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现在何处?”
“清和宫。”
“麻烦公公稍等片刻。”
“是!”
城绝独自去了蹴鞠场附近的宫殿房间,这是专为蹴鞠完的贵族设的。虽然是在屋内,也可听见场上的呐喊,助威声。初chūn里出了一身汗之后倒真让人瑟瑟发抖。三年前,林太后过世,楚胤下令与夷荒族休战。如今孝期即将结束,楚胤忍了这么久,已经开始筹备这一战了。那么这次出战,自己是否有机会呢?褪去汗衣,换上gān慡的袍子。顿时暖和了许多。打开房门,云德已在外恭候多时了。
“霍少爷,请!”
城绝不经意抬眼,却见一个纤细,瘦弱的身影在梅园中穿梭,而不见了踪影。
“梓茉?”城绝小声叹道。
“霍少爷说谁?”云德小心问道,生怕惹怒了他。
城绝再向梅园望去,哪里见着人影。如果消息没错的话,她现在应该在毓王宫才对。四年前,文青凯旋归来,召南也随队归来。梓末消失的消息让召南因战胜而得来的喜悦消失殆尽。
城绝难以忘记召南看着他的眼神,犹如滔滔洪水,仿佛瞬间可将他湮灭。若非那个叫纪棠的女子拉着,那只攥紧的拳头只怕早就打在他的身上了。即使后来在毓王宫遇见她,知道了那些秘密,以及那些计划,她的踪迹也就瞒了下来。
“霍少爷,到了!”云德低声提醒他。
城绝将手中的剑放到殿外红漆装饰的镂花木架上,走进殿内,肃穆之感向他袭来,云德停在殿外,城绝继续走着。内室的讨论声越发清晰了。
“国丧时日也快过了,朕已隐忍多时了,各位将军怎么看?”楚胤缓缓道,语气虽然平和,却能让人感到他内心的愤怒。整个大楚王朝更重军事,所以有着完整的军事体系,但大将军的位置一直空缺着。时下资历最深的将军就是殿内的于卓将军,“陛下,给臣两万jīng骑,臣就让匈奴滚回老家!”
“于将军出言果真豪气,莫非将军还想再……”城绝拉长了语调,意指十年前的一场仗,于卓失手被俘,结果自己逃了回来,皇帝念其资历最深,免与死罪,但此事却也成为笑柄。
“你……!”于卓气结。城绝拉长语调无疑是想提醒他。
“城绝,不得无礼!”楚胤斥退城绝。
“huáng毛小儿,这岂是你造次的地方!”于卓气恼,想他久经沙场,朝堂之上无人不敬重他,不想今日却落人话柄。
“陛下,于将军,城绝年纪尚轻,切莫与他计较。”文青出面圆场。
于卓虽不再说什么,但可以感觉到他未消的余怒。楚胤又道:“城绝,朕唤你来此是让你听听看各位将军的意见,你无须多言。”
“是!”城绝闷闷地应了一声。楚胤又接着和将军们讨论如何出兵,于卓完全没了先前的豪气。对于像于卓这样的将军来说,战场上被俘,便成了他一生的污点,而城绝直戳他的痛处,让他很不好受。
“陛下,北方寒玉关,金关,平关和立关乃是我大楚朝重要的四大关。如今寒玉关经过这四年来的巩固和经营足以成为我军的战略后方。臣窃以为,让臣率jīng兵从北边临关出发,由于卓将军和马将军等从寒玉关出兵迂回包抄夷荒寒王,打他个措手不及。”文青站在地图前,细细解说。马欢马将军也是大楚王朝的战将之一。
“迂回包抄?这主意不错,只是行军过程中被夷荒发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张临沂是三朝元老,朝中议事他也一定会参与的。
“那就夜间行径,给夷荒一个假象,让他们以为我军会正面突袭。”城绝忍不出接下张临沂的话来。
“你以为夷荒都是毛娃子?”于卓不禁宣泄怒火。
“于将军!”楚胤厉声道。于卓被楚胤警告后,又沉默了下来。楚胤续道:“好!朕下令,文青率三万骑出金关,卫尉萧衍为左将军随行。马将军任翼德将军从寒玉关出发。给朕重创夷荒!”
“是!”
“陛下,那臣呢?”于卓问道。
“于将军去平关,给朕守好了!”
“各位将军各自回去准备吧!”楚胤道,“城绝,随朕来。”
“是!”
众人退下,城绝随楚胤走向蹴鞠场。
初chūn,万物复苏,只是蹴鞠场旁的梅园日渐萧索,好在周围的垂柳开始发芽,展现勃勃生机。
“城绝,你有心针对于将军是吗?”楚胤忽然道。
“陛下多心了。城绝只是就事论事。臣固然敬重于将军,但看不惯于将军那般狂妄与自不量力。”城绝如是说。
楚胤含笑不语,忽道:“云德,给朕备衣。朕要上场蹴两球。”
“是!”云德退了下去,又听楚胤道:“城绝,你跟朕一起蹴,你若胜了,朕就赐你一个大宅子。”
“谢陛下,只是大宅子就不必了,小的便足矣。”
“哦~朕以为你会回绝。怎么?在你舅舅家住的不习惯吗?”
“那是舅舅家!”城绝只用了五个字来表明了他的心意。他只想有一个足以安身立命,属于自己的家。
“朕明白了。开始吧!”
城绝与人蹴鞠只论实力,不论身份。即使面前是当今圣上他也不会有一丝相让,每移动一步,好似便为对方设下一个陷阱。楚胤已是蹴鞠中的高手,几番较量下来,竟占不到一点便宜,“城绝啊!几日没与你蹴鞠,你这功夫见长啊!看来朕真得找个机会让你打打夷荒了。”
“到那时,城绝定不负厚望。”
“恩!好!宫外有一处小宅子,你就先住在那儿吧!朕今日也累了,你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是!”城绝也不知为何,想到马上要从文府中搬出来,心里空dàngdàng的。文府不是不好,只不过看着舅舅一家幸福,自己两个表弟有爹娘疼爱。而自己始终像个外人,搬出来也好,不用担心什么时候练剑会吵着家人。
“城绝,为什么要搬走?”晚膳时,文青问道。
“想一个人待着。”城绝继续吃着。在沉寂中,城绝放下碗筷,“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娘,表哥怎么了?”
“卓儿乖,他心qíng不好,来,吃饭。”子衿哄着文青。
“娘,表哥搬走了,我们还能看到他吗?上次他还说要带我去骑马呢!”文天肘着自己的小脑袋望着对面的空桌子。
“傻小子,你表哥又不是离开承安城了,还可以去看他的嘛!”文青对着他的小儿子道。但随后心qíng又低落了下来,这个外甥自己是越来越读不懂了。
第29章 心言
“母后!今儿是什么日子?何以畅贤殿装点的如此华美?”西宁早上起来,来到前厅就被这装扮吓了一跳。畅贤殿已经好久没这样装扮了。火红的绸缎悬在房梁之上,一派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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