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么还?能让母妃收回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话,还是能让二皇子不再说怎么有这么丢人的弟弟?还是能让三公主不再欺负兄长,让宫里其他的嫔妃不再嘲笑,让儿臣的妻儿不再跟着受罪?晚了,早晚了。”四皇子说这些依然是很平静的。
永安帝却平静不了,今天的四皇子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多想,难道四皇子已经察觉青chūn贩子被抓了?
“四皇儿,昨天朕的手下抓到一个女子,长得居然和陈王府的陈侧妃长得很像,你猜猜她是什么人?”永安帝也是头回面对可能有嫌疑的儿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好,说重了万一是冤枉呢?说轻了他狡辩呢?
“不用猜,她是儿臣发现,收在别院的,是儿臣的棋子。”四皇子居然坦率的就承认了。
永安帝一时目瞪口呆,老实说他宁愿听四皇子喊冤,说不知qíng,也不想四皇子认得这么gān脆。
“那……陈氏女说得是真的,你二皇兄是你害的……”永安帝还抱有一丝希望,他怕四皇子只是和他赌气,不知这件事的轻重。
“嗯,是我安排的,太子被废也是我安排的,可笑我那二哥一见太子倒了,就以为自己机会来了,他怎么不细想想太子怎么就忽然被废呢,您猜他和陈侧妃是怎么说的,他居然猜是母妃chuī枕边风起到的作用,就这脑子还被母妃当宝贝……”四皇子轻声笑起来。
永安帝可是一点都笑不出来:“那是你兄长,一母同胞……”
“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母亲,巴不得没这个弟弟的兄长?”四皇子轻声反问道。
“……”永安帝好半天才说道,“你告诉朕,朕会说他们,罚他们的……”
“刚才母妃不就是当您的面说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吗?您罚她了?您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这宫里什么事您会真不知qíng,十五年,宫里上下明目张胆的瞧不起我,您知道我每回遇到时最恨谁吗?我最恨您,最恨您,最恨您……”
四皇子一直再重复“最恨您”三个字,重复了十几遍永安帝就受不了了:“够了!把他看管起来,找个太医瞧瞧,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四皇子此刻的样子哪像正常人,再想想居然说“恨不得没生这个儿子”的陈贵妃,永安帝本来就觉得陈贵妃太笨没脑子,才不和她计较的,可没脑子说不定也是疯病的一种,一定是的,要不然四皇子怎么会变这样!
永安帝找了个理由,可拂袖而去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四皇子低声还在笑,就这么走了,他还有好多事要说没说呢,真是的,再想找让他坦白的机会,怕是不好找了?
四皇子任由大内高手把他带走,没有丝毫的反抗,永安帝则坐在另一间屋子里,又没了力气,冯公公小心翼翼的捧茶盏奉上。
“顺喜,你说是不是朕的错?”永安帝忽然叫着冯公公的名字问道。
可这让冯公公怎么回答?不回答却又不行,“皇上,许统领还没回来呢……”这意思就是四皇子是否真的有罪,还没能完全肯定呢。
“算了……”永安帝不想难为冯公公,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又有脑子知进退的人,过了这么半辈子,也不过找到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
冯公公是其一,他是从八岁就进宫伺候还是太子的永安帝,是下人也是少年玩伴,冯公公没有父母也没有值得他惦记的亲人,他真是全心全意只为永安帝的,也是永安帝信任名单里排第一的。
许宏阳排第二,许宏阳他爹原本也是御林军的头头,许宏阳年轻时也是先跟着还是太子的永安帝,许家父子忠心耿耿不用怀疑,可他们效忠的其实是皇帝,说白了万一当年永安帝是个庶子,他要有野心想争皇位,可是收不了许家父子的心的。
所以在永安帝心里,许宏阳排名在冯公公之下。
不过只要永安帝是名正言顺的天子,许宏阳就会舍生忘死护卫皇权的,连太子都收买不了,更别说四皇子了。
让许宏阳去查齐王府,永安帝是很放心的,许宏阳也的确有收获,他在四皇子的卧室居然发现一个地窖,下里面看面积居然很大,放着很多瓶瓶罐罐,还有木柴锅子,甚至还设有通风口,通向的是另一个院子一口废弃多年的枯井。
许宏阳是见识过福寿膏的,他一下地窖闻那个味就明白没找错地方,这里就是熬福寿膏的场所,而柜子里有的瓶子上还居然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他吓得没敢让人动。
“去宫里,将郑老先生请过来……”尤少君没急着回报,他要先找专业的来确定这些能不能当证据呈给永安帝。
整个齐王府,最可疑的就是这个地窖了,许宏阳再搜四皇子的书房,没发现什么,四皇子妃的院子也没找到什么,至于四皇子妃有好多都绣了金光闪闪风信子的衣裙,许宏阳直接就给忽视了。
在等候郑秉均过来时,却是尤少君带着李必显先来找许宏阳了。
“我的人发现齐王府出来几个下人,要往京城的水井里洒什么,人被抓了,jiāo给老师您来处理吧。”尤少君一见许宏阳就低声表明来意。
☆、第三百六十四章 爱民如子
许宏阳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就想到了地窖柜子里标着伤寒,霍乱的字眼的瓶子,他不由得倒吸口冷气,这要是真洒进去了,京城还不全完了!
“把人jiāo给我,你回去吧。”许宏阳这不是要贪功,他是要保护自己的学生,尤少君的人能发现四皇子手下的行动,绝不可能是出于巧合,那么就是说尤少君很早以前就开始怀疑四皇子,并让人盯住了。
怀疑而没告诉永安帝,这很好理解,到底是皇帝的亲儿子,没证据就向人家亲爹告状,还是这么大的事,哪个当爹的能高兴并轻易相信,何况尤少君还是皇帝的外甥,表兄弟信不过如此算计,当舅舅的会痛心吧?
许宏阳让尤少君走,就是想把这件事瞒下来,反正齐王府的发现已经够说明四皇子居心叵测了,哪还用尤少君亲自做证?
尤少君本来想着一直藏着的,可谁让今天李必显看着许宏阳他们过来,他本来是要功成身退悄悄撤离的,可正好看到四皇子信任的小太监和另两个下人很是小心谨慎的从侧门溜了出来,正赶在许宏阳他们还没包围齐王府的前一刻。
明显就是有问题啊?另两个下人还好说,李必显不常见的,可那个叫长贵的小太监他眼熟,是四皇子常带在身边的,那么今天四皇子进宫不带着长贵,派他出来做什么?
李必显跟踪长贵,看到他走到附近的井边,看没人来打水就准备往井里扔东西,李必显自然不能真看着他扔,飞快的上前打晕长贵,再看长贵手里握的瓶子上标明的伤寒两字,李必显当时就吓的发毛了。
长贵如此,另两个下人怕也是不gān好事的,李必显又飞快的去找人,还好他和住附近的老百姓运气都不错,那两个下人盯着的井正好有人在打水,他们计划等一等再行动,结果等到的是李必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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