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恢得了教训,垂头丧气地回到卧室洗澡换衣。
真的放弃那个人吗?不甘心,可是继续追的话又怕外祖知道生气。唉,再找机会吧。也许会有新的线索也未可知。
接下来几乎两个月,王老都拘束着自己的孙子不让他外出,直到秀峰城斗玉大会那日。
夏日匆匆而过,转眼秋风乍起。但是天气仍然很热,秋蝉阵阵,鸣叫的烦人。至少王恢是这么觉得。
所谓斗玉大会,其实就是秀峰郡玉器商会出面,各家铺子拿出看家的宝贝来比,哪家铺子玉器最珍贵,哪家就会得一个玉器状元匾,名气大了,那些达官贵人,富贾名商就会追捧,利润当然就成倍往上翻了。所以,每年到九月二十日这一天,各家玉器店都赶来参加,就连下边小镇子的小玉器店也挤破头想插一脚。比如秀水镇的柳掌柜,早就带着自家的宝贝来了。
一大早,王恢刚吃完饭就有人来报,说是玉器商会的会长前来相请。王恢虽然不愿意,但自家老爷子早就叮嘱了,不敢不听,只好怏怏地跟着外祖出门。
会场设在寒玉斋,也就是玉器商会会长的铺子里,这是会长的特权。
等王恢到的时候,里面早已坐的满满当当了,见老尚书和大将军到来纷纷跪下见礼。其实王老和王恢又不懂玉,这些人请他来不过是装点门面罢了,所以王恢浑不在意,随便你们怎么比,我只装作听着就行,就当完成老爷子的差事了。
各家纷纷献宝,宽大贵重的紫檀桌上,一时异彩纷呈。各种质地,各色花样的玉器简直晃花了人眼。
商会的会长命几个熟练的伙计把那些珍贵无比的玉山子、玉屏风、玉香炉、玉花插、玉佛、玉人、玉璧、玉佩、玉搔头,或白或黑、或翡或翠,林林总总,一件件都小心摆放,一一记录。然后各家参赛的掌柜一一过目品评,最后选出最出色的那件封为榜首,玉器状元就归那家铺子了。
对内行人来说,他们很激动,很享受,都在内心较着劲,想为自己的玉器店争上名次哪怕不是状元,挣个榜眼探花也行啊。可是这些人都不是粗人,都是多年浸yín在玉器行的人,颇有涵养,虽然都很焦急,但脸上却都很平静,大堂里也很安静,只有低低地jiāo谈声。
每品评一件,那会长就拿上来让王老爷子看一看,让大将军也过过目。王老把那根漂亮的拐棍放下,仔细看着那些玉器,边看边微笑点头,时不时品评几句。众人纷纷附和。
王恢觉得真是无聊,虽然家里也有不少这些物件但是他一概没兴趣。正偷偷打瞌睡,觉得自己被轻轻碰了一下,睁眼一看,老爷子正拿胳膊肘捅自己,悄悄问道:“你看看,那块羊脂玉佩,怎么那么像你那块?你的玉佩呢?拿出来我看看。”
王恢的瞌睡一下子就没了,开言道:“张会长,那块羊脂玉佩不错,本将想欣赏一下。”
张会长立刻把那玉呈了上来。王恢把玉佩紧紧攥到掌中,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故作平静地问道:“这玉佩是谁家的?”
会长把雅古斋的掌柜的拉到王恢面前。王恢努力装作平静亲切地问道:“贵店的这块玉佩不错,请问是哪里来的?”
柳掌柜不知道镇国大将军是什么意思,心下忐忑地回答道:“是小老儿的儿子收到的。”
“是什么样的人卖给你家的?”
“啊,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没在家。”柳掌柜心里长了草,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劲追着问来历?难道这块玉是偷来的?
半刻钟后,柳掌柜对着大将军画的那幅画像摇了摇头。
王恢站起转身对外祖深深一躬道:“祖父,孙儿有急事要去办,请祖父自己回去吧,孙儿回来再跟您请罪!”言罢紧紧拉住柳掌柜的袖子道:“贵店,请跟我到贵地走一趟。”
柳掌柜和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也拦不住,因为王恢根本就不看任何人,大踏步就出了门,柳掌柜像一只待宰的羊一样被拖在身后,那可怜的眼神让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秀水镇依然是前些时见过的那样风景秀美,只是王恢却毫无心思,拖着柳掌柜带着几个侍卫就疾驰到了雅古斋。
柳掌柜把自家儿子叫出来,小柳掌柜看了画像也摇头说不是那个人,是本镇的玉器行家。于是可怜的玉器行家又被连拖带拽地带到。王恢一看,差点把画撕掉。
线索,中断了?
王恢一下子觉得有点头晕。不是他卖的玉佩,那他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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