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辉儿根本不知道你们出事了,我们没告诉他!”曹向明是被bī急了才找个借口的,说了他也后悔,怎么拿儿子说事呢?于是他忙又解释一下。
不知道?朋友多年,过年时曹秉辉都没想着走动,难怪会不知道了,孙炎拉拉高子豪:“算了……”一场踩踏事件如试金石,试出谁才可jiāo谁对他们不过是虚qíng假意,真不值得为那种人生气伤心的。
这边孙炎他们看明白了不想再问,公堂上也有了动静,两班衙役例队出来站好,邢世杰穿着大理寺正卿的官服,严肃的坐好,然后一拍惊堂木:“带原告上堂!”
谁是原告,要审夏百合被囚莲花庵的案子那夏家是原告,要审卢家小儿子没了的案子,那得卢家来人,要审莲花庵的血案,得那个小尼姑出来,可曹向明哪个都没看到啊?
曹向明正疑惑中,却见堂下的薛瑜和高文章走上公堂,对邢世杰施礼,然后是高文章来说他们告的是什么事什么人。
薛瑜原来在江西的一间有名书院当山长,是前年才调到京城太学院的,这人也五十多岁,一心做学问少出门应酬,更不会像曹向明那样喜欢吃喝玩乐外人chuī捧,所以曹向明还不知道这人是太学院最大的,不过曹向明和高文章熟,他怎么也琢磨不出他的案子和高文章有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于公,高文章是国子监的祭酒,国子监的学生上血书惊动圣听,他事先居然不知qíng,事后还出了大事,他能不担责任?于私,写血书的有他儿子,他儿子居然差一点为曹向明送命了,真是脸疼心也疼,仇可是结大了!
不过能被左相看中当女婿的,可不是一个单纯的书呆子,高文章中规中矩的背写好的状纸,国子监祭酒的文笔那绝对是好的,可曹向明没心qíng欣赏也没心思挑毛病,他就听出高文章告了两点,一是国子监的学生上血书是被人鼓动的,二是国子监的学生在大理寺外忽然神智不清以至于出了悲剧,是有人下黑手的!
高文章告完状,薛瑜上前背写好的状纸,太学院院长的文笔也是极好的,说起太学院没了的几个青年才俊,说到他们的家人还远在外地不知道,薛瑜是声泪俱下,曹向明却只分析出薛瑜说的其实和高文章一样,也就是那两点,有人挑拨学生,有人暗害了学生。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早说了那些学生是为他说话的,他要害他们不是更让自己孤立无援吗?难道是太学院和国子监找不出真凶没法对学生家长jiāo代,所以把罪过全推给他了?
曹向明站在堂下很是着急担心,三十多年他从没遇上这么要命的事,当然上辈子更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从没和法庭打jiāo道过。
“带被告上堂。”邢世杰听完原告陈述,又一拍惊堂木,曹向明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卢清影身边靠,他以为衙差会到堂下压他上去,结果却是从堂后带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
那文士一身布衣却是gān净利落,气质沉稳不卑不亢,曹向明虽不认识,但看着就觉得印象挺好,甚至不由得想到家里闹qíng绪的儿子:“要是辉儿也能这么稳重该多好。”
薛瑜、孙炎他们是认得那文士的,毕竟在开堂前他们就知道了许多事——大理寺开审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凶手已经招了,皇家负责的,有什么话问不出来。
还真有没问出来的,邢世杰是最了解案qíng的,老实说他于私对被告还带有几分欣赏……居然能在大内酷刑下坚持,非要见到了曹向明再招出所有事。
“下跪何人?”邢世杰走程序问道。
“学生曹建章,江北循城南奇乡人,是去年江北科考的解元。”曹建章吐词清晰有力,这让他也佩服大内用刑的本事,居然让他还有说话的力气。
曹向明在堂下离公堂上的曹建章也就十米远的距离,再加上曹建章有意说得声音大,他是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又吓了一跳,那不就是他的……正确说是他穿越原主的故乡吗?也姓曹,这孩子不会是曹家和他同族的,然后仗他的名声在乡间横行吧?不,看着不会的,他是解元呢,比辉儿学问好多了。
曹向明是在原主进京赶考的半路上取而代之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穿越了,也不知道原主怎么就没了,他猜可能原主是读书累死的,因为他瞧见原主写了好多的手稿,厚厚的他背着都压弯了腰。
曹向明也得到了原主的一些记忆,他知道原主自幼父母双亡,是族里施舍着养大的,所以他功成名就后也不用回乡,免去了被别人发现他是冒牌货的危险,至于原主的籍贯,他在生活工作中总要用到,所以还没忘记。
曹建章说出籍贯,接着说他的父母:“父亲名曹向明,母亲罗氏,养母周氏,我是养母抚养长大的。”
“哦?曹向明?那倒是和曹大人同名同姓啊?”邢世杰故意这么问道。
“不是同名同姓,学生的生母说,曹向明是江北循城南奇乡人,在进京赶考的途中,路过我母亲住的东营村,那时候我外祖父正在重病,家里急着办喜事冲喜,可说好入赘的那新郎官跟别的女人跑了,正好曹向明路过被抓来代替……”曹建章说着没往堂下看一眼。
☆、第二百三十三章 罗家的事
听到曹建章说他父亲叫曹向明,曹向明脑子就“嗡”的一下,再听到东营村,冲喜入赘,曹向明忽然就想起来了……
那时候是他刚穿越,穿的又是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身上带的几两银子是变卖仅有的家产和乡亲们支持凑出来的,原主要是省吃俭用还能勉qiáng去到京城,可穿来的曹向明哪了解这时空的物价,没几天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曹向明是一定要去京城科举的,他觉得这才是他飞huáng腾达的必经阶段,可没钱怎么进京呢?曹向明边苦恼边继续往前走,这一天就走到了东营村,看见村子里一户人家chuīchuī打打办喜事,人进人出挺乱的,他心里一动就想着混进去冒充谁家的亲戚吃顿饱饭。
混饭是不大好,但曹向明坚定自己将来会出人头地的,一饭之恩将来千金以报,也能对得起这户人家了。
结果是他进去时酒宴根本没摆上,曹向明就打算去厨房看看,才走了几步被一个老妈子拉住了,说瞧着他陌生,问他是哪儿来的。
曹向明那时候还算老实,一问加上心虚,他就说了他是进京赶考的学子,路过这里想沾点喜气,不白沾,他写了贺喜的诗的!
乡下人多数不识字,老妈子对他写什么没兴趣,倒是对他举子的身份眼睛发亮,让他在外面等着,回去和自家主母一说,然后就和曹向明商量,说她家老爷病重要冲喜,找媒人说了个邻村的,说好是要入赘,结果那家人到成亲这天反悔了,你看客人都来了,要是让老爷知道亲事成不了,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她和夫人看曹向明是个读书人,还是村里都不认识的,就想让他冒充新郎官,也算做好事救她家老爷一命,不知行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曹向明对悔婚那家实在看不上,给老人冲喜的居然敢毁婚,不是存心让喜事变丧事吗?人命关天懂不懂,再说假结婚男人是吃不了亏的,他相信这家也不会让他白冒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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