安帝想了一下就同意了:“让她当众抽……”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这怪东西怎么用。
因为郑书涛说这东西会吞云吐雾,太医们担心这东西放出的烟雾就能害到人,专门让圣驾移到宽敞院子里的远远上风处,邓家媳妇旁边只留下几个内侍和太医,用湿布掩住口鼻,以大无畏的献身jīng神现场观察。
邓家媳妇得到烟具在手,那可是顿时就打起jīng神来了,从烟盒里捏了大大一个烟泡,点着了将烟管凑到嘴边,美美的深抽……
一个四十出头的妇道人家,当着一堆男人的面,就那么躺在地上旁若无人的抽着,她啥都忘了,旁观的人看她此时的表qíng,有毛骨悚然的,有想吐的……
等邓家媳妇终于过足瘾,她环顾四周,匆匆从地上爬起来,又匆忙跪倒,头都不敢抬是嚎滔大哭!
这倒像个正常人的反应了……看到的人不由得这么想。
皇宫里专门负责问讯宫妃和宫女的两个女官,在许宏阳的示意下摘掉遮脸的帕子,上前柔声安慰邓家媳妇,递上锦帕给她擦眼泪,邓家媳妇又呜呜了一会儿,终于说了。
邓家媳妇说,去年年初,她家小姐也就是张夫人不小心染上风寒病了有二、三天,然后说好的吧却总觉得浑身不舒服,晚上睡觉时还出冷汗,再请郎中来看,说到这岁数的女人都有这毛病,过一两年自己就会好的(其实就是更年期到了)。
郎中给开了几贴调养身体的药,张夫人吃了还是不见效,晚上她睡不好还惊动了郑大人,郑大人为了体贴妻子,搬到书房去住,偶尔还去几个姨娘的院子。
大户人家有妻有妾是寻常事,郑大人也不是会宠妾灭妻的人,张夫人原来也很清楚表现得很大度,可现在大概是身体影响心qíng,郑大人离开才三、四天,她晚上居然做恶梦哭醒好几次。
邓家媳妇是从十一、二岁就在张家小姐身边伺候,小姐嫁人带着她,还给她丰厚的嫁妆,找个了能gān的管事,她男人有本事又对她好,一双儿女也聪明孝顺,婚事也都有张夫人给做主,邓家媳妇家里无事可忧,她只要专门伺候小姐就好了。
所以张夫人的不舒服对邓家媳妇来说就是天大的事,她一有时间就去各医馆打听,看有没有能治张夫人这病的,然后有一天,她无意之中听说街上有间新开的医馆,最擅长治妇人病了。
邓家媳妇就去了那家叫做保安堂的医馆,坐馆的郎中看模样有七十多了,自称是本地人,在外多年,想着叶落归根才回来的。
老郎中也姓张,张老朗郎中说他确实有办法治张夫人的病,甚至可以不吃药,只需抽特制的药香就行,他还请邓家媳妇先试一试。
当然得试了再向小姐推荐,邓家媳妇不疑有他,结果这一试,她是从没有过那种舒服的感觉,她立刻就信了,当天就领张老郎中进了郑家。
“是我害了小姐,是我……”说到这里邓家媳妇又大哭。
那东西张老朗中说叫福寿膏,抽了它不但能身轻体健百病不生,久用还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只是价钱可不便宜,一盒福寿膏就要一千两银子。
一千两银子对张夫人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可她抽过一次后还是觉得物有所值,她倒不信真能返老还童,只想着抽上几次等病好了就不抽了,所以就买了一盒,而因为花的钱不少,她没告诉家里人。
一盒用得很快,因为不只是张夫人用,邓家媳妇忽然也不舒服了,别的药没用,就是想也抽上一口福寿膏,张夫人一开始没多想,她们都以为福寿膏是灵丹妙药能治百病,直到一盒福寿膏用完,张夫人停下不抽却和邓家媳妇一个样的难受,她们才觉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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