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寻归处_若所思【完结+番外】(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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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雄才大略,功盖尧舜,必流芳千古!”

  “好,雨儿,开始吧!”

  “是!来人!起!”文雨起身,乐音响起。

  两队着艳粉纱衣的舞姬从两侧碎步而行,忽见四位壮汉抬着以为素纱襌衣的女子上前,女子静坐其上,宛若一朵白莲,素净而高雅。轻纱遮面却也掩不住她绝世的容颜,壮汉轻轻将她放下,艳粉纱衣的舞姬们簇拥而来,随之,壮汉从四周退下。舞姬们缓缓蹲下,白衣女子旋转着站起,水袖一挥,飞出两段白纱,翩然飞舞着,洗尽了人间的铅华。她便如粉莲中的那株花蕊,虽不及花瓣夺目,但那孤傲的气质,艳压四座。

  众人屏住呼吸,除了乐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女子轻启朱唇:“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菲尔极。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思文武王,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菲尔极。贻我天尊,帝命率战。无此疆尔界,平乱于时夏……”

  一首周颂,将楚胤比作后稷与武王。

  着一袭素衣,浅笑着,轻轻绽放在这偌大的场中。微腾的雾气润湿了柔软的衣衫,掩面纱清扬,朦胧了她白皙的面庞。来自天上的无根之水,拭去了每一粒尘埃,牵引着每个人的心,步入华美的殿堂,无须绚烂的服饰,无需艳丽的光芒,却是一身素洁,便以典雅而隽永的渺小,让孤傲者窥见世间绝美,从沉默而清新的姿容,让人流连。乐音即止,舞姿即止。忽的,面纱随风拂起……

  “梓茉?”城绝一惊,却很快镇定,她怎么总是可以带来惊喜。

  楚胤神qíng说不出惊讶还是疑惑。文雨更似有焦虑之意。总之,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望着场正中央的心言,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突然,她转身向场外跑去。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楚胤眼中的一切被文雨尽收眼底。身旁的云德识相的靠过来道:“陛下,是否追回来?”

  “还不快去!”云德忙下去布置。楚胤这才知道心言并非心言,他看向城绝,城绝倒是悠然自得的喝着酒。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场面再没有先前的静寂,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今晚晚宴上发生的事大概明日便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由于这样一闹,宴会只能提前结束了。

  夏日的晚上是最最舒服不过的了,可是心言却带着慌张无暇顾及这舒服的夜晚。纱衣随风拂起,在宫中寻找着一个安全的地方。突然被阻住了去路,借着昏暗的月色,心言知道,他是连晨逸,“你参加晚宴,贸然离开不太好吧?”

  “我不过是无名小卒,在那么多贵胄眼中,我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我可以说,我是为了帮皇上抓你,才出来的。”连晨逸缓缓道。

  心言朝着四周看去,除了他们两人,并无其他人。皇宫大,这才有些盲区,却能让心言暂时安全。

  “那么,你找我有事嘛?”心言并未能完成连晨逸的托付,气势上总是弱弱的。

  “你说呢?你在这宫中guī缩了三年,现在却用这样的方式出现,你的野心还真不小啊!我果真是小看了你。”连晨逸随身的玉佩玲玲作响,更衬着夜晚的宁静。

  “我只觉得驸马的事qíng我很遗憾,帮不上什么忙。而今日之事,非我所愿。”心言听到连晨逸所托时,本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办到,并没有明确答应他,这样,才能让她的良心,稍微好过些。

  “你当日并没有向我保证什么,罢了!那大概就是他的命。而我的养母也终于如偿所愿了,这个结局真好!”对于驸马,连晨逸的语气中并没有难过,却只有怜悯。而对于竹锦公主和文青的婚事,他只有嘲讽,“至于你为何这样出现,我也没兴趣知道。今日是真的有事想拜托你,而这件事,只有你做得到。”

  心言无语,这个人,三年不见,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提及竹锦公主的婚事,心言便想到那个yīn谋,为了平衡与制约,子衿无辜枉死。作为皇帝一定要糙菅人命嘛?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连晨逸看心言半晌不出声,却不知道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啊?”心言只不过为子衿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而难过罢了,“我现在还有什么能帮到你?先声明,我不会去皇上的身边的。”

  听到这话,连晨逸不屑的笑容更深,他曾看她在公主府坚定的不要做皇帝的女人,进宫之后也并未见过她。还以为她真的是与众不同的。可是,今天,在庆功宴上,那样的出场,彻底推翻了他的想法。不过他无所谓心言到底想要如何,只道,“我要你想办法让霍城绝深深爱上你。”

  曾几何时,在公主府,他曾委托她帮助驸马而不是让她想办法阻止西宁和城绝。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时的他,只知道自己是个要进宫的女子,而现在,他多知道了什么?

  “只有你可以,凌梓末!”连晨逸补上一句。

  这个名字一钻入心言耳中,她不免震惊,“即使我是凌梓末又如何?和他霍少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承认也无所谓。”连晨逸语气忽然缓和,“霍城绝不会给西宁幸福,而只有我,可以!”

  “可……”心言刚想说什么,却听不远处的脚步声。

  “你快躲起来!”说着连晨逸就把心言推进路旁的糙丛中。

  猝不及防,心言生生倒了下来,还好糙丛比较松软。

  “那边有声音!”云德公公的声音传来。连晨逸佯装从糙丛中走出,“云德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嘛?”

  原是云德公公带了两个公公过来。

  “清和殿有个芙蓉轩的舞女偷窃,陛下不想声张,云德就代劳了。”云德见连晨逸愁容满面,以为他是被西宁拒了婚心qíng不好,才这这里一个人待着,“连公子,也别太伤心,西宁公主年轻气盛罢了。”

  “哎,公主自是有她的顾虑,在下不敢怪她。”连晨逸言语中尽是遗憾,“听公公这样讲,在下刚刚在这好似看到有什么东西经过,也不太确定。”

  “是吗?!”云德不禁激动起来,“可否请连公子带下路?抓住那舞女,陛下重重有赏的。”

  “好的。”连晨逸,一摸腰间,“在下玉佩好像掉在糙丛里了。”

  云德不疑有假,“还请连公子先指个方向。”

  “往那边,公公先去,断不能让这样的小贼跑掉。在下找到玉佩便过去。”

  “好,好!多谢连公子。我们先走!”云德顺着连晨逸的方向,领着两个公公又走了。

  连晨逸见他们走远,从怀中拿出玉佩挂回腰间,轻声道:“这次我救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心言在糙丛中望着连晨逸远去。

  让城绝爱上自己?有可能嘛?心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被迫献舞,又是连晨逸莫名其妙的jiāo换条件。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对她是真心的嘛?想到这里,不觉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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