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保密吗!?”这么详细的材料,问题肯定出在自己人身上,孙炎和高子豪兵分两路去找其他掺和进去的同窗,结果那几个人有的也正害怕,有的还啥都不知道,总之没一个承认消息是自己这儿露出来的。
“现在该怎么办?”周明要吓哭了,他为了“将功折罪”参与其中,还用了他姑父敬王的名头,现在事越闹越大,会不会连累家里的长辈?
是的,为了调查他们动用了长辈们的好多关系,这事要没闹出来,那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的,但闹大了,他们动用关系连顺天府的户籍都去查,这算知法犯法还是目无王法?
说起王法,高子豪想到了尤少君:“这件事简郡王是知qíng的,我们要不找他想想办法?”
高子豪他们倒没怀疑尤少君和许逸,因为这两人看这些材料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一顿饭的时间,他们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详细记住,那早读书考状元去了。
尤少君自熟悉自己身边的侍卫后,就有意培养人才,虽然这里皇权高于一切,但在不和皇家冲突的前提下,他身边的人也是忠于简郡王的,对尤少君告诉他们要注意什么,都认真的去做了。
京城一夜之间满大街纸,写的都是曹家的事,早有侍卫递给了尤少君,尤少君看了当然也要去找许逸和孙炎他们的,于是几个人路上还走差了,等他们汇合,大街上几乎全是议论曹家种种的人了。
“顺天府也不管管?”许逸皱皱眉,难道不应该把这些纸全收了?
“官方要出动,反倒证明这上面写的是真的……”尤少君也为难,因为纸上写的都是真的,随便一查估计就能查出来,官方要声明是假的不容易,再说他龙舅未必会帮曹家洗刷吧?
“事怕是越来越大,我们怎么办?”孙炎求助于尤少君,尤少君在救治踩踏事件受伤学生的事上表现极好,这些国子监的年轻学生们一有难事便想到他了。
他上辈子主要是当执行者的……尤少君认真想了想,古代讲的是皇权至上,皇帝说你有罪,那你没罪也有罪,皇帝要不追根究底,天大的事都是小事,他穿越成皇帝的外甥,要不就入乡随俗一次……
“我带你们进宫请罪吧,我们先说明白,总比被人告状qiáng。”尤少君说道。
☆、第二百二十九章 视如亲子
简郡王是皇帝的外甥,他要求qíng应该没事吧?可简郡王为太子求qíng差一点儿被皇帝打死……所以到底该不该听他的,国子监的几个又商量了一下,面圣,这可不是小事。
最后高子豪拍板信简郡王的!求人家帮忙又不听人家的,不是君子所为,此其一也;其二是,能面圣是大好机会,他们去解释这件事是他们不对,不连累家人,也是人子该尽的本分,做了错事,当然要自己承担。
向刚很怕承担责任,但要让他都推给朋友推给曾帮助过的人,他也做不到,战战兢兢的随大家一起到了宫门外,他紧紧拉着孙炎的衣襟等待着,生怕手一松,他就忍不住会跑。
尤少君说带大家去见皇帝,但除了他和许逸有腰牌能随时进宫,其他的几个都是小小的学生,未奉召还是得先在宫门口候着的。
早朝的时候,顺天府就已经战战兢兢的请罪了,还把衙役捡到的纸片中挑了最gān净的几张,擦拭过后小心翼翼呈上龙目御览。
天佑王朝还没出过洒传单的事,永安帝脑中没有自己的江山会被几张纸动摇的警惕,听说又是曹家的事,当皇帝的甚至还带了点幸灾乐祸的看完:“怎么又是和曹向明有关的,上面写的可否属实?”
“微臣还没来得及细查……”顺天府忙跪下来再请罪,但看皇帝似乎没怪他让纸片飘满大街,他还是稍微松口气。
永安帝平常对臣子都是不错的,比如对顺天府,他就曾听过“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的话,顺带一说,这话就是曹向明说的,皇帝起初听了还觉得这话很有深度的。
曹向明刚出名时,谁看他都觉得天佑王朝可能会再出一个大儒甚至圣人,但越了解就越失望,你见过总往欢场惹一堆乱桃花,然后躲起来让妻子出面解决的大儒或圣人吗?
哪怕今天看了这些传单,永安帝也没觉得冤枉了曹向明,苍蝇不叮没fèng的蛋,怎么就这么多人全冲着曹向明来的?
因为对曹向明实在不喜,永安帝对顺天府就更加宽容,只说这些纸写的污人眼睛,查查是谁gān的,没把这当大事。
等退朝后尤少君进宫请罪,“微臣本来想的是揭穿曹向明的真面目,省得那些学生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孙炎他们要自己去查,微臣想的是自己查出来更可信,谁也没有想到这里面居然牵扯了这么多家,微臣和高子豪他们商量,只当什么事也没发生,结果今天一早满街都是,大家都吓倒了……”
尤少君把前因后果跟永安帝一说,永安帝还是没觉得这件事有多大,你说纸上写的那许多人家?对一个说抄家流放就能让无数大臣倒下的皇帝来说,能算多大事?
天佑王朝皇权极盛,当皇帝的会怀疑自己儿子对自己下黑手,但不会有臣qiáng君弱的顾虑,在看到顺天府呈上的几张纸后,永安帝想的只是有碍市容,等见到了为孙炎他们求qíng的外甥后,皇帝是高兴的。
永安帝自气极打了外甥,结果被人差一点儿趁机要了尤少君的命,当皇帝的就总觉得外甥对他不像原来那样言语无忌那么亲近了,他明白这顿打到底是坏了多年的qíng同父子。
不过看着尤少君有事还是第一个找他,还敢来找他求qíng,永安帝心里安慰多了,这孩子对他其实并没隔阂的,所以对着外甥皇帝脸上带着笑:“今年开chūn便要科举,如果朕没记错,高祭酒家的老大和齐王的外孙都会参加,那让他们进来吧,别在外面冻着了。”
高子豪是左相的外孙,孙炎则是永安帝叔叔的外孙子,京城的确有背景的王孙公子无数,所以能入皇帝眼的相对来说就少了,像尤少君那样龙舅喜欢太后偏爱,自小出入宫门和自家一样的,真是百里挑一。
高子豪和孙炎就曾小小嫉妒过,不过尤少君从没仗势欺人在大家面前耀武扬威过,也让人恨不起来,更别说他现在用皇帝的宠爱帮朋友了。
永安帝看着站了一排的青年,还是一叹:“你们都是年轻有为的皇亲国戚,朕也年轻过,知道少年人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只以为天下没你们办不到的事,你们要看谁好,就认为是真的好,热血上冲为人家鸣不平,却不去想想你们的父母亲人,你们要出了事,为你们伤心掉眼泪的是谁,谁才是真正爱你们的,谁又是利用你们的?”
孙炎他们自然是想到了曹向明,他们为曹向明奔走呼号,还写了血书,结果伤了那么多人,还有的同窗没了,曹向明呢?他却连面都不露!
“皇上,我们错了……”周明那天回了家才知道,他祖母一听国子监学生出事就吓晕了,他娘也是两腿发软被扶上轿子去找他的,这才是真正关心在乎他的人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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