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好笑的?”文青不解道。
“将军,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在夸城绝呢,还是你自己呢?”
“你……”文青想了想,失声笑道,“好个子衿,好个子衿啊!”
霍城绝独自练习着,对这边的热闹充耳不闻。
“将军,夫人。外面有个叫梓末的姑娘求见,说是送绣品来的。”文府管家道。
“快请!”子衿道。
“是!”
“梓末?就是长安城外那个绣品绣得不错的小姑娘?”文青问道,“你何时订了绣品,我何以不知?”
“姐姐初为皇后,我想送幅并蒂莲,可这叶子总绣不活,就找了她,是个秀气的姑娘。”子衿道。
管家带着梓茉步入院子,梓茉身上衣服的布料并不出采,但加上衣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白莲,价格就不匪了。这姑娘的容貌身姿似画中人一般,与衣衫上的白莲相得益彰。
“民女凌梓茉见过大将军、夫人!”梓茉福福身,既然来到了古代,gān脆入乡随俗,可把这规矩学的有模有样。
“瞧这丫头不仅名字起的诗意,人也长得清秀可人。”子衿赞道。
“夫人过奖了,梓茉这名字再好,也不及大将军与夫人分毫啊!”梓茉听子衿这么一说,心里倒还挺乐呵,这个夫人还真有眼光。早在来之前,她就把这家人的来头打听的清清楚楚,所谓有备则无患嘛!
“哦?”文青闻声道。
“可不是嘛!诗经有云,‘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说的不正是二位嘛!”梓茉颇带得意之色,诗经也不知道他们这个架空的年代有没有,这句话高中时候都背了无数次,这可谓是朗朗上口。文青听后,对子衿笑道:“我还没想到这层儿啊!”
“那当然,将军是大英雄,又怎么会在意这些小女孩的事。”村里的人一听说梓茉要去文将军家送绣品,都跑来告诉她跟贵族们说话不可掉以轻心,要说好听的话。但她这样说,更是因为对文青的敬佩。召南将文青奉为神人,又讲了他战功卓著的事qíng,倒令梓茉颇有好感,“将军、夫人,民女的这幅并蒂莲有qíng人定会感同身受。”说完,梓茉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包袱,包袱一打开,那幅绣品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绣品一展开,雨中的荷塘,比平时更显晶莹,池中的荷叶像碧绿的伞,盖,又似亭亭玉立的少女的绿裙;清水在它们的脚下洗濯,好似发出淙淙的声响。在一片绿色之间,最为显眼的便是那株并蒂莲,周边的小荷花更衬并蒂莲在雨中相互扶持之意。画的上方,端端正正的一行隶书“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针法,这并蒂莲如同活了一般,好一幅荷塘美景。”子衿禁不住又是一赞,“姑娘对《诗经》颇有研究嘛!”
“略知一二,刺绣时若能见着实物,更能诱发思绪,绣出样儿来。民女家门外便有一片荷塘……”梓茉忽然意识到话有点多了,忙住了嘴。这嘴巴,一开口就说个没完,也难怪,为了这幅刺绣,准确的说,是为了不让人瞧出梓末的手艺的差别,这才熬了几天几夜绣出了这么一幅画。她要是早知道这个叫凌梓末的是当地只闻其艺,不见其人的刺绣名人,她铁定不会就这么认了哥哥。看这两位贵人听到诗经这么淡定,还带夸奖的,那就说明诗经在这个架空的年代是有的咯?哎~那以后岂不是不能卖弄“文采”了?
“这样啊!以后真得去瞧瞧了。”子衿笑容不减。
“我倒觉得这字迹更为刚劲有力,不太像出自一位姑娘之手哇!”文青将画上字迹端详了半天,cha口道。
“不瞒将军,此字乃出自吾兄之手。民女此次来是送夫人的绣品,更是为了想请大将军同意可以让我兄长随行。”梓茉跪地请求,哎~她把一个古代贫苦百姓的形象模仿的淋漓尽致啊!
“起来吧!不必跪着。有心报国是好事qíng。我看姑娘不象一般贫家绣女呀!?”文青道。
“大将军所言不错,民女母亲乃寒玉关附近的人,父亲是当时的儒生。因为当年父亲支持当今天子的改革,得罪了陈氏贵族,不得已逃离中原去了母亲故乡。不久夷荒掠杀边民,我爹、我娘被夷荒人杀害,大哥便带着我又逃到中原。娘唤我‘梓末’也是如此。”梓茉以手掩面,悄悄打了几个哈欠,目的就是为了能挤出几点泪水来。虽说她也觉得凌家怪可怜的,但毕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怎么可能说起来就哭呢!但为了博取同qíng,只好伪装一下伤感。
“梓末?梓有故乡之意;末,终结。故乡终结……你娘是让你勿忘仇怨?”文青认真分析了一下梓末的名字,梓茉瞧着势头大概这事能成,于是趁胜追击,又补了一句,“正是,还请大将军恩准!”
“这有何难,明日让你大哥来见我吧!”
“多谢大将军!”梓茉立马破涕为笑。哇~凌梓茉,你不去考北影真心可惜了。
这丫头表qíng变得可真够快的,转眼间,开心得如花一般灿烂。
子衿命人将绣品收好,复对梓末道:“那你家可还有其他人?”
“就我与哥哥二人。”梓茉回答道,“啊!”
当梓茉还在与文青夫妇闲谈时,一只被箭穿胸而过的小鸟跌落在了她的头顶,惊得她一声尖叫。有没有搞错!一只死鸟啊!梓茉虽然不拘小节,但还没有粗放到一只鸟,还是死鸟掉到自己头上而十分淡定,心下早已把罪魁祸首的祖宗认认真真的问候了一遍。
“城绝!你在gān什么?让你she稻糙人,你怎么she起鸟来了?”文青略带愠怒。梓茉没想到自己小心问候一遍的人竟是这赫赫有名的霍大少,她听召南说过,这个人是皇后和将军的外甥,长得英俊潇洒自是不说,关键是xing格冷僻。xing格方面有缺陷也就算了,重要的是他的皇帝姨夫也很喜欢他,于是,整个承安的人都不敢得罪他,若说自己穿越而来,无牵无挂的也就罢了,可这次可是身负使命的,只得不合他计较,正想称“算了!”时,却见霍城绝手持弓缓缓走来,幽幽道:“舅舅,那支箭我已经she穿几次了,想唤你去瞧,可你总在此闲聊……”
“所以,你为了打断我就she下小鸟,打在我头上?”梓茉这才明白,小鸟的坠落并非意外,而是早有预谋,一时气恼,顾不得什么规矩,顿时拿出骂街的架势。
想给点颜色霍大少瞧瞧,未料霍大少直接无视他走向文青,弹了弹袖子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道:“舅舅,我已经she中了,下次出征可带上我了吧!”
梓茉怒火胸中烧,用这样不礼貌的方式打断她也就算了,竟视她于无物,qiáng行压制住怒火,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一把拾起地上仍在做无谓挣扎的小鸟。满脸歉意地对它说道:“可怜的鸟儿!有些人羡慕你可以在空中自由飞翔,鸟瞰万物,有时候还可以去大漠瞧瞧。偏偏他觉得自己箭术好,将你she下。你说说,光箭she得准又有什么用?只怕敌人bī近时,便无招架之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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