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衣服这种事qíng完全难不倒这古代生活五年的心言来说,毫无压力。经她巧手一补,完全看不出被撕过的痕迹,原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碰针线了,没想到……心言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朝服,这家伙,万一自己补不好,被人发现了,他也不担心的?……还是说,他就这么信任她?
心言在屋里补衣服,很显然柴也还没有劈完,但王伯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进来打扰过她,想必是王伯被刻意jiāo代过。心言补好衣服后,将衣服送进后院,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于是她想悄无声息地将衣服放好,她直接推开门,将衣服放入橱中。忽见屏风后有人影晃动,伴着水声。这家伙已经回来了?怎么也没听说要吃饭,去宫中蹴鞠完,还没吃饭吗?
她向屏风后瞅了瞅,又收回了自己的心思,暗笑自己的行为,什么时候化身大色女了?还是转身出门吧!
“站住!”命令的口吻从屏风后传来,心言一惊,又转了回来。
“你怎么在宫中伺候的?难道不知道如何伺候主人沐浴吗?”
心言又是一惊,暗想:“这霍城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
“还愣着gān吗?!”
心言心下一横,有什么了不起的,自己可是现代人,又不会像古代女人那样什么都没见识过,不就是帮人洗澡嘛!步入屏风后,就见城绝面无表qíng地坐在大木桶里,直接将被她视作毛巾的东西递给她。心言一把扯过,走到他身后,嘴巴动个不停,想也知道要不是寄人篱下,一定将他大骂一通。
不过,他后背的轮廓,真的是……真的是……让人有想要依靠的冲动,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一个男人的后背。以前看着朋友有了恋人,开始了他们的初恋,自己只能在一旁偷偷的羡慕,不过有家人的陪伴,学习的压力,倒让那小女生的qíng怀冲淡了不少。现如今,孤身在“外”,还是在一个有可能永远不能回家的地方,吃了那么多的苦,现在真的很想有一个依靠,可以替她遮挡风雨,为她支起一片天空,让她不再受人欺凌,漂泊流làng。但是,一切,似乎都那么遥远。“若七年之后,你凌梓茉的脸没能康复,带我行冠礼之时,必是我娶你凌梓茉之日。”
如今脸已经康复,什么承诺也没有了吧!
城绝只觉背后像有只蚂蚁在攀爬一般。这丫头在gān吗?在搓背还是在挠痒?抬手把她向前一拽,她天生重心不稳。被他一拽,转了整整180°,上身倒进了木桶中,水迅速淹没了她的脸,她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倒挂金钩,水呛得她无法呼吸,好似是枕在城绝的腿上,还好……还好他有穿衬裤。
城绝只是想提醒她一下,不想用力过猛,害得她一头栽进水中,而且还跌的这么不雅,他连忙把她的头从水中撑了出来,这样一来心言从头到脚全部湿透了。心言怒目圆瞪着城绝,木桶容下一个人略显宽敞,但是两个人明显拥挤。这样暧昧的距离使得两人的脸犹如盛放的海棠般,红的那样浓烈。
“为什么要把自己整成这个样子?”城绝手轻轻的触上她脸上的红印。
心言试图跃出木桶,可是却以失败而告终。心言脸上浮起怒气,配上她脸上的红晕,不觉好笑。她的皮肤比以前更好,肤如凝脂,面若桃花。
“整成什么样子,这个红印吗?你是担心,因为这个红印害的你们计划会失败?”
“是啊!我还真的很担心呢!你知不知道你贸然这么做,随时会丢掉xing命!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凌梓末,你就不担心会连累你的家人?你做事为什么总是这个样子?冲动,莽撞,不顾后果!”
“好笑了,我又不是凌梓末,她的家人管我什么事?”心言偏过头,这个人怎么时时刻刻都想着教训自己,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是吗?”城绝拿起她的手,“那这是什么?”
是伤,是当年在树林里,梓茉不慎弄伤的手,虽不再流血,却也留下了疤痕。
“那又怎样?这道疤只能证明我是凌梓茉而不是那个凌梓末,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看着城绝的面庞,心言顿时后悔这句脱口而出的气话,再怎么说,他这也是在关心自己吧!他是个大少爷,也应该没被这样顶撞过吧!也许,他已经习惯被自己顶撞了吧……
“你……”
这桶中似乎即将被冻成万年冰块,身旁的水温不断降温。她的确是畏惧这样寒冷,毓王宫中面对着楚文昊,她时刻防备着,在他身边的感觉就是这种严寒。现如今离开毓王宫后,在他的身边竟也会有这样的寒冷……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凝固。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说出你的目的?”
“我……”心言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少爷,心言,你们这是?”清颜突地步入屏风后,打断他们的尴尬。
“清颜,把我拉出来!”心言不再理城绝,更想赶快逃离这个压抑的气氛。把手伸向清颜。清颜上前将心言拉了出来。浑身湿淋淋的,她抖了抖湿透的衣裳。城绝平视着前方,清颜小心的看了一眼城绝,竟是那样的冷漠。
“谁让你进来的?”城绝忽道,语气中的寒意未减,怒气更胜。
“是王伯……”清颜颤颤巍巍道。
“从今以后,不许你踏进我房中半步!”虽未指明是谁,怕是他根本不屑说出她的名字。
“你这么凶gān嘛!”心言对城绝的奇怪xing格早就习惯了,看到清颜惊慌的神色,是觉霍城绝有些蛮不讲理。然而,心言差点忘了,清颜曾是在文府照顾城绝饮食起居的,应该比心言更了解城绝的习惯和xing格。这样的闯进,真的只是因为王伯?心言心中疑窦丛生,她不再看她,因为她不想再对她产生任何疑虑。那次被鞭打,是清颜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照顾她。那时她疗伤的药,虽然陈灼是有给她些,但他毕竟身外外臣,不能总出现在后宫。而她受鞭上的原因是惊扰圣驾,于是在御药房那里,更别想有什么好脸色。可想而知,清颜每次为她带来药,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所以她真的不想怀疑她。
“你快回去换衣服吧!”霍城绝看了一眼湿透的心言。随口说道,却把心言唤回现实。
心言拉着清颜,就这样离开了后院。
经过这么一闹,城绝已经完全没有蹴鞠后的困乏。打开衣橱,经心言补过的朝服映入眼帘,她的针线还是做的那么好,回想她刚才尴尬的表qíng,不免想笑。她经过了那么多,这样的事居然会这般害羞。不过,那个清颜……
城绝刚换好了衣服,想起马还没有喂,准备了些糙料。“天健”还是她走之前起的名字。不知如今她还记不记得?
“王伯!”
“少爷!”王伯一听城绝唤他,连忙跑了过来。
“到城外,把凌召南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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